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告诉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原来,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晚十一时许时,值班的狱警去巡逻时,发现那七个被收押在这里的“乌鸦”组织的人中,有一人死在监牢里。并且,从他的死因推断,是被人拿绳索从身后勒死的。
不过,按照狱警的说辞,那时死者的监牢已经上了锁,钥匙被保管在值班室。在案发以前,他都呆在值班室,因此,不可能会有人从值班室拿钥匙出去。Χiυmъ.cοΜ
还有,碍于身份的特殊性,因此,他们都被关押在单人监牢内,所以,监牢中只会有死者一个人在。
并且,监牢中除去门外,只在最里面的墙上,离地约有二米左右的地方,才有一个大约二十公分见方的小窗户。窗户上都装有铁质栏杆,栏杆的间距仅有五公分左右。因此,别说大人了,即使小孩子,都不可能从窗户进到监牢中。
“换句话说,在案发时间段,那个监牢是个如假包换的密室咯。”柯摩斯听了话,思忖着说:“那么,这又是一起密室凶案。”
“是的,因此我才会在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倪铉点点头说道。
然而,又用更凝重的表情说道:“并且,现在的情形还不只是案子本身错综复杂,幕后代表的意义更发人深省。”
倪铉说罢,整个办公室一片缄默。
想来也对,事实上,案子本身,尽管是起密室凶案,但说得直白点,也只是起较麻烦的谋杀案罢了。
但是,考虑到死者身份上的特殊,致使幕后代表的意义变得重要起来,深挖的话,真相恐怕会令人胆颤心惊。
这是因为,若死者被杀的缘由,或是说本案的凶手的动机,是他发现死者身份了。那是否说明,这个拘留所已经不保险,在这里关着“乌鸦”组织的人的信息已经泄漏了出去?
但要明白,这个拘留所关着“乌鸦”组织的人的消息,也只有在场的六个人知道,甚至连我跟柯摩斯,也是才获悉的。之前,不论是汪叔还是倪铉,都没有跟我们提起过任何有关这个拘留所的信息。
问题就来了,凶手是如何得知死者身份的呢?若不是我们中间有内鬼,那就只存在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之前就认识死者了,清楚死者与“乌鸦”组织之间的关联。这间接表明,本案的凶手,应该是“乌鸦”组织的人,而本次命案的动机,也就是“乌鸦”组织的一贯手法——灭口。
与此同时,由于被收押在监牢中的其他犯人,基本没有犯案可能。这也表明,在这拘留所的狱警里,存在着“乌鸦”组织的人。
又或者,想得深入些,这凶手既然已得知在这拘留所中收押有“乌鸦”组织的人。是否说明,“乌鸦”组织也了解这一点了?
自从我们上回玫瑰山庄行动之后,“乌鸦”组织明明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但到现在都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动静,这次的事,是否预示着,这个狡猾的组织,又开始行动了?
想到这里,我浑身的汗毛似乎都要倒竖起来,不禁问起柯摩斯:“往后我们要怎么做?”
“能怎么做?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实际上,他们若一直按兵不动,反倒会很麻烦。终归,他们暗,我们明,我们的轨迹,他们轻易就能查到。若他们偷偷摸摸捣鬼,我们会猝不及防。因此,我看这次的损失,并不算大。”柯摩斯思忖道:“只是,相比起破案,找出凶手,更紧迫的是,转移剩余的六个‘乌鸦’组织的人。”
说完,他环顾了在场的其他人,看汪叔他们都点头赞同后,又接着说:“因此,我提议,由国际刑警将余下六个人带往其他的拘留所,而我与汪叔来调查这起凶案,查出凶手是何方神圣?”
然后,他冷笑道:“既然这个凶手害死了我们的重要嫌犯,那就让他自己顶上来吧。”
“小斯说得对,我也赞成这办法。”倪铉认可地说:“只不过,还有个问题也很棘手。以现实的情形看,‘乌鸦’组织可能已经发现这六人的行踪了,因此,在押解他们的途中,我怕他们像上次那样,搞突然袭击。”
“没错,这必须引起重视。并且,还有个麻烦事,若他们不搞偷袭,而是暗中跟随,或许会暴露出我们收押他们的人的其他位置。”果真八解是老的香,那一及思考问题就是比倪铉更细致。
“这确实很棘手,我要好好琢磨一下...”柯摩斯说罢,又陷入深思中。
看他们都是愁眉紧锁的样子,我边想边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将这六人关到有他们同伙的地方呢?如果我们将他们关到本来就没有他们同伙的地方,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暗地里跟踪,又有什么可担心,这六人反正都暴露了,大不了让他们知道这六人关在什么地方,这就是最坏的结果...”
随着我把话说完,我看见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我的身上,使我紧张地结巴,说不出话来。终归,在在场的人里面,我的资历是最肤浅的,在他们这些资深专家面前说这些,真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
但就在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时,柯摩斯却突然地拍拍我的肩,鼓励道:“不要紧张,我们现在是群策群力,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出来。并且,我听你说的,还是很在理的。”
受他的鼓励,我壮了壮胆,接着说:“并且,只要我们能做足准备,即便他们来袭,我们没什么可怕的。甚至于,我们还能以牙还牙,反杀他们。终归,兵书上有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话到此处,看到在场的人都赞同地点头,我的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更有信心地说:“所以,他们的优势是在暗处搞偷袭,使人不胜防备。我们的优势是实力强劲。若是比喻成两支军队,道理就更浅显。若两军临阵对垒,真刀真枪地干,他们必然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因此,若他们一旦正面攻击我们做好防范之处,这不啻于他们放弃了自身优势。
到时,我们仅需以逸待劳,关门打狗,就能使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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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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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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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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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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