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头巷尾,两个人相拥着闲逛,时光仿佛都因此而变的悠长。街道两边有窄窄的运河穿城而过,船娘摇曳着船桨在招揽着生意。
游轮早早坐的就多了,可这样简陋而新奇的玩意,她看着却是眼馋。
隽邦。早早小小的拽动梁隽邦的衣袖。
嗯?梁隽邦低头看着早早,那充满期望的小眼神,不用她张嘴,他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要坐吗?我去买票。
嗯,好啊!
岸边,早早把手伸给梁隽邦,梁隽邦却是理都没理,直接胳膊一张将人给拦腰抱上了船。船娘在船头看着他们笑,臊的早早羞红了小声责怪他。
你干什么啊!多不好意思?
不要紧,我脸皮厚。梁隽邦一挑眉,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人真是早早无奈,可是又觉得这样挺好。阳光慵懒,晒在身上也不觉的冷了。早早眯起眼靠在他身上,身下船只摇摇晃晃,给人一种置身在梦境里的错觉。
沿途岸上,有叫卖着棉花糖的。
咦,隽邦,你看!早早拉着梁隽邦指给他看。
梁隽邦轻笑,想吃?
看起来像云朵一样。早早眯起眼,这样子叫梁隽邦如何能拒绝?
好,一会儿靠岸了给你买。
身边有同样的船只划过,上面的船娘在唱着当地的歌谣,唱的什么听不懂,但是调子婉转悠扬,尤其飘荡在这水上,听起来格外清亮。
嗯?早早凑到梁隽邦耳边,小声问到,为什么我们这个船娘不唱呀?
梁隽邦忍着笑,她还不知道这是要给钱的。梁隽邦拍拍早早的手,你等着,我去问问为什么服务这么不到位。说着,站了起来往船头走。
隽邦,你好好说!早早不放心的叮嘱他。
梁隽邦自然不是去找船娘算账的,他高大的身子挡住早早的视线,直接从钱包里掏出资费递给船娘,够她唱一天了。‘凯旋’而回,他对着早早比了个剪刀手,行了。
嘻嘻。早早咧嘴而笑,很容易就满足了。
船桨划过,两岸景色在倒退,夕阳也在歌声中慢慢垂下来。靠了岸,梁隽邦牵着早早在四处寻找着方才看到的那个卖棉花糖的小推车。
嗯,怎么没有了?
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早早失望的嘀咕着,难道这么早就收摊回家了?晚上还有游客的嘛!
梁隽邦怎么能让她失望?拉着她的手,去问当地的居民,您好,请问你们知道这里有一家卖棉花糖的人家吗?
这个小城就这么大,又是在游客集中地,相信当地的人会有所了解。
噢,你们问他啊!知道的,不过他收摊很早,一般这个时间就回家不做生意了。
真的回家了。早早瘪瘪嘴,这下是真的吃不着了。
梁隽邦却没有打算这样算了,追问道,那你们知道,他家里住在哪儿吗?
这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是不肯定啊!
没关系,那麻烦您说个大概吧!
对方看梁隽邦这样坚持都觉得奇怪,但还是尽量把地址说的详细些。
谢谢了。
道完谢,梁隽邦牵着早早找过去,走吧!
早早知道他这是为了她,忍着笑说,不用这么着急的,吃不上也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梁隽邦诧异道,你这么点简单的要求,我还能不满足你吗?你是不是累了?走不动了?我背你吧?今天他们在外面晃了一整天,这个问题他是忽略了。
说着,蹲在了早早面前。
哎呀!早早捋了捋发丝,看着人来人往好奇的眼神,不好意思了,别啊!我不累,好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我都不怕。梁隽邦固执的拉着她上来,沉声说到,不累也要背,路走太多,腿会粗的,你那么漂亮的腿,粗了我会不同意的。
男人的甜言蜜语,简直是张嘴就来。
可是,管用啊!早早只觉得一直甜到了心尖上,自觉的就爬到了他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跟着他穿街走巷。
梁隽邦走的不快,但也走了不少路了。早早圈着他的脖颈,问着,还没有到吗?是不是不好找?不好找就算了,又不是非吃不可的。
嗯梁隽邦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条巷子口往里看。
早早收了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卖棉花糖的车子停在那里。早早兴奋的喊起来,呀!隽邦,真的找到了!这世上有你办不到的事吗?
