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个人出错可以理解,毕竟那晚的事情对于她们而言太过诡异,受到了惊吓之后难免有些事情会记不太清楚。可是三个人说的都不一样那就有些说不通了,就算她们不能完整的记得那晚的座次,但自己左右两边是谁总不会忘记吧?
陈洁说邵艳记错了,可是邵艳却坚持自己没有记错,两个人争执了起来。
庄严咳了一声:“你俩别争了,都好好想想。”
邵艳和陈洁这才住嘴。
“听说那晚你们送碟仙的时候出了状况,那碟子掉到地上摔碎了?”庄严的语气平淡。
邵艳手中的方向盘歪了一下,赶紧又拨正了,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陈洁说道:“那又怎样样,根本没有什么碟仙,那些都是骗人的,我们当中肯定有人在装神弄鬼!”
陈洁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一定就真会这么想。
邵艳说道:“对,哪有什么碟仙,哪有什么诅咒!”
两个女孩都一副不信邪的样子,庄严却能够感觉到她们并没做到将那所谓的诅咒不当回事。相反,那诅咒一直都在她们的心中,挥之不去。
难道这五个女孩都这样?因为没有送走碟仙,加上许柔说的那个诅咒,在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
邵艳家的老宅就在城郊,紧挨着老城门,远远的就能看到明代修筑的石头城墙,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雨却仍旧威严耸立。
据说那是大明首富沈万三被发配西南边陲的时候修建的,沈万三被发配的地方正是天福市,古代叫做平越城。
进了门就是个大大的院坝,东侧是伙房,还有猪圈。
右侧两间平房,邵艳说以前她和她哥就住的这两间平房。
正中是堂屋和她父母的卧室,还有两间厢房。
大院子里种有花草和几棵果树,不过都已经没了什么生机。
迈步走进堂屋入目便是“天地君亲师”的牌位,牌位下有香案,香案前有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子。
八仙桌上还放着那晚她们用来请碟仙用的写着很多字的黄纸,若是请来了碟仙那么问它什么它会在那纸上找到对应字来回答你的问题。
地上还能看到那摔碎了的碟子的碎片,看来那晚之后她们根本就没有收拾过。
“你们那天应该是天刚刚亮就匆匆忙忙离开的吧。”庄严在八仙桌旁的长凳子上坐了下来,他把每个位子都坐了一遍,感受着每一个角度的视线范围。
“没错,天刚刚亮我们就赶紧离开了。”邵艳没有否认。
庄严点了支烟,他在脑子里面回想着三个女孩所说的那晚她们分别所在的位置,他发现三个女孩所说的自己所处的处置都是能够直接看到门和窗户的,三个人说的虽然都不一样,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三个都确定那晚许柔坐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窗外有人影晃动。
但许柔却坚称她没有记错,她不只看到了人影,睡觉时还听到了女人说话。
“对了,那晚许柔睡的哪个房间?”庄严问道。
邵艳说那晚她们就住在外面那两间平房,如果外面真有人说话她们不可能听不见。
邵艳说得没错,也就是她们五个女孩住两个房间,还是两隔壁,要是外面有什么动静不可能只有许柔一个人听见。
“许柔因为听到外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而且那女人说的话更像是诅咒,她被吓坏了,然后把你们都给吵醒了,是这样吧?”
陈洁点点头:“没错,我当时就和小柔一个屋,她第一个叫醒了我,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肯定睡得不熟,要真有什么声音我一定能够听到。可是许柔却是说得真像是那么回事。”
邵艳叹了口气:“我们是听到她们那屋的动静才出来的。”
“我听到许柔那么说老实说我的心里也很是发悚,但是见到她和珊珊害怕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我拉开了门,冲到院子里,我大声叫着,出来啊,有本事你就出来啊!”
陈洁说到这里,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那个时候的我歇斯底里,就好像是个泼妇。”
邵艳苦笑:“那晚又有谁正常?我不也是吗?我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那晚还是在我自己的老家呢,我都被吓成那样。”
“那天晚上一直停电吗?”庄严问道。
邵艳点点头:“是的,不过那晚的月亮很圆,很亮。”
“当时你们有没有把院门给栓上?”庄严指了一下那大开的院门。琇書蛧
邵艳说道:“有,在请碟仙之前就栓上了的,我亲自栓上的,所以要说寨子里其他的人来窜门根本不可能,而且寨子里除了几个老人外就再没有什么人了,那些老人都习惯早睡,那个点他们是不会到出来的。”
邵艳说得没错,农村的老人一般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她们玩碟仙的时候可是大半夜的,谁会在那个时候来窜门。
“走吧!”庄严站了起来,邵艳问道:“去哪?”陈洁也是一脸的迷惑。
庄严说道:“回去啊,还能去哪?”
“这就回去了?”邵艳没想到只是一支烟的功夫庄严就叫着回去。
庄严看了她俩一眼:“该看的我已经都看过了,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说罢他就向着外面走去,邵艳和陈洁紧跟在他的身后。
回去的路上邵艳问庄严有没有什么发现,庄严说道:“还不好说,在我没弄清楚那晚你们到底是怎么坐的之前我无法得出任何的结论。”
陈洁不解:“谁坐谁的身边就那么重要吗?”
庄严认真地点了点头:“很重要,这能够让我对许柔说的那些话做出准确的判断。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许柔似乎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是她先看到了窗外有人影,也是她听到房间外面有人说话,你们虽然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但你们对于那个诅咒就真没有放在心上吗?陈洁,你和姜珊珊差点出事,你难道真没有把这事情和许柔口中的诅咒联系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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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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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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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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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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