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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萨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从金銮殿中走出来的,只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得意,嘲讽的目光,那些应该是鳌拜一党的人。
而还有许多,愤恨,不解和不安的目光,那些是来源于正白旗官员,正确的说,应该是自己一党的官员。
这个世界上,除非是脑袋有缺陷的人,要不然没有傻子,之所以傻,只是因为那是在这个人不了解的领域才会傻。
但是,有时候,即使是在自己最得意的领域,同样也会犯傻,因为那关乎自己的利益。
苏克萨哈一党众多官员,并不傻,反而十分聪明,但是正是因为关乎自己的利益,才会看不清现实。
阻止鳌拜换地,苏克萨哈不想做吗?
想,自然是非常想的。
但是苏克萨哈却不能,满朝文武任何一个人都能阻止鳌拜换地,但是唯独正白旗不行,而他苏克萨哈更不行。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三个字,一个人的名字,多尔衮。
即使苏克萨哈曾经背叛多尔衮,向顺治高密,但是打在苏克萨哈和正白旗身上的多尔衮党羽的印记,这辈子都不可能洗掉。
当年多尔衮权倾朝野,强行置换本应该属于镶黄旗的土地,本就不符清朝规矩,此次换地虽情理不足,但是法理却是足够了。
满朝文武都清楚,经过几十年的繁衍生息,无论是正白旗也好,还是镶黄旗也罢,都早就已经在现在的土地上扎根生存,现在换地,不但劳师动众,更重要的是,土地难以划分,势必要造成大量百姓土地流失,从而无家可归。
更重要的是,现在乃是冬季,春耕刚刚结束,一但换地,土地无人照看,带到来年,收成定然受到很大的影响。
而且,两旗旗人本就积怨已久,若是因为愤恨,毁坏土地庄家,来年更是会颗粒无收,必定造成大范围饥荒。
其后果极为严重。
不过,对于高坐与庙堂之上的旗人官老爷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不过就是死掉一些百姓罢了。
这是政治斗争,残酷且杀人不见血,为了胜利自然不择手段。
更何况,打击了实力庞大的正白旗力量,这是各旗旗主都想看到的局面,自然无人阻止。
而一旦正白旗胆敢阻挠或者反抗,一个多尔衮党羽的帽子扣下来,正白旗将受到毁灭般的打击。
苏克萨哈明白这一切,所以只能沉默以对,更对正白旗官员严令禁制反抗。
不解,误会,这一切都深深的打击了苏克萨哈的威望。
“好狠!”苏克萨哈望着紫禁城外,鳌拜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
棋差一招,本以为可以趁着鳌拜离京的时间,打击鳌拜的势力,让自己更上一层楼的苏克萨哈,此时却还未落子,就已经输了。
苏克萨哈深吸一口气,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脸色平静,自言自语道:“本官还未输,今日观索尼,似乎尚有时日,鳌拜你这番着急的露出獠牙,即使暂时胜过本官又能如何,皇上和索尼不可能坐视你一家独大,来日且行且看着吧!”
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苏克萨哈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大步离开。
只是,苏克萨哈显然是想的太好了。
岂不闻,一步慢,步步慢。自己已经走在了失败的道路上,无法回头了。
另一边,遏必隆在众多鳌拜一党的官员拥护下,如同胜利者一般从金銮殿出来,一路上趾高气扬,官威十足,阿谀奉承之语不绝于耳。
“遏中堂请留步!”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一众官员的身后响起。
众人停下脚步,望去,只见吴乃华匆匆而来,面带笑容。
遏必隆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吴乃华。
毕竟他乃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堂堂内阁首辅,还不至于对一个御前行走表达善意。
吴乃华也不在意,来到遏必隆身边,说道:“遏中堂可否移驾一旁,有要事相告。”
遏必隆闻言就是不悦,正待呵斥,不过一旁的官员们可不是遏必隆,御前行走乃是皇帝亲信,即使是一品大员也不敢随便得罪。
连忙对遏必隆请安离开,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经远离。
“何事?”遏必隆官威甚大,吴乃华耳朵清晰的可以听见遏必隆不悦的哼声。
吴乃华心底白了这个墙头草一番,笑着说道:“遏中堂何必生气,下官只是传个话,说完就走!”
遏必隆一听就怒了,一个小小的御前行走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不过,吴乃华身份特殊,不但是皇帝身边的御前行走,更是索尼的孙子,遏必隆这种精明十足的人,在没搞清楚到底是谁让他来传话之前,是不会彻底得罪人的。
不过,不彻底得罪,并不是说不得罪,傲气十足的说道:“呦,本中堂倒要看看,是哪家菩萨敢让御前侍卫私下传话,也不怕犯了宫中规矩!”
吴乃华知道遏必隆实在敲打自己,吴乃华都要气笑了,自己虽然年幼,但是身份独特,一般的一品大员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要客客气气的,这个二百五竟然敢敲打自己。
吴乃华也不客气的回击道:“阿尔图哈年幼,遏中堂若想教导下官,下官自然有的是世间聆听,只是下官还是想说一句,遏中堂,小心祸从口出。”ωωω.χΙυΜЬ.Cǒm
“你……”遏必隆正待发怒,但是却油滑似鬼一般,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本官还有国事要处理。”
吴乃华看遏必隆没有上当,也没有太过失望,这种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若是这般就容易上当才怪了。
于是直接了当的说道:“遏中堂好大的官威,罢了,老祖宗让下官给遏中堂传句话。”
吴乃华一句老祖宗,遏必隆就楞了一下,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就知道这个老祖宗是谁了。
吓的一个哆嗦,连忙行礼就要跪拜。
吴乃华一手拉住遏必隆说道:“老祖宗说,这不是懿旨,站着听就好。”
遏必隆哪里还有心思去和吴乃华计较,小心的问道:“太皇天后想对奴才说什么?”
吴乃华轻咳一声,说道:“遏必隆,这都多久没来给哀家请安了,是不是觉得哀家半只脚踏进棺材,就觉得给哀家请安都是浪费啊!”
“噗通!”遏必隆直接就吓的趴在了地上,叫道:“冤枉啊,奴才这就来,太皇太后,奴才这就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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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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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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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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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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