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上了手,杨天意刻意隐藏,不运内力只以招式与他过招,白求财拆得数招,发现他与往昔一般手脚无力,虚有花拳绣腿,渐渐便放肆起来,使出的每一招都想把对手击倒。
杨天意耐着心和他周旋,频频示弱却不被他得逞。
围观的人渐多,白求财虽竭尽所能只可惜仍是差之毫厘,对着一个废人久攻不下,他越打越心急,手上招式狠辣起来,急燥中突然使出绝技“白狼封喉”,五指爪向杨天意咽喉。
这一招“白狼封喉”招式繁复狠毒异常,师兄弟间拆招从不会使此式,只因它极难掌握力度分寸,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
围攻众人见得白求财使出这一招,禁不住齐声惊呼。
杨天意暗暗冷笑,暗想:“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虽然一落千丈,可再怎么不堪,也还轮不到你来羞辱,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身子稍稍后仰,待得他指尖挑到,丹田内力涌上,左手陡地上翻一把抓住其五指,发力一捏,跟着右脚左右一分,分踢他两个膝关节,白求财受痛发出杀猪惊天惨叫,声音掩盖了膝盖骨头发出的两声轻响。
他五根指骨都被捏得爆裂,两只膝盖关节脱开,噼啪一声跪在地下,这一跪下,两条大腿骨冲破皮肉疯狂突了出来,更是痛得他尖声嚎叫,顾不得右手还被杨天意捏着,在地下疯狂扭动起来。
白森森的腿骨,血染黄沙,这一幕太过血腥,围观的众师兄弟妹及下人丫鬟被骇得连叫也不会叫,都只张大了口,脸上写满了惧意。
杨天意松开了手,一面歉意,“哎呀,白师兄真不好意思,师弟出招力度大了,你没事罢?”
白求财一张脸痛得变了形,胀成猪肝一般颜色,满头汗水,已无力再叫,躺地下蜷动抽气。
“哎哟,连骨头也露出来,一定很痛吧,白师兄真对不起,真对不起哈,哈哈!”
刚才比杀猪还惨的叫声引来了更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看得白求财的惨况人人面色大变,噤若寒蝉。
杨天意目光在周围师兄弟脸上转了一圈,随口叫道:“莫师兄,张师兄,岳师兄,还有李师弟,麻烦你们站出来罢。”
被点名的四人如被尖刀捅腹脸色立时变得苍白无比,一颗心突突乱跳,虽然害怕却不敢不听,战战兢兢走到场中,望着在地下呻吟的白求财默不作声。
杨天意露出歉意的微笑,“三位师兄和李师弟,你们怎么了,不要怕啊,我叫你们出来只是切磋武功,又不是寻仇斗殴杀人,何必如此紧张?”
莫行风颤声道:“杨师……大少爷,你功力恢复了,我……我们怎是你的对……手?”
杨天意奇道:“谁说我功力恢复了?”
“大少爷你将白师兄打成这样,那还不是,还不是复原了?”张俊钊大着胆子道。
“呵呵,那只是白师兄不小心而已,张师兄你比他武功更强,一定不会被我抓到机会的。”
“大少爷,我……我自甘不……如。”张俊钊说道。
“呵呵,自甘不如?前一阵子见了我不是跃跃欲试,几次三番出言挑战吗?别废话,陪师弟过几招吧。”
张俊钊眼见白求财那惨状,顿时浑身一阵哆嗦,双腿发腿,几乎要跪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大……大……少爷,我……你……真该死……”
“噢,我怎么该死法?”
