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轻微的剑鸣划破寂静的黑夜。
卫庄本能的拔出长剑,回身以剑身抵挡。
只见一名白衣青年,若闪电般向他刺出数十剑影。卫庄侧身躲过,一剑劈向青年头顶,青年脚尖一点,身体向后倒退,锋锐的剑气掀起地上积雪。
两人交战数个回合,从地上战至房顶,眼前只剩下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气,渐渐凶猛,招招夺命。猛地,两柄剑发出一串清脆的碰撞声,一个身影向上直拔而起,飞到空中,正是盖聂;下面卫庄纵身挥剑疾跃而来。
眼见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盖聂的剑突然向下猛挥,“当”的一声,两柄剑碰在了一起,盖聂借一碰之力而起,落在房檐顶端,卫庄与他相对而立。
“师哥。”
“小庄。”
久别重逢,刚见面就是一番交手。
“听说你你秦王嬴政身边的护卫?”
“只是一个虚职而已,秦王的自身的功力其实远在我之上。”盖聂如实说了出来。
每次嬴政在外出时,都会让盖聂跟随;他早就看出,嬴政是发自心底的勤政爱民,对待普通百姓愿意相处,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更是被盖聂奉为箴言。
“哦,他真的有那么强!”
“上次蕞城一战,他个人展现出的功力,已经不是一个凡人所能具备的,这种境界,是我生平仅见。”
卫庄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认为盖聂是在夸大其词,接着用调侃的语气问道:“难道他是神?”
“我不知道。”盖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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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一众文武朝臣聚集在朝堂之上,这也是韩王病愈后的第一次朝会。
众人都穿戴整齐,就连韩王也收起平日里那种“萎靡不振”的模样,打起几分精神,使自己看起来有威严一些,因为他们今日要接待秦国的使臣李斯。
“使臣到。”
随着卫士的高喊声,李斯走进大殿,他的手中拿着旌节——凡除节度使,皆授以旌节仪物,包括门旗二面、龙虎旌一面、节一支、麾枪二支、豹尾二支,共八件。节用金铜叶做成;旗用九幅红绸制作,其上装有涂金、形如木盘的铜龙头。
“外臣李斯,拜见韩王。”
“贵使免礼。”韩王略微点头。
“我王特派外臣前来对韩王表示感谢,并备上厚礼,现已尽数交于贵国张相国查收。”李斯说道。
“何故如此?”韩王有些不解。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年时不时的就会与秦国交战,不知为何会收到厚礼。
“多亏韩王为我秦国送去一名水工,解决了我秦国数十年的旱灾。不出三个月,郑国渠便可通畅。”李斯的语气有有几分得意和蔑视。而今的他,有秦国作为后盾,说话自然底气十足。
“郑国渠......”
这话对韩王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数年前,当他得知郑国背叛自己的母国之时,曾经大发雷霆,准备将郑国的妻儿老小全部赶尽杀绝。可当他们赶去之时,郑国的家早已是人去楼空,显然已经被人秘密带走。
韩王也只能是打碎牙往肚里咽。
而今旧事重提,韩王当场就变了脸色,好久才说道:“不必谢,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王赏识韩非才俊为人,希望他能出使秦国,以表明韩王继续修好之意。否则,我能秦国几十万锐士,会立刻发兵!”
“大胆李斯,竟然如此猖狂!”姬无夜大怒。
面对姬无夜的气势威慑,李斯反而迎上了他的目光,冷声道:“论起猖狂,贵国的张直更胜一筹,竟敢在我王的冠礼当天,当着其余五国使节的面,辱骂我王,这你作何解释?”
姬无夜顿时哑口无言,大喝道:“来人,把此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万万不可!”韩非急忙制止。
“九公子,你要袒护此人?本将军想起来了,你二人曾经是同窗。”姬无夜冷笑道:“该不会念及旧情,就做出一些别的事情吧?”
