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入列队,所有新兵的肚子都是鼓涨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一般。
“伙食还好吧!都吃饱了吗?”看着跟前的一群新兵,林海笑意浓浓的问道,一副很是开心的样子。
望着林海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众人便有种奇妙的不详之感,心里泛着嘀咕,有些害怕会出什么幺蛾子。
“饱了,吃的很饱。”众人还算老实,很诚实的回道。
“味道还不错吧!”林海继续热情的问道,完全不顾其他已经命令解散的队伍。
“味道很好,吃的都撑死了。”陈东笑道,忍不住摸了摸肚子,似乎这一刻,林海在他眼里,变得随和许多,不像来时般的凶神。
听着络绎不绝的赞美声,林海笑的更开,哪怕队伍的站姿,出现了懒散之像,也都没太过在意,依旧是和颜悦色。
“好了,那便就此解散,跟着我,去你们的住处。”林海眯着眼,笑道,“立正!稍息!”
见到新兵们的配合,林海的微笑,更显满意,随即又道“解散!”
“终于,完了!”戴峰长叹一口气,整个身子松弛下来,与众人一起,正要哈腰背起行囊之际,林海的声音响起,却让他们为之一愣。
“行囊就放原地,明早在收拾。”林海回眸,盯着新兵们的举动,带有笑意的眼眸里,却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严肃。
戴峰刚提起行囊,顿了下,迫于这话,看了眼林海,又看了看四周,倒也识趣的又将行囊放回了原地。
“我靠!”戴峰抖了抖嘴唇,声音极低的暗骂一声,跟着一群满腹牢骚的战友,前往了住处。
对于睡惯了宽敞松软的席梦思床垫的新兵蛋子而言,军队狭窄且硬邦邦的的木板床,显然,就是个无法接受的噩梦。
“哎!天哪!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进了住处,坐在床上的戴峰,感受着床板的硬度,内心又是一阵哀叹,却又不敢在林海的面前有所表露。
然而,有这种哀叹心声,可不仅仅只有戴峰一人,整个十人的房间里,至少有九人,有着同样的苦涩,其中就包括陈东、蔡东和张兵三人。
“好了,住所安排下来了,明天还要早起,祝大家在入营的第一个夜晚,能睡的安稳。”说这话的林海,其实内心清楚,这一夜,可以说是一种深深的煎熬,毕竟,当年的他,也经历过煎熬的一夜无眠。
说完,林海便微微一笑的离去,继续安排着那些还未安排的人员住宿。
“这床怎么睡啊!硬邦邦的。”林海离去后,看着朴实干净房间,以及摆放整齐的床被,又是一阵无奈的牢骚。
“军队就这样,好不到那里去,都将就将就,习惯就好。”一位跟蔡东同铺上位的新兵,乐呵呵的笑道。
“还是早点睡吧!没听他说,明天要早起吗?”张兵收拾着床下,早已准备好的脸盆毛巾以及拖鞋,说笑的出了房间,前往洗刷之地。
“好日子,到头咯!”陈东笑笑,也拿起脸盆毛巾,换上拖鞋,去了之前来时的洗刷区域。
过惯了好日子,睡惯了席梦思床垫的戴峰,看到眼前的一切,世界仿佛变得天昏地暗,失去了色彩般,内心是叫苦连连,后悔不已,拿着洗刷工具,出了房间。
“真不该来当兵。”洗刷完毕,回来的半路上,戴峰依旧重复着后悔的言论。
回到住处后,近乎一半以上的人,已经收拾好床,疲劳的躺下,正等着关灯入睡。
戴峰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仰头长叹一声,简单的收拾好床位,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戴峰,你说杜涛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他。”蔡东想了半空,侧着脑袋,百思不解的问道。
“我都自顾不暇了,那还有时间管他呀!你说这床,硬邦邦的,怎么睡啊!”戴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着,怎么躺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哎!我们是来当兵,不是来度假的,这都算好的了,要是,进去了特战旅,有床睡,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张兵笑道,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要戴峰知足些。
“特战旅,不是有很高的待遇吗?连床都没得睡,瞎说吧!”陈东一知半解的说道。
“我们是义务兵,他们是精英部队,那训练起来,都是以地为床天为被,根本没挨床的份,比福利比训练,我们怎么跟他们比。”张兵笑的解释道,那样子好像对军队的一切都熟门熟路般。
不过,戴峰对这些话,好像并没多大的感觉和触动,现在,他唯一关心的事,就是自己该怎么能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能安然入睡。
但是,直到熄灯,那双眼依旧犹如灯笼般,尽管,夜深的静,静到能听见一切的响动,可戴峰依旧翻来的毫无睡意,虽然,他很是疲劳。
“我擦!这样子咋整啊!”戴峰翻来覆去的烦躁起来,侧身看着落进窗户,洒在地上的月光,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心中的郁闷与躁动。
然而,初来军营,居住在一起的十人,谁都没发出声,去打破房间的安静与安宁,大家都在逼着自己入睡,可翻身挪动的声音,还是道明了一切。
“蔡东,你也没睡啊!”见蔡东翻转过身,戴峰声音细语道,深怕隔墙有耳。xǐυmь.℃òm
“睡不着啊!”蔡东眼珠子转溜了一圈,声音沙哑道,“想睡睡不着,又累的很。”
“我也是啊!有没有什么法子。”戴峰嘴唇微动。
“吃安眠啊!包你睡着。”蔡东想也没想的回道。
“我靠!都睡不着啊!”陈东也翻了个身,在上铺掏出脑袋,接着话道。
“是啊!不习惯啊!累的很,可就是睡不着。”戴峰嘿嘿一笑。
“我也是!我都默默点羊数数,不下三次了,就是没睡意,还累。”陈东纠结,声音也是轻声细语。
“哎!我说哥们,能不能安静下,我在逼着自己睡觉呢?”张兵叹了口气,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轻语道,似有些不爽又有些绝望。
“你也没睡着?”陈东咧了咧嘴,深怕别人听见的轻笑道。
“睡不着啊!”张兵倒也直接从床上坐起,躁动的挠了挠脑袋,一副想要发狂的样子。
随着戴峰打破沉寂,房间开始响起了窃窃私语声,所有人都侧翻过身子,开始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事,打发着睡不着的时间。
“要不,咱起身出去运动运动,或许,跑累了,就能睡了。”顿静了片刻过后,这道馊主意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安宁。
“哥们,都几点了,你还真不嫌事大,我可是累困的很。”戴峰接上话,倒也干脆的翻转过身,改躺为趴,想让自己的睡姿,尽量的舒服点,再度尝试的想让自己睡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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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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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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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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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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