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迷糊蛋发了句牢骚后,竟然反问起我来:“那你说说看,这是如何形成的?”
“这还不简单,就是那种像鱼线或琴线一样的,穿过死者的两腋之下,把他吊起来时,所形成的勒痕。”我得意地答道。
哼,看我不气死你个迷糊蛋,竟然还敢动我的小琳的心思。跟柯摩斯那家伙这么久,连这么点推理水平都没有,那我岂不白混了?看起来,的确像柯摩斯先前说的,他连我一半的刑侦水平都没有。
只可惜,我还没得意多长时间,柯摩斯竟然否定了我的推理:“小原,你也错了。这两条勒痕不会是鱼线或者琴线,把死者吊起来时形成的。”
随后,他又作出解释:“假设这两条勒痕是渔线造成的,以一般的5号渔线为例,其线径在03700375之间,结拉力值在990133kg之间,所能承受的最大重量在13kg左右,因此,即使两腋之下各来一根,互相分担所承担的重量,也无法承受得起近75kg的成年男子的体重的。”
“再者,如果是琴线,那的确可以承受得起这种重量。但是,小原,不要忘了,曾一度被当作军用刺杀工具的琴线,其尖利的程度,绝不亚于一些刀刃。因此,若是被琴线穿过死者两腋之下后,再把他吊起。其所形成的伤口,不可能只是这么一点浅红色的勒痕。”
到后面,柯摩斯还总结道:“并且,我们不能忽略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以一个普通的女性的力量,是难以只用两根琴线,就可以把被害者整个吊起的。”
“那你说说看,这是如何形成的呢?”我有些气结地说道。
柯摩斯这个家伙,也忒不给面子了吧,即使我说错了,也没必要当场指出来嘛,这不是让我反倒在那个卢警官面前丢人现眼吗?
并且,就在柯摩斯说完之后,我已经能看见,那个迷糊蛋的脸上明显摆出一副“原来你也不懂”的鄙视神情,心中就更不快了。
“我现在也说不好,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两道勒痕,绝对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把被害者吊起时所形成的伤痕。”柯摩斯说道:“不过,那一定与死者在如此短的时间中,会出现在小研的房间内,存在着某种必然的关联。因此,必要的话,我想再查看一次案发现场。”
“那,我立马去安排。”卢警官说完站起来,匆忙地离开房间。看他的模样,明显是经过刚刚的接触之后,他对柯摩斯可算是言行计从了。
当卢警官离开后,我瞟了一眼他先前坐的位置,假装站起身,走到房琳的身边问道:“小琳,那你对这两道勒痕是怎么看的呢?终归,你作为法医,对这些更有经验。”说完,紧挨着她坐下来。
“我也无法确定,终归没有查验过尸体。”房琳答道,随后看向柯摩斯说道:“你先前所说的新发现,又是指什么呢?”
“就是这个东西。”柯摩斯从兜里拿出先前让酒店前台的侍务生办的通电卡,交到房琳手上说道:“这张卡,就是酒店房间通电用的卡片,你看它是不是跟房卡毫无二致?不过,它只有通电的作用,却无法打开门。”
“的确是一样的,但这有什么用呢?”房琳接过卡片后翻看了一下,又还给柯摩斯。
“我话还没说完,它与房卡的不同点还有一个,在于它可以不受房间与时间的限制。换句话说,这张卡片,除去不能开门之外,它可以插入酒店任意一个安装于房间口的感应器的卡槽内,使那个房间能一直有电。并且,只要这张卡的磁性存在,这个作用就一直能发挥下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柯摩斯补充道。
“那也没什么用吧,又进不了房间,这张卡不,莫非是”房琳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话才说一半,神色已然大变。m.χIùmЬ.CǒM
“是的,就是这个莫非。并且,我怀疑当时在小研喝的果汁中,也被那个该死的女人,暗地里下了安定。因此,她才敢玩这出移花接木的把戏。”柯摩斯说道。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迷糊?”看面前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哑谜,我憋不住问道。
“到时你就会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破解尸体忽然出现的手段。以现在的情况看,本案就只剩下这一个难题了。”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后说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肥胖如矮冬瓜般,穿一身西装的男子就匆匆跟随卢警官来到房间。按卢警官的介绍,这个人就是酒店的总经理。
但是,看得出,这个经理并非是一个喜欢到处管闲事的人,因为他并未向我们问起任何有关本案的事,只是简单客套两句后,将案发现场的房间的房卡交给我们后,就赶紧离开了。
也许,在他的眼里,不管是我们还是卢警官,又或是汪小研与那对夫妻,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只想我们赶快处理了案子,使酒店的九楼能恢复正常的使用。
而在我们一道前往九楼案发现场的房间的中间,卢警官也接到电话,说是终于在死者妻子快要带死者骨灰,乘上飞机时,把她拦下来了。并按照柯摩斯的要求,带回酒店的案发现场,预计二十分钟后就能到达。
听见这个信息后,柯摩斯不由地加快了步伐,也许他是想在死者的妻子赶到前,破解全部的谜团吧。
重新返回到案发现场后,在开门的一瞬间,柯摩斯明显愣了一下,盯着那个门锁看了好半天,而我们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过去。
但可惜的是,我所见到的只是很普通的酒店的感应锁与防盗链罢了。最多就是这个门锁或许因为老旧,上面有很多轻微的划痕,但却并未发现任何值得如此重视的地方。
“再度查看案发现场,果真是有收获,才一开门,就有如此大的发现。”说完,柯摩斯诡秘的笑了笑,接着转身走出门口,站在走廊上到处张望一番后,对着一脸迷茫的卢警官问道:“说起来,酒店的走廊上,都会装有监控吧,你们提取相关视频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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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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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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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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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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