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身高一米五八,她不是有一米六多吗?”我不解地打断道。
“女人身高,不是简单就能目测出来的,你不知道世界上有高跟鞋这东西吗?给我闭上嘴,认真听!”房琳恨了我一眼后,生气地说道,随后又开始陈述。
但是,她所说的发现,跟先前汪叔在电话中透露给我们的消息,几乎一模一样。大致为三点:一,就是在肖馨的身体中发现她曾大量服用安定的痕迹;二,她死前曾跟人发生过性关系;三,肖馨尸体的两边腋下、胸部和背部,有一道细细的勒痕。
当房琳说罢,柯摩斯问道:“那条勒痕是否大致上平行,看上去就像有条线从肖馨的两腋之下穿过,之后紧勒住她的身体所形成?”
“对。现在能确定,那条勒痕是肖馨死前形成的。”房琳答道。
“果不其然。”听完房琳的答案,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后,就保持沉默。
“下面由我来说明,今天调查的成果。”汪叔边说,边让小古掏出东西,逐一放置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
实际上,东西并不多,就是一个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立方体木头,木头上还捆着一根如同渔线般粗细的线,但相比一般的渔线,要更粗一点。余下就是两份口供。
按照汪叔的说法,这两份口供,其中之一是出自那栋公寓楼的物管针对电梯故障的调查结论,另一份是看到肖馨整个坠落经过的目击证人的证词。
按照物管的结论,电梯的故障并非是自身导致,而是被人故意破坏的,因此,才会卡在十二楼,而那个捆有细线的木头,就是在电梯顶部被找到的。
而那个目击证人是公寓楼对面大楼的住房,是一名全职主妇,当时对我们喊小心的人也是她。
那时,她正在晒衣服,正好从阳台上看到肖馨,那时肖馨的模样似乎一直埋着头,在看着下面,动都不动一下。之后,那个目击证人就见到本来好端端摆放在肖馨旁边的盆景,忽然翻出阳台,掉落下去。正在她朝我们喊小心时,肖馨竟然也一起跳下去了。
柯摩斯凝视着这两份口供,陷入深思,过了好半天才开口:“换句话说,这个目击证人事实上也没有看见肖馨从楼上坠下的整个经过。或是更确切地说,她没看见,肖馨是被人推下还是自己跳下二十一楼的。”
“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才比较棘手。”汪叔点了点头:“小斯,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思路的话,的确是有一点的。但是,以现在的情况分析,一切只不过是推理,也包含这些物证,仅仅是验证了我先前的一种思路罢了。”柯摩斯低声答道。
“什么样的思路?”汪叔追问道。
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汪叔,其实这个思路得到验证,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的推理是,肖馨并不是被人直接推下了楼,而是被凶手设置的一个机关,给推下楼的。换句话说,是依靠这样的机关,营造出一种畏罪自杀的假象。因此,嫌疑犯的范围不仅没缩小,反倒有所扩大。以目前的情形看,不仅是当时身处那栋公寓楼的人有犯罪嫌疑,甚至,在大楼附近的人,及她对面的住宅楼内的人,也是有嫌疑的。”
不可能吧,以现在的情形看,都已经有五十多个嫌犯了,若再按柯摩斯说的扩大侦查范围的话,我想嫌犯再多几倍都可能打不住。那这案子还怎么查呢?
联想到这里,我憋不住开口说道:“说起来,你们没有就肖馨的熟人展开调查吗?也许,这案子就是熟人犯的也说不定。终归,肖馨住所的入户门,没有被撬过的迹象,并且,他们是‘乌鸦’组织,因此,平时也应该会有联络。”
“你真是笨得跟猪一样!说的不是废话么?这明显是熟人犯的案,甚至可以说,是肖馨十分信任的人犯下的。这是因为,若是陌生人的话,是无法使她服用这么多安定的。而若是强迫她服用,就必须要控制她,之后打开她的嘴,倒进去。这样一来,在肖馨的尸体上肯定会留下痕迹的。“柯摩斯生气地说道:“然而,由于他们是‘乌鸦’组织的人,因此,即使平时会有所联络,也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甚至于,在熟人面前,他们还可能装得不认识对方。明白么?”m.χIùmЬ.CǒM
我挨了柯摩斯这一通骂,搞得只得咧咧嘴,想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还不是想帮你缩小嫌犯的范围吗?用得着骂这么凶吗?
“事实的确如此,我已经调查了肖馨平时的社会关系,发现她似乎也就是跟单位上的同事有往来,甚至连她的亲属等信息都查不出来。因此,按照我们分析,估计连肖馨这名字,及她在单位上登记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汪叔说道。
哎呀,这一下就麻烦了,连个人信息都是伪造的,这叫我们怎么下手呢?嫌犯的范围又如此大,而且,到现在都还无法确定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的嫌疑犯,终归,那时在大楼周边的人,在干什么,长什么样,谁都无法记清楚。说得直白一点,现在的情形,我们如同在海底捞月,只能一筹莫展。
“那我们下面要怎么做?难道就放弃了?”我无可奈何地说。以我的角度看,目前除了暂地隔置这案子外,已然别无选择。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个词。”柯摩斯坚定地说:“既然现在手头已经有了线索,尽管它们使案子看上去更加的扑朔迷离.但最起码我们有一样必须立即弄明白的事情?”
“什么?”我问道。
“就是立即重返案发现场,弄明白详细的犯案手段。”柯摩斯认真说道。
听了这些话,我不禁后背一凉,冷汗都冒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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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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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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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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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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