“我李斯既然敢来,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若死,等候在边境的十万大军即刻会发兵;如此算来,我一条命能为秦王换得吞并韩国的借口,也值了!”李斯面无惧色,眼睛死死盯着韩王。
他现在是使臣,代表的是整个秦国,这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韩王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贵使不要误会,大将军性情粗鲁,回头我会责罚他。可韩非毕竟是公子,总得让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这是自然,可秦王也等不了太久,十日后我就得回去了。”李斯点点头。
“好,韩宇,你代寡人送使臣到驿馆去休息。”
“诺。”
随后,在韩宇的引领下,李斯来到韩国驿馆。
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站在门口守着,此人正是韩宇义子——韩千乘
韩宇淡然一笑,说道:“我常听九弟念叨你,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是廷尉,果真是年少有为啊。”
“这都是秦王厚爱和刘相国提拔,给了李斯机会。”李斯谦逊的道。
“实不相瞒,你刚刚在朝堂上的从容不迫,让本公子甚为钦佩,所以想诚心结交你这位朋友。”韩宇起身行礼。
“公子言重了,李斯不敢。”
此时的李斯,心中已经做出了提防,但表面上一直迎合着。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暗中关注韩国的朝堂局势,知道有机会能继承王位的人选,除了韩非,就是韩宇。
“千乘,把东西抬进来。”
“是。”韩千乘应了一声。不多时,几名仆役抬着三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名十五六岁的少女。
韩宇上前,亲自将木箱打开,却见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币。
这一瞬间,李斯的眼睛里略过一丝贪婪之色。韩宇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顿时心头一喜。
“李兄,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万万不可!”李斯摇了摇头。他深知秦法的严苛,身为廷尉,若是行贪腐之事——罪加三等!
“李兄误会了,这是我送给秦王的,由你转交。”
“哦?”
“既然秦王愿意与韩国修好,本公子会极力奉劝父王以韩国的百姓为重,让四弟前往秦国为质。到时候希望李兄多多......照顾一下。”韩宇微微一笑。
他特意将“照顾”两字加重了口气,李斯瞬间明白过来。沉默良久后,说道:“既然如此,李斯回国后会向秦王转述宇公子的意思,两国永结盟好!”
“好。”韩宇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房中的两个侍女,“这两名侍女,就送给李兄,今后可以伺候你的生活起居。”
说到底,李斯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虽然他整天忙于公务,但在夜里也是抱着侍妾安寝。
如今金钱、美人全部送上,韩宇的那些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韩非出使秦国,那能继承王位的,就只有韩宇。
李斯稍作沉思,打算将计就计。
“你们两个,今后要好好伺候李大人,知道了吗?”
“是。”两名侍女齐声道。
“李兄,这朝事繁重,我就先走了,有机会我们在把酒言欢。”韩宇准备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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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韩王宫中
韩王焦急的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真到了这种国破家亡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想得不再是后宫的嫔妃,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水渠怎么会这么快就竣工?谁来给寡人出个主意?”
“既然秦王点名要四弟到秦国为质,不如就答应他的要求。”韩宇道。
韩非这次也没有预料到,李斯此次就是就是专门为他而来的,原本还以为是一句戏言。
“对对对。”韩王一拍脑袋,急忙道:“老九,寡人就派你出使秦国,一定要想办法拖住嬴政,别让他出兵!”
“父王,恕儿臣直言,即便是出使秦国,也未必能改变秦王吞并天下的心。”韩非说道。若他是嬴政,断然不会因为一个人,就放弃一个国。
“你能拖一时,就拖一时!难不成非得看我王室血流成河你才满意?”韩王愤怒的盯着他。
“儿臣......遵命......”韩非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其实他已经意识到,出使秦国已成定局。
“好好好,老九快起来。”韩王如释重负,亲自将韩非扶了起来,叮嘱道:“老九,韩国的命运,就全在你手上了。”
“父王,儿臣想去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在出使秦国。”
“好,你说什么父王都答应你。”
韩国一不能用才、二不能变法、三又不能落下轻才慢士之恶名。更要紧者是韩国必须在夹缝中生存,而不能灭亡。当此之时,韩王安能有另一种选择么?
没有!
韩安认定:韩非是挽救韩国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韩非力说秦王,必能使韩国安然无恙。只要韩非入秦,在秦王心目中定然是商鞅第二!韩非若能身居秦国枢要,秦王岂能不眷顾韩国?只要秦国眷顾韩国,岂不绝处逢生?
......
韩非失魂落魄的来到紫兰轩,紫女走了过来,替他倒满一杯酒。
“你怎么了?”
“秦王嬴政的大军压境,迫使我前往秦国当质子。”
紫女右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没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别无他法!”韩非无奈的道。
“秦王嬴政......残杀兄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去了恐怕......”紫女没有再说下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流沙成立已经一年多,期间破获了鬼兵案、火雨玛瑙案等。韩非一走,流沙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认识这么久,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感情,那是一种集合友情和淡淡爱情的复杂感情。
“李斯曾经对我说过,他是一个现实的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梦想虽然美好,但......容易幻灭。”
就在此时,卫庄和盖聂走了进来。
韩非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就是鬼谷的另一位传人,盖聂?”
