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句话道尽人们对于师徒之间的观点。
虽然每次科考的殿试考生，都会自称天子门生，但是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口号罢了。
他们真正的老师，都是考生们当届的考官。
如果之前康熙还在忧虑，民间若是多了过多的读书人，是否会对清王朝对于天下的统治。
毕竟，历史上，任何朝代，生员议政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大乱子。
但是，吴乃华的提议却是撩到了康熙的G点，成为这些书院的山长，那么，这些入学就读的学生，就不单只是简单的名义上的天子门生，而是康熙真正的学生。
这无疑会让康熙这个异族皇帝对于天下的统治更加稳固。
为师亦为父。
既然康熙是他们的老师，若是反对康熙，则是忤逆的大罪，无论是礼法还是儒家的道德根基都会从根本上制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于是，康熙立刻决定，在直隶各地建立皇家慈善书院，山长皆为康熙，老师有各地推荐闲散秀才进行教学。
吴乃华则趁机提出了许多问题和解决办法。
例如，贫苦人家子，现在连吃饭都难，更何况还要分出家里的劳动力，去学习。
所以，既然为慈善，那么直隶各地的适龄孩子，必须强制入学，书院免除所有孩子的书本，笔墨纸砚的费用，由学院提供，每日提供免费餐食两顿，并且派发三文钱。
并且，凡是就学的人家，都会在多个方面，进行减免一些税务等政策。
本来康熙是不愿同意的，但是现在从直隶到江南各地，捐税都在如火如荼的展开，每月得到的银两都可称之为海量。
康熙这才难得大度了一番，甚至为了博得美名，忍痛从内务府中拨款了一百万两进行书院建设。
商讨完这些，日头已经黑了，但是当吴乃华和纳兰明珠离开的时候，朱九公依旧领着康熙的圣旨匆匆离开。
看来，康熙想做“天下师”已经迫不及待了。
纳兰明珠则更是意气风发，丝毫不见半点疲惫。
为了更好的完成康熙的旨意，纳兰明珠暂时兼任了工部左侍郎的差事，全权负责监督工部对于书院的工作。
吴乃华相信，以康熙如此的热情，若是不出意外，明年，直隶各个书院，就会开始接收各地的适龄孩童入学就读。
当吴乃华回到家中的时候，管家丁巳立刻就上来告诉吴乃华，索额图已经在书房中等了他半日。
吴乃华眉头一皱，对于这个名义上的老爹，吴乃华丝毫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吴乃华却暂时只能虚与委蛇。
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一如既往的威严，吴乃华退开书房大门，走了进去，索额图正拿着一本书慢慢品读。看到吴乃华进来，书本轻轻的放在了书桌前。
吴乃华拱手一拜，说道：“阿尔图哈见过阿玛，阿玛千福！”
索额图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会和皇上彻夜详谈。”
索额图起身，拉着吴乃华坐在书房中的茶桌旁，一起坐了下来。
索额图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吴乃华，突然笑着说道：“不错，我儿已经长大了，阿玛不过离京一段时间，没想到你竟然做下这般大事。不愧是我索额图的儿子。”
吴乃华“羞涩”一笑，说道：“这还是多亏了阿玛的教诲，若无阿玛，就没有现在的阿尔图哈。”
索额图对于吴乃华的马屁很是受用。
突然，索额图叹了口气，说道：“你玛法（爷爷，祖父）病重，你回来也有多日了，为何不去看看。”
吴乃华苦笑一声，说道：“玛法多时昏沉，不省人事，我去又能如何，有人可曾欢迎我。”
索额图张了张嘴，说道：“苦了你了。”
吴乃华摇了摇头，这不是在装，而是吴乃华真的不在意，索尼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担心。
“明日回去一趟吧，御医说，你玛法没有几天了！”
吴乃华一怔，吃惊的看着索额图。
索尼不行了。
吴乃华顿时有种历史真的乱的感觉，不过很快吴乃华也就明白过来了。
历史上的索尼，之所以能够活下去，不过本着一口信念在支撑着他，他想要看到康熙亲政，完成他的忠效之道，只是没有想到康熙临到头却退缩了。
这让索尼支撑他活着的信念瞬间崩塌，于是才会很快的就死掉了。
现在，虽然时间提前了，但是过程却没有丝毫差异，至于结果，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了。
“皇上知道了吗？”
索额图点了点头，说道：“明日，皇上就会知道。”
次日，索尼弥留，朝野震动。
康熙亲自出宫，赶到了赫舍里家，朝中所有大臣都来到了赫舍里的府外，密密麻麻，排了数条街，水泄不通。
当吴乃华到来的时候，已经进不去了。
不过，当吴乃华出现以后，这些官员竟然全部让开了道路，对吴乃华好言安慰。
这倒是让吴乃华摸不着头脑。
一群京官仿佛普通老百姓一般，拼命向旁边挤去，为吴乃华让出了一条路。
吴乃华一边谦恭的应付着，一边满脑的疑惑顺利进入到了赫舍里府。
往日赫舍里家无论是主人还是仆人对自己都是爱答不理的模样，但是今日，却又几分古怪。
仆人谦恭到了极点，就连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兄弟叔伯”也都面露古怪的对自己以礼相待。
很快，吴乃华就找到了索额图。
“皇上正在和你玛法在谈话，我们在外边静等即可！”
吴乃华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早知我赫舍里家威名远播，但是今日才知我赫舍里家的底蕴，玛法若是知道，京城万官相送，恐怕也会觉得一生无悔矣！”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古怪的看了吴乃华一眼，索额图更是无耐的看了吴乃华一眼，说道：“你就真的不知道，有如此情景，是因为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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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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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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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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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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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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