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里水清,岸边草黄,自然景色优美怡然,刚刚洗去征尘的女将,这时都变成了爱玩爱笑的小女孩儿。
正在嬉闹,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咴咴”的马嘶声。
抬头看去,只见一匹骏马,正自沿着河边小跑过来,昂首嘶鸣,神态雄健,却正是那匹“独角兽”。
“好马。”萧柔不禁赞叹道。
独角兽一溜小跑,一直跑到萧柔那匹枣红马跟前,说来也怪,两匹马就跟老熟人似的,互相蹭蹭脖子,贴贴脊背,竟然亲热得很。
马有马语,一般关系熟络的马,便用脖子互蹭,表示友好,就跟天鹅类似,因此,有时形容两人莫逆,也用“吻颈之交”一词。
周香玉笑道:“哈哈,这两匹马象是遇到亲戚了。”
萧柔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小时候,这里有个古老的传说,说这石马山,就是神马出没的地方,每隔五百年,山门打开,金光乍现,便有神马出山,饮了溪里的水,日渐健壮,奔跑起来,风也追不上。”
“你是说,这匹独角兽,就是神马?”
“独角兽?它叫独角兽吗?”
两人正在聊着,沿着河跑来了一身穿粗布衣服的农民,却正是独角兽的主人,他边跑边说:“跑什么跑,就跟见了亲娘老子似的……害得我追了半天……”
“大哥,你好。”周香玉朝他打招呼。
“哦……姑娘,你好,我这匹马,好好的,非要乱跑,原来它见到同类了,真是……让我追了半天。”
周香玉哈哈大笑,“大哥,你也真行,你干吗不骑着它?非要跟在马屁股后面跑?”
“你知道什么,”这庄稼汉连连摇头,“我这匹神马,是不能骑的,我曾经试过,一骑上去,它便连蹦带跳,把你给掀下来,摔得腰酸背痛……”
“你算了吧,是你骑术差。”周香玉心直口快,直通通地说道。
“哼,姑娘,你别不服气,不信,你骑上去试试。”
周香玉上来顽皮心,说道:“好,你看着,我骑给你看。”
她健步走到河岸边,来到那匹独角兽身旁,此时,独角兽和萧柔的枣红马象是老朋友一样,并肩啃草,神态亲密。周香玉拍了拍独角兽的脊背,这马只顾低头啃草,不予理会。
“挺老实嘛。”
周香玉嘴里说着,翻身骑上马背。
身子刚一上马,忽然独角兽嘶鸣一声,猛地朝前一窜。
周香玉猝不及防,差点从马身上闪下去,赶紧身子一纵,伸手抓住马的鬃毛,嘴里惊叫道:“乖乖,原来有脾气啊。”
周香玉这样的战将,对于骑马,也算是行家了,虽然独角兽身上并没配马鞍、马蹬等物,但对于老骑手来说,并无大碍。琇書網
谁知道这马动作灵活,一窜没甩掉周香玉,又突然一个横移,又快又猛,周香玉在马背上一个趔趄,嘴里“哎哟”一声惊叫,从马背上摔下来。
幸亏她身子灵便,倒地一个翻滚,总算没摔痛。但是满身狼狈,沾了一头一身的枯草叶子。
“哈哈哈……”萧柔逗得大笑。
那庄稼汉得意地说:“怎么样,姑娘,你这回相信了吗?我这匹神马,是不能骑的,不瞒你说,我都被它摔了十几回了,有一回摔痛了尾骨,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被老婆骂得狗血喷头。”
“哈哈哈……”
周香玉从河边的草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悻悻地说:“既然不能骑,那有什么用?还不如让它去拉车送货。什么宝马神马,简直就是废马一匹。”
“错了,错了,”那庄稼汉连连摇头,“这你就不懂了,若是连鸡鸣狗盗之人,也能随便骑,那还叫神马吗?必须遇到神人,才能做它的主人……”
“闹了半天,你不是它的主人啊?”
“嘿嘿,不瞒姑娘说,我这匹马,既不是买的,又不是养的,它是从石马山里,自己跑出来的……”
“原来是你拣的野马。”
庄稼汉不高兴了,瞪了周香玉一眼,“什么叫野马?我这匹神马,每天要来溪里喝水,据人讲,它是在等待主人呢,若是有人能够骑上去,那便是它的真正主人到了。”
他这一说,倒是把萧柔的好奇心给逗上来了,不禁有些跃跃欲试,“大哥,我来骑骑看。”
“嘿嘿,姑娘,你要不怕挨摔,尽管试,咱们有言在先,你摔伤了摔痛了,可不要怪我。”
萧柔二话不说,走到独角兽旁边,象周香玉一样,拍拍它的脊背。马匹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吃着草,喷个响鼻,用前蹄刨刨地面。
萧柔用手一拢马背,飞身而上。
若说萧柔这一跃,那可是轻盈得如同一根羽毛,被风吹起,既优美又轻巧,纤尘不惊,便落在马的后背上。
“好,”那庄稼汉见她如此身手,忍不住拍手称赞。
谁知道,庄稼汉的话音未落,独角兽忽然前腿立起,身子猛地竖起来。
因为马背上并无马鞍,萧柔在光滑的马背上呆不住,立刻往下便滑,幸亏她身手灵便,一把搂住了马的脖子,整个身子就吊在了马脖子上。
那马一下没甩掉萧柔,又使出刚才甩掉周香玉的“横移”动作,猛地往旁边一窜,同时身子倾斜,长脖子一甩。
萧柔再也呆不住,身子一翻,从马背上落下。
但是她吸取了刚才周香玉的教训,早有准备,腰身一扭,翻了一个空心筋斗,落在地上,勉强没被摔着。
“嘿嘿嘿,怎么样?”庄稼汉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马甩掉萧柔,立刻若无其事,又低头啃草,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萧柔掉落马下,虽然不象周香玉那么狼狈,却也算是输了,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行,这马……动作真快,灵活矫健,的确是匹健马,只可惜不能骑。”
“不瞒二位姑娘,我这神马,乃是五百年一现的神马……”
“你就吹吧。”周香玉不客气地打断他。
“哼,你爱信不信,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一位骑驴的神仙说的……”
“骑驴的神仙?”
萧柔一下子想起罗子骞说过的那个“张果老”。
“对,那神仙能掐会算,还会相面,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他曾经亲自相看过这匹神马,说,此马乃是上天派下来,辅佐天神将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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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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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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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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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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