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迷金的夜,欲望之眼扑朔迷离,重音摇摆叫嚣着白日的安宁,罪恶蛊城金钱交易弥散着在整座岛上,酒精赤煞了头,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仓库。

  黑,密不透风的窒息,滴答滴答,无不在充斥着死亡的气息,看似空旷的水泥地,一丝微弱的呼吸显露无疑,场子中央吊削着一个女人…

  手腕早已被磨破了皮,浑身破烂不堪,没有一处完好,血痕累累,眼皮支撑不住紧紧闭着,不甘泄漏自己的脆弱,无力感重重袭来,意识逐渐模糊,痛苦的神情早已然被折磨的无影,连怨都成了奢侈。

  只求她的孩子可以安然。

  只是一眼,甚至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被抢走了,却不难看出天使的样貌,她恨,却也插翅难飞。

  整整五天,杳无音讯,外面的一切与她隔绝,只剩一望无垠的黑日日相伴。

  棍棒之下,绳鞭交加,也绝不会背叛。

  换做是他,也一定会这么做。

  此时,即使他不在,他们仍是一体,她是军嫂,瘦弱的身躯同样肩负着军人的责任,他誓死保卫的,她一定不会辜负,哪怕余生代价,只是可怜他们的孩子。

  海上生明月,圈年久经轮,雾气萦绕,黑云压城,今夜,注定不安稳。

  五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嗜血的眸子迸发的火焰足以燃烧这里十万次,太岁土上,敢掳走他的妻女,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把这里踏平难解心中怒火,

  指针悠悠走,午夜将至,丝毫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月儿俏皮的微弯,给这片禁忌的岛屿折射一道光,眸光一眯,紧盯那孤零零的仓库,一只无影的手抓得生疼,再也等不急…

  “砰——”一声炸裂,火光顺势溅起,灼烧了胸腔,“冲,全部拿下”一声号令,海浪般人潮齐齐而上。

  祝川梁片刻不停跑到仓库前,一脚踹开大门,如鹰般的双眼透过重重尘埃,视线一点一点落在被吊挂起来的人儿,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大踏步快奔过去解开绳子,轻柔抱住娇弱的人儿,颤抖的手无不在倾诉着恐惧,抚摸上伤痕累累的脸颊。

  “书娴,我来了,求你醒醒!”

  堂堂七尺男儿嘶声裂肺,只愿他心爱的人儿能够醒来,再也无法压抑,拾起掉落的抢对准心脏,“你说过,生死相依,我不会让你只身一人去那冷冰冰的阴曹地府。”

  温柔缱绻的一抹浅笑浮上嘴角,外面硝烟肆起,眼前温馨一世,世界那么大那么美,没有她的日子如烟,缓缓阖上眼,手扣动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最暖的柔夷快速握住那冷冰冰的枪杆,虚弱的犹如一朵凋零的花,痛苦的神情做着最后的挣扎。琇書蛧

  “宝宝!川梁,照顾好我们的宝贝,我会在天堂里守护着你们!”

  噗——的一口血喷出,能在最后见到最爱的男人,想来,也是值了,川梁,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带着我们延续的爱,对吗?

  曾经的点滴历历在目,现在的情深心心依旧。

  这一刻,天地间别无他色,时间也好似静止了,男人的泪水流淌成灾,亲眼看着对自己巧笑嫣然的女子旋转鬼门关,血肉模糊的伤口生生剜走了一块肉,再也不会愈合。

  许久,久到麻木,炮火还在持续,抱着余生挚爱,周身散发出凶神戾气,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倒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报告,所有剿匪全被抓住,这里还有一名女婴。”大兵不熟练地抱着小婴儿快步到他的面前。

  思绪渐渐回笼,天地一玄,焦距重叠,看向怀中婴儿,一眼万年,踱着步靠近,奶香的味道,皱巴巴的小脸安逸的睡着,更让他心疼,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手上青筋暴起,灼灼黑目闪烁着死亡舞曲,“把夫人和小姐转移到安全地点。”架起枪冲出去。

  妖冶的血红染尽了衣衫,无所谓的擦了擦沾满血水的脸,她向来都喜欢他干净的气息,祝川梁布满血丝的眼无言的宣泄着悲伤。

  整个身躯与火烈的红自成一体,再也听不到看不见了。

  “轰隆隆”,乌云掩盖了血色,闪电阵阵,刀割的雨哗哗淋下,夜雨交融,伫立的男人落寞的背影永久停留在这片罪恶之地。

  纵使铁打之躯,也是血肉倾注,第一次,如此恨,是他截断了那群剿匪的财路,他们才会报复,若不是他在执行任务没有保护好她,书娴也不会有危险,更不会离他而去。

  她的一颦一笑,一娇一怒,哀嚎的呐喊也换不回她的灵魂出窍,再也看不到了,眼前一片昏暗,他的世界从此夜暗了…

  漆漆黑洞,遥不可及的女子依旧那么明媚,“川梁,你要快点醒来,我们的宝贝需要你,别忘记我们的诺言,我一直都在…”

  三天后,终于醒来。

  祝母走进来,看着一直引以自豪的儿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难受的恨不得自己一把老骨头来代替,甚至是她可怜的儿媳。

  “川梁,丫头一直在哭,你快哄哄她。”

  把孩子抱到他面前,小丫头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哭的红肿的眼睛朦朦睁开,咧嘴一笑,奶胖的小手挥舞着要抱抱。

  接过宝宝,走到窗边,小雨淅沥地下着,万物复生,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亲着如玉的脸蛋,像极了他的书娴,那般温柔,那般贤惠,那是他的珍宝,一生守护。

  得知她怀孕的消息时,兴奋的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毛头小子似的连夜赶回,无数只蚂蚁在心里挠着痒痒,想快点见到她,想摸摸他们的宝贝。

  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蜷缩在床上的女人连睡觉都挂着甜美的笑,瞬间心就被填满了。

  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一度要放弃时,上天眷顾了他们。

  “若是女孩儿,就叫蕊珂吧,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他向来听她的,又怎会不同意!”

  安葬好书娴,望着照片上的女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淋漓尽致的悲伤,原本酣睡的小人儿汹涌的嚎哭起来,一下一下轻抚,扑朔迷离的大眼愣愣地看着。

  “蕊珂,别忘记,这是妈妈!”

  那一天,微风和煦,风吹起,勾起唇角折射了光,倒影斑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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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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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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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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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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