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蒋淳斌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但目前的情况仍不容乐观。从整体上看来,陈友谅手下的士兵数量仍然多于蒋淳斌,战船也比蒋淳斌的强大,所以蒋淳斌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杀掉了张定边,但此时陈友谅手底下还是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因此蒋淳斌便一直向沈芷媛询问他们的具体情况。
沈芷媛确实是个有心人,无论蒋淳斌问到谁,她都能说出来点什么,从脾气秉性,到作战风格,全都介绍得很详细,而蒋淳斌也依照此制定了相应的迎战策略。xiumb.com
却说这晚蒋淳斌又在秉烛夜思,而远处不时传来的陈友谅方面的水军操练声令他心烦意乱,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大帅,沈芷媛求见。”
哦,原来是她!可真是巧了!其实就在方才那一刹那,蒋淳斌心中还在想,如果此时要是沈芷媛能在自己身边,那便好了,谁知这个念头刚一闪现,她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当然,蒋淳斌不能把这种想法告诉任何人,只是深深埋藏于心底,然后抬起头来,挤出一个礼貌却带有距离的笑容,“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其实自上次蒋淳斌和沈芷媛发生了那件尴尬的事后,他心里一直别扭着,好在沈芷媛倒是懂大局,识大体,本来蒋淳斌还担心白天见到沈芷媛会尴尬,谁知人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不过两人之间那种淡淡的隔阂,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去了。
蒋淳斌不得不承认,沈芷媛一直为自己付出良多,就连此次出征,她也提供给了自己不少重要讯息,所以每每看着沈芷媛坦然且忙碌的背影下,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蒋淳斌便会有一种深深的歉意和悔意。
这是自上次过后,沈芷媛第一次深夜造访,因此蒋淳斌见她脚步轻盈,生怕扰了自己心事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朝她招招手道,“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沈芷媛知道蒋淳斌此刻心绪烦乱,但没想到他竟会向自己展现如此柔软的一面,心中小小窃喜的同时却又不免暗暗纳罕,想起上次尴尬的场景,沈芷媛也不敢表现得过于轻浮,便朝蒋淳斌点头一笑,拉了张凳几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其实贱妾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晚上一直睡不着觉,正好瞧见大帅的船舱里也一直亮着灯,便想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于是冒昧前来,希望没有扰到大帅。”
“当然不打扰,有时候自己一个人闷久了,倒也想找人说说话。”,蒋淳斌轻笑一声,伸手便去摸桌上的茶杯,却瞥见杯子是空的。沈芷媛见了,忙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给蒋淳斌续上了茶水,“水是温的,刚好能喝,你也不用太急躁,至少现在的情况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只要继续稳扎稳打,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沈芷媛的话总是点得恰到好处,这个妮子很聪明,不仅能一眼看出自己心中担忧,同时也可以一语道破了其中症结,所以蒋淳斌也愿意与她交流。
说实话,这几天邵荣叛变的事一直压得蒋淳斌喘不过气来,让他觉得心里头堵得慌,他想要找个人诉一诉苦,可又不敢对任何人说,当然,眼前的这个沈芷媛也不成,但蒋淳斌总想跟她说说闲话儿,缓解一下心情。
“事情太多啦,总觉得心里头沉,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蒋淳斌叹口气,同时笑着摇了摇头,“盼着能快点解决眼前这场大战,我也不用再这么费神思,头发都快愁白喽!”
“大帅不必心忧,您若是如此,想那对面的陈友谅更该寝食不安,要知道现在处于不利局面的可是他。”,沈芷媛边说边弯下腰,将那杯蒋淳斌未喝的茶水端到了他的面前,“依贱妾看来,他的烦恼要比大帅多得多。”
“哦?是么?”蒋淳斌自嘲地一笑,然后接过茶杯喝了起来,“不过总之听你这样说,我心情倒是舒畅了些,而且你这些日子为我操劳不少,唉…芷媛,该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你。”
这是蒋淳斌第一次如此亲切地呼唤沈芷媛,让她不由得心儿一跳,谁知低头的刹那间,恰与蒋淳斌四目对视。蒋淳斌的眉毛生得英挺,眼睛也很有神,除了俊朗之外,又平添一种常年在战场打磨出来的气息,那不是岁月的沧桑感,而是豪迈的英雄胆。
想必也只有像他这样驰骋沙场的勇将,才能仅在眉目间就让人感觉到如此浓重且具有一定压迫性的男子气概,也许这就是让沈芷媛最为心动的地方,于是在蒋淳斌的目光注视下,沈芷媛也变得大胆起来。
只见她轻抬藕臂,露出白皙光滑的皓腕,恰与手镯上闪耀的琉璃珠相得益彰,嘴角上翘,眼波流转,粲然一笑道,“那大帅打算如何谢我?”
由于已近睡前,沈芷媛所穿的衣袍也较为肥大,但毕竟天生尤物,玲珑曲线难以遮掩,而此时站在蒋淳斌身旁的她也越靠越近,隔着轻薄丝绸的肌肤若有若无地接触着,两人分明能够感受到,却都默契地不肯移开,于是沈芷媛笑得更加灿烂了,“大帅快说,到底要如何谢我?”
这话就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了,而笑容也不仅仅是发自内心的单纯,反而更像是一种媚惑的风情,有着点点少女的娇憨,但更多的却是一个成熟少妇的韵味,因此蒋淳斌不由得目光一滞,心儿跳动得也更快了。
他意识到了沈芷媛对自己的挑逗,可从心理上却不抗拒,反而是有着一点点期待,但忽得想起上次之事,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偏过眼神,手拄桌案,将头靠在上面笑道,“我这里诸多杂事,你却不体谅,竟还来扰我…”
蒋淳斌这话的语气明显不是责怪,而是调笑,沈芷媛自然不愿破坏这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暧昧氛围,于是继续向蒋淳斌身边靠了靠,手也有意无意地从蒋淳斌的背部一路滑到了他的额头上,“大帅如此,可是烦忧得头痛?小女子或可帮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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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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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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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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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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