那是。梁隽邦颇为得意,把早早放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跟他们说。
好。早早乖顺的点着头。
正在用晚餐的人家,突然看到位陌生的先生走进来,通身的气派不凡,而等到他一张口,更是大吃一惊。梁隽邦风度翩翩,单手置于身前,礼貌而客气。
不好意思,打扰了,能请您帮个忙吗?
啊
梁隽邦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对方,说明来意,麻烦了——我太太还在巷口等着。
那人往巷口伸了伸脑袋,便看到早早站在那里朝着梁隽邦招手微笑。
噢,好。这状况,让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接过钱答应着,那您稍等,我这就给您二位准备
简陋的机器转动,白砂糖奇迹般的成了云朵似的棉花糖缠绕在长长的竹签上。梁隽邦小心翼翼的接过,真诚的道谢,谢谢,万分感谢,打扰了。
转过身,献宝似的朝早早高举着双手。
嘻嘻。早早展颜,满脸都是笑意。
摊贩老板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英俊帅气的男子为了公主一样的妻子,这简直跟拍电影一样。蓦地反应过来,刚才那人给了多少钱?掏出来一看,乖乖这钱足够买下他的摊车了!
回去的路上,梁隽邦照样背着早早,早早举着棉花糖却不吃。
不吃吗?梁隽邦笑着问她。
嘻嘻,我觉得更好看。早早回答到,而且,我要留着炫耀一下,只有在这里,我们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隽邦,我好想要大声的喊你的名字,也希望你大声喊我的名字。
梁隽邦脊背一僵,鼻子嗓子眼都有些发酸。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背着早早走到了石桥上。虽然是晚上,但人来人往的游客还是很多。
干嘛来这里?早早被他放了下来。
梁隽邦看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早早,我说过,你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说完,他突然转过了身去,对着河面上大声喊道,韩希瑶,我喜欢你!
他这样大声喊,立时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有疑惑有惊奇,也有嬉笑。早早先是一愣,羞臊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看着他笑着的模样,眼底突然涌上湿意来。
一股冲动,无可阻挡。她跟着站在他身边,大声喊道,梁隽邦,我喜欢你!
韩希瑶,我喜欢你!wWW.ΧìǔΜЬ.CǒΜ
梁隽邦,我喜欢你!
无视旁观者惊奇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看似幼稚的行为,但只有他们才明白,这对他们而言多么难能可贵。早早靠在梁隽邦怀里,低低说着。
我们什么时候要回去?
嗯再过两天,若是有问题了,我会收到消息的,所以暂时不用担心。梁隽邦沉声安抚着她。
隽邦早早突然吸着鼻子,叹道,对不起。
梁隽邦微顿,傻瓜,怎么说这种话?
呃早早仰起脸,五官皱成小包子,可是,我把棉花糖都沾到你身上了!
梁隽邦一愣,随即叫到,哈?
哈哈早早大笑起来,不要紧的哈?她一边笑着,一边拿棉花糖往他脸上蹭,反正也沾上了,脸上也来一点,哈哈
调皮!梁隽邦佯装恼怒,撸起袖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啊!救命啊!早早吓得大叫,抬腿就跑,梁隽邦在后面紧追不舍。
看你往哪里跑?
早早自然跑不过隽邦,很容易就被他扼住了双手,整个人禁锢在怀里,梁隽邦底下头,把脸往她脸上蹭,沾我脸上?好,分你一半!
哈哈!早早被他蹭的痒痒,大笑不止。
嗯!蓦地,他的脸颊凑到了她嘴边,湿濡的触感真切的传导他大脑皮层。梁隽邦停止了嬉戏,低头看着她,用气音问着她,舔到了?甜吗?
早早红了脸,半晌才点头,嗯,甜
凤城,总统府。
二少爷。
龙腾一路往里走,下人们恭敬的向他行礼,他却一概置之不理。他现在浓眉紧蹙,满脑子都是疑云。他不过是离开了凤城一段时间,却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情。
本来以为,回来就该是梁隽邦和宣芷菁的婚礼了。
可是,方才才从手下那里得知,他们的婚讯至今未公布,凤城也没有任何人收到司令府的请柬。
这是为什么?想起那天宣芷菁对他的态度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ese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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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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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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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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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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