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上午冲着我飞过来的不过就是一个白色的营养钵,目标很大,也很醒目,我当然能在它飞到我的胳膊能伸到的地方稳稳的将其接住。
我这才发现我所在的街边有一栋多层建筑,我就站在一家已经开门营业的花店门口;我也发现我所在的位置的街对面正是还没有开门的心灵驿站,而这家花店的规模不大,也就不到二三十平米的店面,可是里面全是姹紫**的各种鲜花和一些绿色植物,店里有几个简单的花架,墙上还有几幅静物画,就使得那个花店有些花团锦簇的感觉。
我突然恍然大悟,那么多的晚上闻到的那些花香、包括那种令人难忘的风信子的香味全都来源于此!不过就是这家花店营业的时候我还没有到这里来,而我来的时候,花店早就已经打烊了,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我就会对那家花店有了莫名其妙的好感,也有了一种自然而生的亲切,尤其是喜欢那些已经被搬到人行道上的那些鲜花和盆栽像喇叭似的八字摆开,就有了些赤橙黄绿青蓝紫,就有了些青翠欲滴、花开艳丽的喜悦。
一大早就有两个年轻人在那家花店里和一个女孩子吵架。两个年轻人本来在用很强硬的口*斥责着那个女孩,可是扔了一个营养钵被我稳稳的接住了,就有了些吃惊:&"妈的,你是干什么的?学过武术还是学过杂技,想必京叭狗的空中接物也没有你这么稳当!&"
我皱了一下眉头:&"朋友是怎么说话的?看起来是人,怎么会不说人话!&"
&"听不出老子们是在夸奖你吗?&"有一个家伙又冲我扔过来一个玻璃杯养着的水生植物:&"看看你能接多少?&"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又一次稳稳的接住了那一次恶意攻击,还是不愿意生气:&"不是说和为贵吗?不是说和气生财吗?一看就是小本经营,为什么要砸人家的店?&"
&"砸不砸关你屁事,哪里好玩上哪里玩去!&"另一个年轻人这一回扔过来的是一个精致的陶盆装的君子兰:&"再不走老子们就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别这样说行不行?你们扔了三次都被我接住了,是不是可以适可而止?&"我将接住的那盆君子兰轻轻的放在地上,故意在用激将法:&"信不信我们打个赌,你们有本事把那盆栽着发财树的大缸给我扔过来,我一样也可以给你接住!&"
&"算了,别和这样的小无赖一般见识!&"那两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个在劝着另一个:&"等我们办完了正事,如果这个家伙想找死的话,我们再来好好的收拾他!&"琇書蛧
&"哥们,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把我先好好的收拾了我以后,再来想想你们两个究竟是不是在找死!&"我还是在息事宁人:&"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动手砸人家的店吧?&"
&"可那叫我们怎么办?&"那两个年轻人不再用手,开始用脚将放在地上的那些盆栽踢得稀巴烂:&"出不起钱就别租当街的门面,租不起这样的门面就得搬家!又出不起租金又不想搬家,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了!知道吗?你这就叫钉子户!&"
&"谁是钉子户?谁没有交租金?&"那个在我和那两个年轻人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坐在一个角落里哭哭啼啼的长发女孩子抬起泪痕点点的脸蛋来反驳着:&"谁会想到你们一年会涨两次价?谁会想到你们这一次一下子就提价百分之二十,租房合同也没有这么说过的!&"
**爆炸了,平地里突然耸立起那么高的一朵蘑菇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山崩地陷了,也许就在顷刻之间,所有的一切山川河流、城市乡村都被彻底的改变了;火山爆发了,一个山头被一下子炸得粉碎,那么**的熔岩从地壳深处冲了出来,看得见火、看得见烟,也能感觉到足以融化一切的高温;海啸发生了,风暴在大海上呼啸,在大洋中舞蹈,扫除前进道路上的一切,也吞噬遇到的所有一切,就是不可战胜的力量。
就在那个女孩子抬起那张虽然充满悲恸、布满泪痕却依然倾国倾城、精彩绝伦的脸蛋的时候,我的心跳突然停止了,我的血液突然凝固了,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各路神灵给我的启示,这就是命运之神对我的偏爱,就是我的生命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时刻,就是开启我崭新生活的一把钥匙,也是属于我和钟玉卿的伟大的节日。
谢天谢地,如果不是因为糊里糊涂的下车,临时改变日程安排、行动计划和时间习惯,我就不会在那天上午清晰的闻到风信子的花香,就不会发现那家花店,更不会与那个漂亮女孩子重逢;而正因为有了那么多的阴差阳错和出乎意外,所以才会有花盆向我飞来,才会有我不得不伸手去接;才会有那两个年轻人的挑衅,才会有我和他们之间的唇枪舌战。
谢天谢地,我就才能又一次看见那天晚上因为凹眼高鼻黄发、酷似翦南维的那个漂亮女生,才能又一次感受到她那倾国倾城、恍若天仙的美貌使我遭到雷击的震撼,才能又一次想起她在那天晚上最危险的时候对我撕心裂肺喊出的那个&"不&",才能又一次看见那个已经被我牢记、可是遍寻不得的那个让我永远也忘不了的女孩子……
我曾经有过很多次那样不期而遇的伟大瞬间:翦南维就站在水溪的车站上会摇着我的身份证对我说:&"嫩伢子,现在你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田西兰就在水溪中学里她的房间里拼命的对我进行反抗:&"小混混,你把门关好没有?&"马君如就会站在我面前说得很清晰:&"一休哥,你得从头做起!&"木青莲会用自己本来的原始面貌告诉我:&"是师哥等下去还是我等下去?&"那个有着小虎牙的山田美智子会热泪盈眶的告诉我:&"我不想放弘谦哥哥走!&"那个被全盘西化的刘晶晶也会咄咄逼人的宣称:&"王董,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男人的去向!&"。
我真的很感谢老天爷开眼:在我被丁麻子六个人提着砍刀追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让钟玉卿神奇似的出现,而在她的花店在遭到打砸、孤立无援的时候又让我及时出现,这本身就是一种默契,所以我非常喜欢宋人辛弃疾的那首《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鱼*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所有的人都会说那个漂亮的钟玉卿是个温文尔雅、温柔贤淑的女子,可是那个见人一脸笑、说话轻声细语的女子在别人谈及我们的爱情的时候,却只是抿着嘴笑、红着脸点头,可是在我的面前就是不承认我们之间有什么阴差阳错、鬼使神差的苍天保佑,也不承认我和她从一开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情投意合的一双,说出的话差点把人气死:&"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还以为你们是在演双簧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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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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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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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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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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