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血喷洒了一地,然后无声地重重倒了下去,可就在蒋淳斌想要回身防御的时候,却发现刺客那一刀并不是朝着蒋淳斌来的,而是直直地向刘福通砍去。
看来他已经不怕被蒋淳斌杀死,而是抱了玉石俱焚之心,反正他的三个同伴都已经死了,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完成目标:杀掉刘福通。
可就在此时,忽得一支利箭飞来,还没等蒋淳斌的长枪刺过去,便射中了最后一个刺客的后背。
刺客本已经来到刘福通面前,眼看手中长刀就要挥下,这一代枭雄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可惜他再也挥不动刀了,直感觉双手一僵,然后一口血便喷到了刘福通脸上。
虽然那个刺客已经没有任何攻击力了,但蒋淳斌仍一枪把他挑飞,可怜他至死都握着那柄刀,久久不肯放开。
“大帅…”,蒋淳斌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将要倾倒的刘福通,“您没有受伤吧?”
“我…”,刘福通刚从鬼门关死里逃生,此时直感觉一阵眩晕,定睛看了看眼前的蒋淳斌,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淳斌,多亏了你啊!”
“大帅!”,此时李喜喜带着一队侍卫已经冲了过来,“属下救援来迟,还望大帅恕罪!”
“无妨。”,刘福通朝李喜喜摆摆手,话语间已恢复了几分力气,“这个年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啊…”
“大帅福泽深厚…”,李喜喜刚要再拍几句马屁,便见刘福通一脸漠然神色,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四个刺客道,“把他们的尸体拖回府内,查清身份来历!”
蒋淳斌看了看最后一个刺客背上的那一箭,射得极深,在这种距离与情况下,还能保持准头,实属不易,于是不由得开口问道,“方才那一箭是谁射的?”
李喜喜本想认下这个功劳,可无奈身上并没有带弓箭,于是回身看看身后,便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背挎弓箭,手提长刀,站了出来,“是卑职射的。”
李喜喜见状笑道,“这是我手底下一个百夫长,身手不错,我对他颇为器重。”
“哦?看来确实不错…”,蒋淳斌笑着打量了他两眼,“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傅友德!”,这位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青年人声音很洪亮,同时透着些自豪,看来他也为今晚立下的功劳感到高兴。
“傅友德?”,蒋淳斌在心里暗暗揣度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呢,难道也是一个历史名人?看来以后要想办法和这个人搞好关系。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赶快护着大帅回府休息吧!”,李喜喜可没工夫听蒋淳斌跟傅友德在这里套近乎,于是便赶紧扶着刘福通上了马。
“吩咐今晚守城的兄弟,严加查看,防止混入任何奸细!”,刘福通估计也是乏得紧了,交代完这一句,便由人护着纵马回府了。
当然,蒋淳斌绝不能就此离去,因为他知道刘福通今日受了惊,如果自己不一直护在他身边,恐怕觉都睡不安稳,于是在刘福通的眼神示意下,蒋淳斌也跟着去了刘福通的宅子。
由于今晚情况特殊,蒋淳斌便直接跟着刘福通到了他的后宅。当然,不仅仅是他一个,李喜喜直接调了一队的士兵守在后宅门口,而宅子外面更是布了许多人手。
不过蒋淳斌的待遇稍好些,由于刘福通今晚是自己在一个小卧室独睡的,因此便吩咐人给蒋淳斌在外间的小屋里准备了一床铺盖。
但蒋淳斌又怎能安心睡去?于是整整一夜,蒋淳斌都立于门口,生怕再发生什么暗杀事件,直到天大亮了,他实在支持不住,才靠在墙角沉沉睡去。
等到他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已不知是谁给盖了一床被衾,就连背后也贴心地垫了一个枕头,难怪能睡得那么舒服。
“呀,你醒了!”,蒋淳斌刚站起身,便见刘若晴推门走了进来,“叔父说你定是乏得紧了,所以吩咐着下人别扰了你,不过我看这日头已经偏西了,所以便做主让厨房给你拾掇了些粥菜,简单吃点,填补一下肚子。”
刘若晴说着,便提个食盒放在了角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了出来,一小碟腌菜,一盘酱肉,两个热气腾腾的馍馍,再加上一大碗米粥,时值冬日,没什么新鲜时蔬,因此这也算不错的了。
蒋淳斌吸吸鼻子,嗅到了香味,方觉有些饿了,再看桌上的菜肴,虽说不上精致,但也足以让人食指大动,于是便来到桌前笑笑道,“辛苦若晴小姐,竟还麻烦你亲自跑上一趟,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净和我说这些客套话。”,刘若晴轻咬朱唇,冲蒋淳斌嫣然一笑,“昨晚多亏了你,才护得叔父周全”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蒋淳斌摸上整整齐齐摆在碟尖的筷子,却又不好意思拿起来了,可就在这时,肚子偏偏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刘若晴见状,不由得捂嘴嗤笑起来,“好啦,你赶紧吃吧,要不都凉了,便辜负了我这一片心意。”
“嗯!”,蒋淳斌红着脸点点头,便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只不过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斯文一些,连喝粥都不敢出声音。
而刘若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虽然不说话,却搬了把椅子,直接坐在了蒋淳斌对面,以手托腮,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吃饭。
蒋淳斌端起大碗,借着喝粥偷瞄了刘若晴一眼,目光对视,发现她正在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于是不由得红了脸。
不应该啊,按说像自己这种厚着脸皮追人家女孩子的男生,怎么会让人家看一眼就红了脸呢?于是他再次偷瞄了一眼,发现刘若晴也霞飞双颊,把目光瞥向了别处。
蒋淳斌渐渐感觉到鱼儿就要上钩了,话说自己当初又是搭讪又是送礼物,好不容易才冲突了这个闺中大小姐的心理防线,让她慢慢对自己产生了兴趣,甚至总想和自己说话,听自己讲故事。www.xiumb.com
但是自己接下来又欲擒故纵,偏偏借口任务在身,刻意避免与她接触,想必她此时心里也正在犯嘀咕吧:前些日子明明对我蛮热忱,怎么突然就冷了下来?
于是未经人事的刘大小姐就这样一步步掉进了蒋淳斌的陷阱里,开始不自觉地想要和他多呆一会,多讲几句话,殊不知这就是沦陷的开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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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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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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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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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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