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喜喜和潘诚虽然算不得什么良将,但好歹手底下也有一万五千人马,因此倒也苦苦支撑了一番,没有完全被敌军的势力压倒。
此时蒋淳斌突然率人马来援,给了他们莫大的激励,加上敌军也显了疲态,所以最后在双方合力之下,终于冲出了包围圈,而敌军也因为人数不足,并没有追上来,所以他们算是暂时脱离险境了。
李喜喜和潘诚此番被蒋淳斌救了,心中也存着些感激,但更多的却是不忿,因为毕竟领着一万五千人马,竟然没能打下一座合肥城,这样灰溜溜地回去着实不光彩。
“他娘的,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埋伏!”,李喜喜见蒋淳斌一直阴着脸不说话,便像自我辩解一般,愤愤把马鞭摔到了地上,“我当时集中兵力打他一个城门,本来都快攻下来了!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从另一边出城诈逃,等我一率军赶过去,不知哪冒出来那么多人,就被围了…”
“行了,没事就好…”,蒋淳斌冲李喜喜摆摆手,实在不愿再听他多说废话,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整个战局。
其实他很想损李喜喜和潘诚两句,好歹也带兵打仗好几年了,为什么连那么一个简单的诈逃之计都看不出?为什么要轻敌冒进?为什么被围后竟然乱作一团,自己就冲不出去?可蒋淳斌明白,现在埋怨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潘诚见蒋淳斌这种态度,心里也有些不太高兴,便往他身前一凑道,“此番多亏淳斌来援,不过咱们还是加快行军速度吧,否则敌军追上来的话…”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有一个侦察兵骑马冲了过来,“禀将军,敌军又要追上来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李喜喜听到这话,一下就冲到了侦察兵身前,“他们真的又追来了?”
“嗯,我看他们又在集结兵力!”,侦察兵点点头说道,“他们不像是要入城,因此我猜测他们是要来追击咱们,所以我便立刻赶来报信了!”
“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的!”,李喜喜重重地叹着气,“他们肯定是要趁大胜之势彻底打垮咱们,好让咱们短期内无力再攻打他们,咱们得快逃!”
“不成!先不能走!”,蒋淳斌忽得大手一挥,“我还有一帮兄弟留在梁县呢,为了救你们,他们几千人在那里苦苦支撑,我要回去救他们!”
“不行,你回去救他们?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和你一起等着?”,潘诚怒视着淳斌,“咱们得赶紧往北逃,要不然全没命!等到了安丰,叫来了援军…”
“那我的兄弟就都死光了!”,蒋淳斌冷冷地瞥了潘诚一眼,“你们不能逃,要留在这里帮我抵御,不然的话,没人帮我阻住敌军的人马,我的救援难以成功!”
“蒋淳斌,你是开玩笑么?”,李喜喜此时也站了出来,“你为了回去救那生死未卜的几千人马,而要把这近万人马全搭在这?”
“两位将军,我不单单是为了救援…”,蒋淳斌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平和,因为他知道现在不能与他们两个起冲突,“现在敌军好不容易出城,虽然他们人数稍占优势,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取胜!咱们攻城时处于劣势,可现在他们出了城在外野战,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这样也不行!”,潘诚环视了一下周围刚刚逃出来的兵士,“你看看咱们现在的境况,人困马乏,又刚刚经历大败,士气低落,怎么可能打败敌军?”
“是啊,总不能为了救你那几千个兵士,搭上这一万人马的性命!”,李喜喜气呼呼地看看蒋淳斌,“而且别说能不能救回来了,我看就没有救援的必要,因为你那几千兵马估计已经被围歼了!”
“你他娘什么意思?”,蒋淳斌听李喜喜这样说,心头一阵火起,再也忍耐不住,“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那群兄弟能有危险?我那座城池早就攻下来了!我那一千多兄弟的血也不会白流!”
“你凭什么都怪在我们身上?”,李喜喜听了蒋淳斌这话,气得鼻孔咻咻出着大气,“合肥城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万五千人马说起来不少,可打一个偌大的合肥,你能有胜算吗?”
“我能!就算我不能打下来,至少我也不会被伏被围!”,蒋淳斌边说边扭过头去,准备转身上马,“我不管,我兄弟都在那,我就要去救!”
“你敢?我不准你去!”,李喜喜一把拉住蒋淳斌,“我不准你拿我们这群人的性命开玩笑!你要是带着几千人马走了,我们想逃也逃不掉!”
“你他娘得怎么那么混蛋?”,蒋淳斌转过身来,气愤地揪住李喜喜的衣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白死了一千多个兄弟了!你还想让我那剩下的兄弟都白死吗?你就知道想着你自己!我要不是为了救你这个窝囊废,何至于此?”
李喜喜本就脾气暴躁,此时更是无法按捺,只见他反手揪住蒋淳斌衣领,对他吼道,“你他娘说谁窝囊废呢?你再骂一句试试?”
潘诚在一旁见两人吵成这样,连忙赶过来劝架,“你们都放开!蒋淳斌,现在确实是情况紧急,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可李将军说得确实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你当然会向着他说”,蒋淳斌一把松开李喜喜的衣领,愤而转向潘诚,“我就知道我的几千个兄弟有危险,所以我就要去救,我就知道现在是一个战机,可就生生被你错过了!”Χiυmъ.cοΜ
“蒋淳斌!”,潘诚上前一步,紧紧盯住他的眼睛,“你想违抗军令吗?别忘了,我们是统帅,你是副帅!”
“我不管!”,蒋淳斌一扬手中马鞭,“我就知道我现在要去救我的兄弟,越快越好!”
“你再走一步试试!”,潘诚亮出手中长枪,直指蒋淳斌胸膛,“我命令你…现在带着你的兵马和我赶紧撤退!”
“如果我不呢?”,蒋淳斌眯起眼睛,看着潘诚。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潘诚一声暴喝,十数个他的亲兵侍卫全部亮出手中兵器,将蒋淳斌团团围住。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蒋淳斌看着潘诚,一把握住了指在自己胸膛处的枪尖,“潘将军,我劝你现在放我走…”
“蒋淳斌,我知道你功夫高,可你也别以为我是吃素的!”,潘诚边说,手上边又加了把劲儿,“你再敢违抗军令,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就地处决了你?相信到时候大帅也不会怪罪我的…”
“你不要拿大帅来压我!”,蒋淳斌握着枪尖,移向了自己的喉咙,“如果你有胆,那现在就一枪捅死我,不然的话,那现在就让我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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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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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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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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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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