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靠窗的一隅,有个用砖头搭成的小灶台,上面摆了一口生锈的锅,明显很久都没做饭了。
还有这房子里,不管是墙上,还是地上,或是台子上,都积了很厚的一层灰。甚至因为手电的照射,有数不清的灰尘在上下浮动。
“小斯,我们会不会搞错了?这里很久都没住人了,应该被遗弃了。”我捏住鼻子说道。这是因为,自进入屋子后,我就嗅到一股恶臭味,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可能搞错。”柯摩斯一口否认。但是,很明显他也嗅到这股臭气,这是因为,他也捏住了鼻子。
随后,她将电筒的光对准地上,为我做了解释:“小原,你看看这里,有一些鞋印,说明有两人已经先我们来过这里,并且鞋印还比较新,应该就是不久前弄的。幸好这里灰尘厚,才能留下清晰的鞋印。”
“就在这里了。”到了最后,柯摩斯根据鞋印,确实像我们来过这个地方的人,进过最里面的卧室。
但是,就在我们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看见里面的景象时,才明白,这间卧室,很可能就是房子的卫生间。先前我们嗅到的那股恶臭,就是从这儿传出的。
只见这卫生间,跟外边一样,都非常简陋。且不说马桶、浴盆等这些卫生间常备器物,就连个水盆都没有。甚至连大便池就是简单挖了个大坑。
特别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竟然还傻乎乎的拿电筒对着那粪坑照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简直毕生难忘。把我恶心的差点连隔夜的饭都全吐出来,不禁暗自庆幸没有吃晚饭,否则我肯定会全吐出来。
这是因为,那粪坑里竟然还残留着大半坑黄澄澄的稀屎,并且由于时间久远,已经被晒干。一群绿豆大小的苍蝇,在那儿来回盘旋,不断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听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琇書蛧
“这里空无一人,他们应该都走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我被那粪坑恶心得不行,很是郁闷,想赶快离开这臭不可闻的房子:“我们回去吧,他完全是在耍我们。”
“不会的,他绝对别有用心。并且,即使我们来晚了一步,从他的部署来看,应该也还在他的计划中。”柯摩斯皱了皱眉说:“只是很可惜,鞋印到这卫生间门口就消失不见了,卫生间的地面并没有积一点灰尘,明显是被人处理过的。”
说完,柯摩斯又从兜里掏出来写有地址的纸条,用电筒照着核对:“地址是对的,就是这个房间,但怎么会没人?咦?最后这个B1是什么意思?”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在旅店时,旅店老板也问起过B1是什么意思。只不过那时旅店老板也不知道这个B1意味着什么?
“难道这破地方还有地下停车场吗?连个电梯都没有,要下去的话,估计得挖坑吧,早晓得我们该带锄头过来的。”我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自顾自的打趣道。
不过,我话才说完,柯摩斯忽然认真地看着我说:“小原,你刚才说什么呢?重复一遍?”
看他满脸认真,吓得我还以为说错了话,急忙作了解释:“没有,我说的是地下停车场。那写字楼的电梯里,不都有B1、B2、B3什么的吗,直通地下停车场的。”
“B1、B2、B3,地下停车场?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这房子绝对有地下室。小原,快到处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柯摩斯思索了片刻,就情绪激动的蹦起来,话还没说完,就到处在房子里找起来。
不过,房子就这么大点面积,又没什么家具。我很快就将可能的地方,全搜了一遍,甚至地上和墙上,都逐一做了检查,但就是没发现地下室的入口。
连续找了两三转,现在连那破窗户和灶台被我们拆掉了查看,但是没发现通向地下室的入口。
到了最后,我们又返回卫生间,柯摩斯皱了皱眉,满脸困惑地说:“怎么会找不到?”
“小斯,会不会搞错了?B1所指的并非地下室,而是另有所指。”我无奈地说。以现在的情形看,除这个因素外,我真的想不出其他解释。
“不会的。”但是,柯摩斯好像很坚定,也很相信我们推理出的结果,矢口否认道:“除地下室外,我想不到更合理解释。”说罢,不再搭理我,在房间里绕了一转,口中还念叨着:“这儿找过,那儿找过,到底哪里才是…”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那污秽的粪坑上时,脸色突然一变:“这个地方还没找过,莫非…”
看他的面色,我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吓得我全身一抖,急忙后退两步。
我发誓,若有两种选择放在我面前,一种是被一刀捅死,另一种是要我去检查这臭气熏天的粪坑。我一定会不假思索的选择前者。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正在我悄悄退后两步时,柯摩斯就扭回头,满脸坏笑的盯着我说:“小原,问你一个问题,若要你在这破房子中,造一个秘密的地下室,你会将入口安在哪里,才能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我…我怎么知道?这个破烂房子,哪里都不合适吧。”我吞吞吐吐,尴尬地说道。
说吧,我发现柯摩斯还是紧盯着我,我只有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同时瞟了一眼柯摩斯背后的粪坑。
说实话,对柯摩斯提的疑问,在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粪坑时,我就隐隐猜到了答案。当柯摩斯这么问时,答案就已经揭晓了。只是从内心上讲,我真的不想靠近那个恶心的粪坑。
但是,我那一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柯摩斯的法眼,这小子竟然无视我的回应,话锋一转说:“是的,就在那里,你来帮帮忙。”说着,也不等我回话,就一把拖着我,将我拖到粪坑边上,用电筒照向那污秽的粪坑内部。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想要我下去吧,太恶心了吧。若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一枪打死我,我宁死都不会下去!”看着那大半坑风干了的粪,及成群结队的绿头苍蝇,我单是想象进去的场面,就快濒临崩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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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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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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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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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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