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天波峰捣乱已经让所有人像绷紧的弦,丝毫不敢放松。加上画风语出惊人,爆出他们之中很可能有内奸,因此,早膳过后,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房间,生怕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举动叫人怀疑自己是内奸。
东恒挨家挨户敲门,通知大家开会。
会议地点安排在客栈比较偏僻的西厢房里,地方不大,只有一张大圆桌,伙计象征性摆了几道小点心,一壶热气腾腾的茶便退出去了。
阮浓懒洋洋的坐在最中间,大家以她为中心依次落座,东恒站在阮浓身后,一派标准小厮装扮,当他目光落在桌边那抹银衣身上时,眼睛一亮,觉得有些稀奇。
独孤冥一向不喜欢参与白道之事,当初答应保护门主也只是形势所逼,如今看他竟然坐在这里,不免有些惊奇。
了然作为这里资格最老的长辈,见大家迟迟不开口,便挑头道:“昨夜之事大家都已经知晓吧!”
大家点头,动静那么大自然是知晓的!
了然看了看阮浓,她是昨夜与杀手最近的人,应该知晓的最多:“阮门主对昨晚之事有何想法?”
阮浓大方迎接了然的目光道:“人多欺负人少的想法!”
“此话何解?”了然追问。
“当时只有我跟独独两人,而他们却有六个。”
“阮门主武功盖世,区区六个人怎能奈何的了您”华山派华狐谄媚奉承道。
“是奈何不了啊,所以他们走了!”
华狐照样不受阮浓待见,没说几句便灰溜溜埋下头喝茶了。
“有几个问题我想问在座各位!”一直不曾开口的卓非站起来。
大家目光渐渐迷离起来,好像在回忆这个突然出声的少年是那位。
卓非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息道:“在下卓非!”一路上他最为苦恼,鞍前马后为他们疗伤上药却没一个能真正记住他。
大家立即换上一副久仰久仰的样子。
“阮门主,在下大胆说一句,我们中有一个是内奸!”卓非道。
众人吸气,这样的猜测一定会得罪很多人,所以他们迟迟不肯开口的原因便是这个。卓非名气不大,这得罪人的话他来说最适合不过。
阮浓换了个姿势,问道:“你觉得是哪个?”
卓非冷静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在下一直有疑问想问一问逍遥王!”
话锋一转,竟然掠到容浔身上。
早上光线从门缝射进来,正好印在容浔背上,宝蓝色的长袍隐隐泛光,整个人像是被阳光包裹,尊贵无比。
容浔稳稳的端着茶碗,笑意盎然:“卓大侠请问!”
卓非道:“武林与朝廷向来没什么交情,逍遥王是当今皇帝的皇叔,此番空虚道长被劫,逍遥王却来此助阵,敢问一句,可是另有目的?”
这一问叫大家都愣住了,当初来的时候,他们对容浔尽量不得罪也不亲近,就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贵为皇叔却跟他们这群人打着交道。说他友情参与吧,看样子也不像,说他有所求吧,又想不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能让容浔动心。
容浔继续微笑;“确实有目的!”
众人的耳朵嗖的一下长了不少。
“本王早听闻天波峰生造利器,其中就有一柄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本王想要!”
理由简单而明了,他想要那把剑!
到底什么剑大家都不得而知了,但想回来,能让容浔亲自寻求的当然是天下顶顶好的剑了。这里唯一佩剑的只有华山派华狐,当他听见容浔那句——削铁如泥……本王想要!他下意识用手按住腰侧。普天之下真正削铁如泥的决定好剑也只有三把,一把是空虚道长手里的碎魂剑,一把是飘渺宫的玉玺剑,但听说阮杰死后将那柄剑作为陪葬了,当时还让武林中许多豪杰惋惜了一把,最后一柄便是华狐腰间所佩戴的涂影剑。www.xiumb.com
容浔仿佛看穿了华狐的意思,他气定神闲的望过去:“放心,本王虽然爱剑,但还未到为了剑不择手段的地步!”
独孤冥默不作声的听着,冷不丁被凑过来的脑袋吓了一跳,等看清眼前那张脸的尊容时,他眼底的冷意稍微缓和了些。
“独独想什么那么入神?”
“没什么,只觉得逍遥王对有些事太过情有独钟,让我佩服!”
容浔斜眼望过去,见阮浓跟独孤冥距离挨得那么近,唇边笑意淡了些许:“你我共处那么久,还未曾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独孤冥头也未抬道:“独孤冥!”
“哦?可是五年前被飘渺宫门主阮杰用十根摄魂钉关押在少林的独孤冥?”
“正是!”
东恒的心已经被提到嗓子眼了,当初放独孤冥出来就只有空虚道长跟了然大师知道,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了,这都够乱了……
果然,话音刚落,在座的人齐刷刷站起来,一脸戒备的望着独孤冥,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且压抑。
“原来是魔教冥尊!”容浔却与其他人不同,他表情坦然自若,丝毫没有被这个消息吓到。
看看大家的反应再对照容浔的反应,独孤冥微微翘起唇瓣。倒是阮浓笑嘻嘻的看着容浔道:“怎么你在皇宫里也听说过独独的名字?”
容浔意味深长道:“当年冥尊莫名杀进我边疆大营之后紧接着又杀死偷袭我大营的南朝军队,此事震惊朝野,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众人抽气,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向独孤冥。
当年之事他们是知晓的,但只听说独孤冥为了一展魔教威风,挑衅皇室,将皇室驻军杀的片甲不留。却不曾想,他搞完北朝皇室驻军之后又袭击了南朝,这到底为那番啊?
独孤冥道:“那群酒囊饭袋就算不死在我手上也会死在南朝偷袭之人手里!”
容浔眯起眼,有些危险问道:“就算是酒囊饭袋,也是人生父母养,难道冥尊觉得他们都该杀?”
独孤冥坦然道:“我不知道他们该不该杀,只知道当时他们挡了我的路,而又不肯让开,我不知道除了杀他们之外还有什么办法令他们安分下来!再者,死在我手里跟因玩忽职守死在敌人手里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纵使玩忽职守,死在敌人手里家属会得到十五两抚恤银,而死在冥尊手里,他们一文钱都得不到!”
“你是想替他们讨回那十五两抚恤银的么?”
两人莫名其妙的较上劲了。
正当他们不知道是劝架好呢还是继续看热闹好呢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还伴着断断续续的对话。
“……好你个烂屁股,失踪两天居然带了两个帮手来!以为人多我怕你不成”
“你说哪个是烂屁股?南怀素,射死他!”
“别射别射,让我撞死他!”
“墙头草死一边去,我一个人就够了!”
两个声音越听越耳熟,越听越亲切,东恒激动鸟。
------题外话------
各位看文的亲亲们,文写到这里算是走完了全文的一小半了,沼液虽然已经写过四本文文了,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个新手,需要大家一起帮助才能进步,文文到这里是一个坎,我想听听你们看了八万多字后的感觉!但我不想听那些——加油,写的好棒,我来啦!我喜欢之类毫无内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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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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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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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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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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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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