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就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李刑警。”柯摩斯咧嘴笑了笑,说道:“我记得当时我们去调查玫瑰山庄的时候,倪铉为我们准备了很多侦查器材。而能将这些本来用完以后,就应当归还的东西,私自藏起来的人,除倪铉外,也只剩下他了。”
想明白这点后,其他疑问也都迎刃而解了。
尽管肖馨作为“乌鸦”组织的内线,但她仅仅是一名护士,潜伏在警局下属的医院中,即使那一封举报倪铉的信是她所写,但她也不可能获得倪铉给我们准备枪械的照片。
而对于李刑警就不一样了,那些枪械大多是倪铉吩咐他准备的,甚至连车也是他帮忙找的。因此,他想偷偷拍下相关的照片,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些结论有了以后,我几乎能确定,我们打算伏击‘乌鸦’组织的车队的计划,已被对方获悉。并且,八成对方也作了相应的准备。”柯摩斯说道:“所以,我立马开始制订第二套计划,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xǐυmь.℃òm
所幸,没过多久,终于等到了跟倪铉碰头的机会。
“就是那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决定了第二套行动方案的成败。”柯摩斯与倪铉对视一笑后说道。
原来,在那一次的碰头中,不仅倪铉用打哑迷的方式给我们透露了私藏枪械的地点。并且,柯摩斯也乘着离开之前握手的时机,把写有第二套计划的小纸条塞到倪铉手里。
正因为这个,倪铉才没有站起来送送我们。这是因为,他要乘着廉政署的人送走我们的空隙,悄悄看柯摩斯塞给他的纸条上的内容。
“当时真危险啊,要明白,当时我是实实在在地被控制了起来,并且房间里到处是监控,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装作翘起二郎腿时,不小心致使椅子滑倒的时机,悄悄躲到桌子下面看的,摔得我屁股到现在还疼呢。”倪铉苦涩地笑着说。
“别说这些,你那大礼包,也把我们整的够呛。”柯摩斯也无奈地笑了笑,转而又说道:“但是,也亏了那些玩意儿,才使我最终确认,李刑警就是‘乌鸦’组织的一员。”
“换句话说,先前那些只是臆想喽?”倪铉有些吃惊地问。
“不是臆想,是推理。但遗憾的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能佐证。而对我来说,我从不去臆想任何的事情,也不会无凭无据地下结论。”柯摩斯不高兴地说道。
“那你后面又是如何确定的呢?”倪铉一撇嘴说道。
“这非常简单,你送的‘礼包’中,缺了样东西。”柯摩斯答道:“就是汪叔手中的窃听器。也可以说是全套窃听的装置。我本来以为,这些你已悉数归还了,但没想到,武器装备什么的都还在,单单少了窃听设备?一切不都昭然若揭了?”
“还有,行动之前,他竟然还过来说受你的委派,来帮忙运送这些玩意儿。”柯摩斯进一步解释:“那时候,一听说这个事时,我就有点发懵。这是因为,若你早已作出安排,派他运送这些玩意儿,那何必要多此一举,将东西藏到码头的仓库去呢?直接交到他手上,由他来保管,在行动开始之前运送过去,不是更方便吗?我看你也不像那种喜欢脱裤子放屁的人,因此,到这时,我就彻底确信他就是‘乌鸦’组织的内线之一。”
看到听了柯摩斯的话后,满脸失落的倪铉,我跟着也叹息一声。这是因为,这些我是经历过的,但为何我那时只感到兴奋,以为真是倪铉未雨绸缪,专门派人来帮我们,而没有洞察到其中的反常之处呢?若柯摩斯不说破,恐怕我永远想不到这一块。
正当我还在懊丧时,柯摩斯又接着作起阐述。
往后,就是摆迷魂阵了,为了误导“乌鸦”组织,使他们以为我们真的已经束手无策,准备不管不顾地强行展开突击行动。因此,关于这项计划的具体细节,他连我也没告诉。生怕在他没注意的地方,还装有窃听器。
自然,这段时期,柯摩斯还有意给汪叔打电话,问起倪铉的状况,将倪铉仍然在廉政署控制下,无法参加行动的信息,传给一直在暗中窃听的“乌鸦”组织。
实际上,在那一及重返工作岗位没多久,柯摩斯就已经暗地里与那一及有过接触,并跟他沟通好了行动的具体细节。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故意隐藏起来。甚至于,在倪铉已被查明无罪的状况下,也经过那一及的协调,把倪铉留在廉政署,并让廉政署的同事帮着打掩护,借此来混水摸鱼,以达到误导“乌鸦”组织的目的。
“你说什么?居然还有这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照你这么说,那一及就不是萨麦尔咯?”这一下,我可不高兴了,在我的记忆中,我与柯摩斯那期间几乎是形影不离,我竟然不知道他暗地里跟那一及碰面的事情。并且,我印象中,因为那期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案子,柯摩斯压根儿就没出去过。
“不是这样,他真的是萨麦尔,并且,失忆的事也是假的。”柯摩斯答道:“只是,你睡得跟头猪似的,怎么会知道呢?大笨猪!”
按照柯摩斯的陈述,当天他趁我入睡后,悄悄去见了那一及一面,两个人算是彻彻底底地打开天窗说了回亮话。
当我还来不及发作时,柯摩斯已经接着往下说了,根据他的说法,那次他跟那一及私底下接触,从他那儿,柯摩斯终于得知了押运队伍遇袭的真相。并且,以柯摩斯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能确定,那一及说的是真话,没有再作任何的隐瞒与诳骗。
按照那一及的说辞,事实上,那次他们押运罪犯所选择的路线,是非常隐蔽的,有的山路,在地图上也无法找到。甚至考虑到为防范“乌鸦”组织袭击,还故意绕了个大弯子。因此可以确定,获悉那次的路线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而只可能是警局的内部人士,并且,职级也不会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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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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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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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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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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