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自《棱子凯随笔》
我叫诗,是凯的高中同学,自认为并不是特别漂亮的女生,身高172公分算是比较特别的,入学时我们两个都坐在倒数第二排,我们之间只隔着一条过道,算是半个同桌吧。
凯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外表看起来冷冷的,身边却聚集着班里最有特点的一群男生,他们也是学习最好的一群人。
凯来学校总是无精打采的,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上心,也不怎么见他学习。
有一次,班主任老徐的数学课上,他竟然敢睡觉!
老徐很生气的叫他上黑板去解题,睡眼半睁的他,慢慢悠悠地站起来,并悄悄问了我一句:“哪?”
我用笔偷偷地在书上指了一下,他瞬间就在书上扫了一遍,偷偷对我比划了一个3q的手势后,就上去了……
在他看书那一瞬间,以我的角度,看到了他平常没有过的认真表情。
解题的结果,他解对了,而老徐更生气了!
当时我就猜他每天一定在家学习到很晚,所以来学校才那么困!m.xiumb.com
但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我完完全全猜错了,他每天都是在玩网络游戏到很晚,据说他在游戏里还很厉害,而且还能挣钱?!所以在学校时才那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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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时的一天,我被外班的女生欺负了,我竟然不争气的哭了。
他从外面刚打完篮球回来,看到我哭了,他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原因,就出去了,然后一下午都没回来……
后来听说,他跑去和人打架了,而被他打得很惨的那个人,就是欺负了我的那个女生的男朋友。
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我去偷偷看了他,虽然嘴角还带有瘀青,而且被罚站在教导处门口,还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他看见我,还过来仔细看我是不是还在难过。
那时的我感觉他,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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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7月28日,今天凯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当面对我说,但是我告诉他改天再说,因为雪的妈妈爸爸都不在家,我和颖早已经答应今晚在雪家陪着她,他只问了句“你明天回家吗?”我告诉他“回。”他就挂断了电话。这个奇怪的傻瓜,总是说些让人不明白的话,做一些让人想不到的事。
20xx年7月29日上午颖就先走了,明天就是高中最后的毕业典礼,今天我也要回家准备准备了。
中午十二点,雪要送我到公交车站坐车,天气很热,我们俩人一起打着一把阳伞走着。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远远的就注意到,公交站点广告牌下方露出的一双运动鞋的款式,这种款式的运动鞋是凯常穿的,奇怪了!走着走着路怎么会想起他来!?
走近车站才发现,穿那双让我熟悉的运动鞋的人,竟然真的是他。
看到他的瞬间,我愣住了,雪也愣住了,而他却一点都不惊讶,还微笑着盯着我看。
雪回过神来,很是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
他依旧盯着我,用手指着我,回答说:“等她!”
雪这个鬼灵精,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凯的意图,对着还有些愣神的我说:“我就送你到这了,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一溜烟的消失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问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你在等我?”
他依旧微笑着盯着我看,微微的点了点头,“嗯!”
就这样,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公交车都没来。
我终于平静了下来,想了想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坐车的?”
他回答:“猜的!”
我很是不信:“你不会是偷偷问了雪,和雪串通好了吧!”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我心里知道,绝对不是这样的。
“没问!问了就没意义了!”他似乎很是在乎我的说法,然后解释道,“我记得高二时听你说过一次雪的家的大概位置,就是这附近。”
“而你回家,会坐这两路公交车中的一路。”他指着公交站牌上的两个公交线路,“昨天你告诉我今天会回家!”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综上所述,这是你的毕经之路。”
他向公交车来的方向望了望,又继续说道:“因为怕和你错过了,所以我坐首班公交车过来,然后就一直在这等着你来。再后来你就来了!”
他说的很随意,但我很吃惊:“你在这等了我五个多小时?!”
“车来了,我送你回家吧!”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车上人不多,竟然还有并排的座位,他坐在我旁边,看着他的侧脸,实在想不通他到底要干嘛?!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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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我对他说。
他犹豫了一下,表情难得的很认真:“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下意识地回答:“哦,说吧!”
他伸过双手来拉住了我的手,而我竟然一点想躲避的意识都没有,就这样让他牵着,“诗,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时的我,感觉脸上好烫,而且大脑好像也有些短路了,脱口而出:“一定要今天回答吗?”
他的脸也很红,但表情却认真的对我说:“今天。”
我下意识的小声回答:“嗯!行!”
然后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话和我的回答的意思,感觉害羞地要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用力挣脱他的手,跑上了楼,只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他呆在原地。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向我表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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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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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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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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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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