啪,啪,啪,啪,张俊钊大骇,连打了自己四记耳光,下手不可谓不狠,“不是少爷……是我该死,是我该死!求少爷大人不记少人过。”
看着那一张俊俏白皙的脸庞被逼得又肿又红,失去往日嚣张气息,杨天意心中舒服,暗想终究是同门师兄弟不可逼人入绝路,哼了一声把眼光在他脸上移开。
张俊钊如获大赦,心中庆幸没有太过落井下石过桥抽板,不然恐怕会如白求财一般被废了。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道理满满的。
杨天意把目光定在李广脸上,说道:“李师弟,你入门时间不长,却已能将我打翻在地,委实了不起,为此我心中一直不服,这段时间暗暗苦练,自认可以和你一较高下,你便出来再证明一下自己实力。”说完作了个请的手势。
李广脸色煞白,双腿颤抖着走到他跟前,低声道:“杨大少爷,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看不用比了。”
“笑话,两个月前是谁将我打得爬不起的?”杨天意边说眼光边转向周围的人。边
众师兄弟个个面如土色,没一个敢发声,李广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敢回答。
“快上吧,你不上就是看不起我。”杨天意喝道。
李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走到他跟前,却还是不动手。杨天意举起了手击下,李广闭着眼既不敢挡也不敢避。
白求财师兄武功差不多是众师兄弟里最高的,连他都被打得这么惨,前途算是被毁掉,昔日高高在上的杨少爷又回来了,武功似乎还更强些,自己与他对招简直是蚍蜉撼树,李广索性束手就擒挨一顿打,不出手说不定能得轻罚。
他算是赌对了,杨天意这一掌如何击得下去,手掌离李广头顶三寸之处停了下来,哼了一声骂道:“原来的锐气都去了那里?”
李广睁开眼睛,低头嗫嚅:“大少爷,是我错了。”
杨天意盯着李广,世人多冷酷虚伪,世间多人情冷暖,伤后受尽了多少冷眼屈辱,内心承受多大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么说他也是杨家大少爷,将来杨府的继承人,身份高贵,纵然失去内力武功不在得宠,也不该落得人人欺负轮番羞辱的境况!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杨天意愤懑已极,放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突然又想自身内力为何会突然消失,颅脑受伤,决不可能导致经脉丹田受损,这中间难道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这个疑团一直在他心头萦绕,只是此刻,扬眉吐气之际,他愈加疑惑,内在联系也愈加清晰起来。
受伤后,韩家更婚,众师兄弟冷嘲热讽,父亲失去耐心……难道张太师为儿报仇在暗中搞鬼?只是张太师虽然权力大关系广能力不俗,却似乎还不能影响得杨门弟子对他态度的极大转变。
杨天意一想此节便头痛欲裂,既然想不明何必去想?m.χIùmЬ.CǒM
当下他转头向岳明亮道:“岳师兄,这四人当中数你最有骨气,咱师兄弟练练如何?”
岳明亮确实是有骨气,跨出一步道:“好,请杨少爷手下留情。”
杨天意道:“岳师兄,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请了。”两人说了几句便即斗在一起。
杨天意不运内息,手脚只使招式不带力气。一方稳坐钓鱼台,一方心中惴惴生怕惹怒了眼前的瘟神,缩手缩脚畏头畏尾功力大打折扣。本来比拼高下立现,可是杨天意却故意不胜,翻翻滚滚与他相斗百余招,最后装作避不开,挨得一拳一脚后跳出圈子道:“岳师兄武功高强,师弟甘拜下风。”
岳明亮心知肚明,他既然这么说,自不能揭穿,说道:“师弟承让。”退到一边。
杨天意眼光又是一转,大声道:“还有那一位师兄师弟愿意跟我过过招?”
一个叫伍修的人来得较迟,看不不到白求财被折磨的一幕,只看到莫张岳李惊慌害怕以及杨天意落败的一幕,没去深究其中原因,心下只想:“这四个家伙,对着一个废物,不知害怕什么,真是丢人之极,让我来教训教训他。”当即推开人群挤了进来,说道:“杨师弟,我来跟你对练对练。”
眼前的伍修向来不怎么与自己说话,也不曾交过手,自他受伤后,不但没有前来探望,反而在背后指指点点,杨天意略有所闻,心想:“这人为什么敢与我作对?难道他找了什么靠山?”心中打一个转,说道:“伍师兄,这段时间甚少见到你,还以为你艺成出师了呢。”
虽是对伍修说话,眼光却望向岳明亮。岳明亮十分聪明,立即道:“伍师兄这段时间被二少爷拉去勤练刀法,因此不常出现。”杨天意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伍修大为得意,说道:“我只忙着陪二少爷练刀法,冷落了各位师弟,罪过罪过,回头我好好与你们练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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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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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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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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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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