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宗皇帝立刻召集一班近臣,紧急商议。
当罗子骞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白居易的家里睡懒觉。昨天晚上忙完了公事,大家聚在白家,饮酒作诗,罗子骞不会作诗,被罚了几觥,喝得昏昏沉沉,便宿在了白家。
日上三竿,白居易匆匆把他叫醒。
“罗郎,快起来,不好了,圣上召见,听说河阴仓被一伙凶悍的匪徒,给烧毁了,快起来跟我去大明宫面圣。”
“啊?”
罗子骞勉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没弄明白。他正做着一个奇怪的大美梦。梦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段婀娜,容颜妩媚,拉着自己的手,又笑又跳,浓情耳语,卿卿我我,伸出一条白嫩的胳膊,搂住自己的脖子,一边用鲜艳的嘴唇吻着自己的面颊,一边把一块淡绿色的玉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呀,这个女人是袁七娘。
罗子骞只觉得浑身燥热,头脑发晕,心里一阵紧张,又一阵兴奋,袁七娘风情万种,凑在自己身旁喁喁私语,一片春心情浓……两个人慢慢搂抱在一起,象情侣一样……
忽然,一阵大热,就象是跳进了火炉里……
罗子骞满身大汗……
……
他被白居易急切的声音给叫醒了。
“罗郎,快,快醒醒,快起来……”
罗子骞“机灵”一下,猛地睁开眼睛,脑子里的梦境,依旧没有褪下去,只觉得浑身火热,脑门子上都是汗水,他茫然地望了白居易两眼,忽然脸上一阵发烧。
“哎哟,白兄,”罗子骞脸色通红,尴尬地笑道:“做了个梦……梦见……失火了,失火了……”
“对呀,就是失火了。”白居易三言两语,把河阴仓被贼人烧毁的消息,讲了一番,“快,你快起来,跟我去大明宫,圣上着急了,召咱们马上进宫。”
“啊?好……好。”
罗子骞瞬间便把刚才那个美梦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艹,粗大事了……
……
紫宸殿里,宪宗今天破例没有坐在龙椅上。
他倒背着手,缓缓在地面上踱着步,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罗子骞似乎觉得,宪宗从身上往外直冒黑气。
唉,这个倒霉的皇上……
天下都是他的,他什么也不缺,整天就只担心别人来给他捣乱,就象一个金玉满堂的财主,每天提心吊胆,日夜不眠,看守着自己的财物,生怕别人来偷来抢……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乐趣。
……
罗子骞去的时候,吐突承璀躬身站在前面,正回答宪宗的提问。
“你说,”宪宗操着虚弱的口气,问吐突承璀,“此次河阴仓失事,到底是何原因?”
“回陛下,”吐突承璀毕恭毕敬地说道:“据微臣听闻,贼人是报着洛阳罗家军将领寇喜的名号,这才混进河阴仓内,纵火作乱,因此,首先应该审问一下寇喜。”
草……
罗子骞一听,差点飞身上前,一脚踹他个狗吃屎。
你这是什么逻辑?
“吐突承璀!”旁边有人喝了一声。
说话的,是武元衡,他出班向宪宗行礼,然后横眉怒视着一副卑躬屈膝模样的吐突承璀,朗声说道:“贼人冒充寇喜,显然是嫁祸于人,连眉毛都是画的假的,案情俱在,大家都明明白白,你却说什么审问寇喜,这是顽童嬉戏之语么?你是想搅乱视听,蒙蔽圣上么?”www.xiumb.com
“这个……”吐突承璀翻了翻白眼,没敢再说什么,在威武正色,一身刚直的武元衡面前,就象个小鸡子似的退缩了。
好。
不光罗子骞,殿里的其他大臣,都觉得心里痛快。
武元衡往起一站,便气镇全场。只那一身正气,便似乎有“避邪”的作用。
至于吐突承璀……唉……
罗子骞心下只是奇怪,为什么吐突承璀这种家伙,竟然会一直得到宪宗皇帝的宠爱呢?据他了解,宪宗也并不是个糊涂人啊。
奇怪了。
……
这时,宪宗把脸转过来,看着罗子骞,轻轻说道:“罗子骞,你来说说,这里边是怎么回事?”
“是,回陛下,我知道烧毁河阴仓的人是谁。”
罗子骞弄清楚河阴仓失火的详细情况以后,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哦?”宪宗听了,一愣,慢慢走了几步,坐回自己的龙椅。显然,罗子骞这员“爱将”的话,一句话便把他的心里搞踏实了。
这也难怪,几次朝廷危机,罗子骞奉命出征,都不辱使命,扬威疆场,这种武将是最让皇帝放心的。
罗子骞躬身奏道:“陛下,那几个冒充寇喜的贼子,假借罗家军的名义,混入河阴仓,其实已经露了马脚,那个画了眉毛的人,我认识他。”
“哦?”
大殿里响起一阵惊奇之声。
罗子骞继续说:“臣在郓州时候,见过一个天生没有眉毛的人,此人是高句丽人,名叫金景善,武艺高强,擅长化装奇袭,暗箭伤人,此番偷袭河阴仓的贼子,十有八九,便是这个金景善。”
宪宗默默点了点头。
白居易出班说道:“这就对了,如果这个贼人是金景善,那么背后主使之人,一定便是李师道了。”
“对,”“就是这样,”“罗将军和白翰林言之有理。”
殿上众人,一片附和之声。
吐突承璀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罗将军,你说是金景善冒充,那他为什么不冒充别人,非要冒充贵军的寇喜呢?这里边,是否有文章?”
罗子骞大怒。
他回身瞪着吐突承璀那张白腻的“太监脸”,大声说道:“吐突将军,他要冒充谁,我管得了么?狼披着羊皮,混入羊群里作恶,难道错误还在羊了?是否要把羊都杀了?”
吐突承璀语塞了。刚才武元衡训斥他,他没敢吭声还嘴,现在,想借着罗子骞发言,表现一下自己,找回点颜面,结果……
罗子骞岂是个好相与的角儿?
他怕你个死太监么?
罗子骞一句话把吐突承璀噎了个满喉咙堵,却还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吐突将军,贼人冒充谁,便找谁算帐,能这么考虑问题的人,是人脑子还是猪脑子?”
殿里扬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但是笑声一闪而逝,毕竟此时在讨论国家大事,殿里气氛庄重,而且宪宗皇帝一脸愁容,嘻笑,可是大不敬之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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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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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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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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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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