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赵家,赵飞虎却是怒气盈胸,彻夜难眠。
对于整个赵家而言,第二名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是以族人们是很高兴的,赵云翔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同李家那边一样,赵家也连夜举行了庆祝会,连夜发放奖励。
作为这次盛会的最大功臣,他也如同赵昊一样,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的赞美与仰视。
只是那个时候,表面在笑,其实他的心在滴血。
再多的赞美如何?
再丰厚的奖励又怎样?
要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荣耀,更是身为一个男人最不能缺少的尊严。
没人能理解他心里的苦!
强作欢颜从族人欢庆的场面逃回来,他都不敢让侍女伺候沐浴更衣。
他怕!
他很怕万一被发现!
但凡外面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让他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独自沐浴的时候,他不止一次伸手去摸,他希望一切都是幻觉,他希望那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幻想着梦醒来就好了!
他希望梦醒来兄弟还在,依然怒气腾腾,大杀四方!
结果梦醒了,依然只有无尽的冰凉与悔恨。
这个时候他知道,他应该学会一个人睡了。
当那貌美如花的人儿玉体横呈娇羞无限躺在床上,他一改从前的迫不及待,冷冰冰的将她赶了出去。
一个人的夜无疑是难熬的。
尤其枕边尚有伊人幽香的时候,更是让人辗转反侧,更是让人觉得寂寞。
他也不喜欢这种寂寞!
但他知道,往后的人生里,他要学会享受寂寞。
而相比寂寞,更让他痛苦的在于,闻着那诱人的处子体香,他的内心居然毫无波动。
他也波动不起来!
很可怕!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的内心一片冰凉。
一直熬到黎明,熬得双目充满血丝,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
来到父母居住的院子,斥退下人,不多久,他来到房中。
房中,赵云翔夫妇刚刚被叫醒,此刻还是一身中衣。
见他一声不吭就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顿时也急了。
“到底怎么回事?”赵云翔大马金刀坐在床沿,沉声问道。
朱玲玉,当今赵家主母,此刻也顾不得整理仪容了,赶忙过来将赵飞虎扶起,心疼道:“我儿怎么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好说,别怕,有爹娘在,一定为你做主。”
赵飞虎起是起来了,却依旧泪流不止。
好一阵过去,才咬牙切齿,斩钉截铁道:“爹,娘,我要约战赵昊那废物,不死不休。”
好重的煞气。
武风盛行的世界,打架约斗是家常便饭,即便如此,不死不休也不多见。
除非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鲜少有人选择死斗。
朱玲玉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只以为儿子是不忿这次盛典的结果,便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不信你问你爹,别说咱们赵家,就是整个环湖九镇十八寨,百年之中都没有这等骄人的成绩。
要按娘的说法,你啊,就是输给了运气,那废物也就是运气好……”
这话不说还好,越说赵飞虎哭得越凶,面孔也越发扭曲充满愤恨。
起初赵云翔也跟朱玲玉一样的看法,慢慢就感觉不对了。
制止了妻子的劝说安慰,他皱着眉头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
若是没有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哪怕就是明知对方是个废物,我也不会让你去冒险。
因为,你是我赵云翔的儿子,是我赵云翔唯一的儿子!”
最后一句语气很重。
足见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还是很爱护很看重的。
可赵飞虎内心丝毫感动都没有,只有悲凉!
“理由!”
“理由!”
“哈哈哈哈!”
惨笑,某一刻,他直接退掉了裤子,怒吼一声:“这就是理由,够吗?”
静!
赵云翔惊呆了。
原本还要怒斥赵飞虎不知礼,一看之下,朱玲玉也愣在当场。
赵飞虎嘴角已经溢血,红着双眼,惨笑道:“够吗?
这样够吗?
那废物他毁了我,他必须要死,他若不死,我赵飞虎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充满戾气与悲愤的声音打破沉默,当场朱玲玉眼泪就下来了,抱着赵飞虎痛哭不止。
一边哭,一边骂,又扬言一定要报这个仇,一定要将赵昊那废物碎尸万段。
赵云翔堂堂七尺男儿,堂堂一家之主,此刻也红了眼。琇書蛧
事已至此,个中缘由已经不重要了!
不论此事因何而起,这个仇,必须要报,这口气,必须要出。
牙齿咬出血,他怒道:“赵云天,赵昊,你们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我赵云翔誓不为人!”
……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送爽,小鸟欢歌。
美滋滋睡了一个晚上,当赵昊走出房间,院子里李秀云早就收拾准备好。
昨晚说好的,今天要去见老赵同志。
为此,悟能都早早等着了,特意留下的鱼王头颅骨架也早已装上马车,那堆鱼王卵也早就打碎成浆装瓶。
说那两颗鱼王眼睛不错,佩戴在身上有助于清心凝神延缓衰老,还能帮助迅速进入修炼状态,是以老赵同志连夜缝制了两个小锦囊装进去,一颗准备给老赵同志佩戴,一颗则死活要给他挂在腰上。
结果他也没要!
反而在一通哄骗之后,老李同志就迷迷糊糊系在自己腰上了,又特意跑回去照镜子,看看有没有变漂亮。
从李家出来,镇上还是那样,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来到酒楼后面的小院,老赵同志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居然较有兴致在浇花。
也没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亲手熬了一大盆鱼骨汤,又做了一份独门的超大份剁椒鱼头,还炒了两个小菜。
一顿丰盛的早饭过后,嘱咐那瓶鱼王卵一定要按时吃,老李同志又给拴上锦囊。
总共没呆上两个小时,留下悟能在这边看家护院,娘俩兴致勃勃逛街去了。
有钱了,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卖东西孝敬爹娘了!
用不完也没关系,镇上秦楼楚馆好几家,不愁没地方花钱。
当然,那都是一个人时候的事,其实今天上街是有目的的。
逛街只是顺带,真正要去的是武者行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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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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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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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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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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