“九公子。”卫庄持剑行礼。
“你常在秦王身旁,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虽说神交已久,但没有见面,他更想别人的看法。
“一个很很复杂的人。朝堂上,他一个眼神,就能让满朝文武胆寒;战场上,一档千军;出巡时,又坑放下身份,与民夫共同饮酒。”对盖聂来说,这正是自己愿意追随的君王。
“这么高的评价?”卫庄看向他。
“是我的评价,同时也是后世史官们的评价。”
其实在原著中,卫庄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
盖聂的回答是:他是一个自古从来不曾出现过,未来可能也不会再出现的人。
盖聂对嬴政的评价纵然是千古一帝,但这背后有一个重要的前提:盖聂说他给出的评价不是当世人对嬴政的评价,而是后世人对嬴政的评价,而且是后世的史官。
那么言外之意嬴政是一个薄古而厚今型的君主。他的功绩不在当世,而在后世,他功在千秋,却罪于当代。
可以说,盖聂对嬴政的评价,是建立在他对历史有一定预见的基础上,但同时,他隐去了当代人尤其是民众对嬴政的感受。
但如今的嬴政,吸收了历史上的教训,不再会重蹈覆辙。
这一夜,韩非只是在一杯又一杯的喝酒。迷糊之间,他脸上露出几分凄惨的神色:天不佑韩,何生韩非于韩也?”
他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无助和疲惫,往昔的豪言壮语,在真正面对百万大军时,仿佛只是一个笑话。
房间之外,紫女在暗自垂泪。
......
秦王宫中,嬴政命人摆下了一桌美味佳肴,在推行桌椅板凳后,私底下他会和三位妻子同桌吃饭,就像普通百姓家里一样。
如今是冬季,空气中都散发着冷冽的寒气。但几人如今都是修炼之人,体内的真气可以轻易保住他们的体温,不过殿宇内还是放着火炉,暖烘烘的。
不久,昌平君来到后殿,进入殿门后,他躬身行礼:“臣拜见秦王、王后、两位王妃!”琇書蛧
“不必多礼,今日只是简单的家宴,不需要君臣之礼,坐吧。”
昌平君当场愣住,“臣万万不敢!”
“寡人说了,今日是家宴,此处没有君臣,坐吧。”
“那臣就冒犯了。”昌平君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了下来。
“这些年,昌平君也为寡人分担不少政务,大秦的国富兵强,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此时的嬴政,未穿龙袍,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严肃。
“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昌平君道。
“虽是如此,但朝堂上的每一位大臣的功劳、过失,寡人都记在心底。”嬴政平静的道。
昌平君一时无言,自己当年,可是参与过成蟜叛乱的。论起过来,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不知不觉见,昌平君的额头已经出现汗水。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嬴政继续道:“放心吧,看在芈王妃的面子上,你曾经的过失早就一笔勾销了。”
“谢王上,王妃。”昌平君如蒙大赦。
“只有君臣协和,方能创造太平盛世。你不仅是臣,更是王妃的兄长,于情于理,我们是一家人,说来,当年若不是祖母认先王为嫡长子,这大秦的江山社稷,还到不了寡人的手中。”
闻言,昌平君底下头,当年的嬴政,连血亲兄弟都下得了手,今日再说这话,着实让他害怕。
但最后还是附声道:“王上所言甚是,臣断然会为大秦江山,竭尽所能。”
嬴政略微点头,脸上略过一丝愁容,说道:“最近,嬴姓族人的意见是越来越多了,认为寡人不该重用外臣,瓜分了宗室的权力。都是一些借口,他们不过是觉得自己口袋的钱不够饱了;供他们享乐的资本也没有了!”
昌平君没有答话,嬴姓宗室的事情,他也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昌平君,你现在是右相国,寡人再加封你为【兼御使】,负责监督百姓及官吏,特赐令牌一道,所到之处,如君亲临!若有违法乱纪者,以秦法论处!”
随即,旁边的内侍将一个木盒送到昌平君面前。
怀着激动的心情,昌平君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块黑色的令牌,“令”字之下,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图案。
权力很大。但昌平君敏锐的意识到,这是王上想让自己去压制嬴姓宗室,毕竟他本人是不好出面处理的。
“记住,不要害怕得罪任何人,因为寡人就是你最直接的后盾;天塌了也有寡人顶着!”嬴政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
如此王恩,他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于是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礼:“芈启谢王上恩典。”
“好,先吃饭吧,倒酒!”嬴政看向身旁的宫女。
可以说,嬴政对于昌平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身为王上,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他也并不想重蹈历史覆辙,变得众叛亲离。
刀剑或许可以杀死一个人,但不一定能杀死一个人的心。他做为群王,要面对的不止是帝国的士兵、文人的口诛笔伐、甚至是宗师的不满......
拥有天下的同时,其实已经等于与天下为敌了。
有形的敌人、无形的敌人——这也是皇帝必须付出的代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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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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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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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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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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