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躲在屏风后,见四人喝酒,心下暗忖:“瞧他们言谈甚欢的样子,我来解救这个臭泼妇,会不会是多此一举?”正拿不定注意,突听得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响,有人摔倒在地,傻根吃了一惊,连忙探眼瞧去,只见南门小雨及其宋师哥刘师弟都倒在桌下,一动不动,范翠翠已然站了起来。傻根大感奇怪,微一凝思,登时明了:“臭泼妇喝过的那杯酒有毒!”还未收回思绪,突听得有人拍门,一把苍老的声音叫道:“雨儿,开门。”
范翠翠吃了一惊,扭头四处打量,随即踮起脚轻步往墙角的屏风移去。傻根暗叫:“别过来,别过来啊!”
拍门的人又叫了几声,没听得南门小雨回应,顿感不妙,一脚踢飞厅门,抢了进来。而正在此时,范翠翠已转到屏风之后,一颗心扑扑乱跳,正待安下心,陡然发现阴暗的屏风后,就在自己身旁,无声无息竟然还站有一人!这发现当真把她吓得一颗心要跳出来,张嘴欲叫,傻根手急眼快,一手按在她嘴上,一手竖起食指放于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发出声响。范翠翠立时醒悟过来,点了点头,傻根轻轻把手放开,悄立一旁。
其实两人都知道,躲藏在屏风后绝对是个最差最坏的选择,但这时,除了等待奇迹出现,那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踢门进来的人正便是黑水庄庄主、南门小雨的父亲南门来风,他见得儿子与两个徒弟倒在桌旁,当即大吃一惊,又见桌上摆了酒菜,放着四只杯子,而东墙暗门打开,登时知道三人着了紫唇妖狐的道儿,抢上前探了探儿子鼻息与心脉,尚有生命迹象,但脸上布满紫气,脸色甚是可怖,迅速掏出本派解毒圣药玉清散给三人服下,随即一声响亮短啸,跃将起来闪入暗室,一转瞬间又跃出,扫一眼四周,往屏风搜来。
眼瞧得南门来风逼近,傻根刚想窜出屏风以引开他,范翠翠却早一步从走出屏风,想拉已然来不及。南门来风瞧见她转将出来,心中大定,闪电般欺上,一把抓范翠翠手腕,喝道:“快给解药,不然立即杀了你。”范翠翠傲然道:“谅你也不敢。”南门来风脸上阴云翻滚,冷冷道:“那你试试!”双眼凶光迸射,范翠翠知道他说一不二的厉害,不敢嘴硬立即道:“那倒不用试,把当归、田七、大黄、元参抛进热水里煮沸,再将他们放入热汤浸泡便可。”
此时已然有十余人循啸声赶到南门公子房里,听得范翠翠的药方,众人立即闻言而动打来多桶药汤。南门小雨与两位师兄弟泡进大桶热汤里熏蒸,待头上大汗淋漓,脸上紫气渐渐消去,不一会儿先后醒转过来。南门来风看着全身湿沥沥的三人,脸色极是阴沉,骂道:“逆子,你现下根本不将爹爹的话当作一回事,行事愈来愈过分放肆!”南门小雨叫道:“爹爹。”低下头不敢说话。
南门来风斥呵道:“我千叮万嘱,这女子混身是毒,绝对绝对碰不得,你却当作是耳边风,你瞧瞧,现在是不是着了道儿?只要我迟来半刻钟,你们还有命在吗?”南门小雨道:“爹爹,孩儿下次不敢了。”
“不敢,不敢!你有多少次下次,给我跪下来!”南门来风越说越生气。南门小雨噼啪一声跪下道:“请爹爹责罚。”宋师兄刘师弟也跟着跪下齐声道:“请师父责罚。”南门来风拿起鸡毛掸,抽向儿子身体,边抽边骂道:“说你多少回,天下不是个个女子都能碰得,你偏不听,偏不听,现下知错没有,知错没有?”南门小雨挺直胸,一声不吭忍受着抽打。
身旁宋师哥叫道:“师父,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劝解阻止小雨师弟,我大大错了,请师父打我。”南门来风喝道:“你身为师哥而没承担起师哥的职责,一般要惩罚。”南门小雨叫道:“爹爹,不关他们事,都是我的主意,请你狠狠处罚我。”南门来风见儿子神色倔强,一丝忏悔之意也没有,不禁怒气冲天,越打越不觉解恨,出手渐重。Χiυmъ.cοΜ
傻根躲在屏风后,听得他们师父父亲教训儿子徒弟,大气也不敢透一口。
南门来风抽了一百几十下,胸中愤怒之意终于消下,看着儿子身上一道道血印,叹了口气道:“小雨,女人堪比蛇蝎,你若再不收敛,迟早要栽倒在她们手上,望你记住今日的教训,好自为之。”南门小雨点头答应,但脸上倔强之情却不曾减少丝毫。
教训完儿子,南门来风将范翠翠绑了带走。
南门小雨黑着脸站起,一挥手道:“都给我滚出去。”厅里十余人听得命令,立即掉头出门。突然南门小雨叫道:“陆敏儿,你留下来。”刚跨出门槛的侍女陆敏儿听得叫声,回身进入厅上道:“请公子吩咐。”
南门小雨道:“把门关上,到我房里来。”陆敏儿应道:“是。”依言关上厅门后进了南门小雨的卧室。南门小雨坐在床上道:“敏儿,你帮我除下湿衣,服侍我就寝。”陆敏儿大吃一惊道:“公子,我不能。”南门小雨道:“什么不能?”陆敏儿道:“男女授授不亲,我不能帮你脱衣服,请你叫别人来。”南门小雨道:“怎么,敏儿,你敢不听我的话?”
陆敏儿道:“不敢不听,只是敏儿还小,不懂得如何服侍公子。”南门小雨脸色放柔道:“不懂没关系,我来教你不就可以了。”陆敏儿更加局促不安,道:“公子,敏儿不学,敏儿先走。”说完不管不顾掉头出房。南门小雨怒火顿生,喝道:“陆敏儿,你给我站住。”陆敏儿不但不停,反而奔得更加快了。
南门小雨岂容她离开,晃身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走,陆敏儿略带哭音哀求道:“公子,别这样,我不要,求求你让我走。”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南门小雨露出淫邪笑容道:“你不必害怕,这是非常美妙的经历,有了第一次,以后你就会欲罢不能,求着我来。”说完另一只手去解陆敏儿衫扣,陆敏儿使劲挣扎躲避,可是南门小雨左手犹如铁箍,捏得她全身酸软,任其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情急下一口咬在南门小雨左手上。虽然咬得不深也不痛,但这一下已然激起南门小雨的怒火,板起脸骂道:“臭婊子,不给点颜色,看来你是不肯就范。”扬手往陆敏儿脸上打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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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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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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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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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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