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出云城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里人来人往,卖东西的商贩卖力地吆喝着,声音此起彼伏。
“尝一尝、看一看嘞,又大又甜的西瓜,不甜不要钱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我家的水果纯天然无公害,男人吃了更健康,女人吃了更美丽!”
“货比三家不吃亏,我家的布料品种齐全、物美价廉,全城最低价!”
“只有耕坏的田,没有用坏的农具,我家的农具最耐用,翻田耕地最给力!”
……
……
秋夜时而侧身,时而停步,穿行于人群之中,感受着那份城市喧嚣,想道: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啊,充满了生机,充满了乐趣。
相比之下,自己当初生活的贫民窟破败不堪,充满了颓废,何曾有过这样的热闹?
走过闹市区,行人渐少,秋夜的心里也越发地宁静。
此刻的他,比往日更显得沉静、稳重,步履从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如果光看他的个头,也许有人会觉得,他已经有十五、六岁了。
寻常人家的孩子,十五、六岁就可以结婚了。
快到易轻尘家的时候,秋夜发现他家门口有些人围在门口,一个个地伸着头往院子里看着,象是在看热闹。
依稀有呵斥声传出来。
不会是易轻尘家又出什么事了吧?
秋夜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易轻尘家门前,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只见药店的掌柜正指着易轻尘,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平日里我待你不薄吧,你竟然敢偷店里的培元丹!”
易轻尘弱弱地还了一句:“没有,我没有偷店里的培元丹!”
“你住口!”掌柜的大声喝道:“培元丹是稀罕物,各大宗门根本不对外出售,出云城只有我家店里才有!”
说着,掌柜的往四面看了看,冲着一帮看热闹的人说道:“街坊邻居都知道,易轻尘的老娘易氏生病多年,寻常的药物已经难以治疗,只有培元丹才能救回一命!而一枚培元丹要一万金币!他有一万金币买培元丹吗?”
这话一出,四下顿时议论纷纷。
“不错,我也听医馆的黄先生说过,易轻尘的老娘只有用修炼人士用的培元丹才能治疗。”
“我滴个乖乖,一万金币一枚,培元丹这么贵啊!”
“就是,这么贵,把整个易家都卖了也远远不够啊!”
“易氏好象真好了呢,你看看,她虽然身子虚弱,但脸上的灰败神色没有了哎。”
“可不是么,好象还有点红晕呢,这么多年都没下过床,今天竟然能到院子里晒太阳了!”
……
……
药店的掌柜满意地听着四周的议论,朗声说道:“各位街坊邻居都看见了吧,易轻尘的老娘,身体明显好了许多,肯定是用了培元丹,他哪儿来的培元丹呢?肯定是从我的店里偷的!”
易轻尘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这培元丹,是,是恩公送于我救治我娘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嗤!笑话!一枚培元丹价值一万金币,你说是人送的?”掌柜的向四周看了看,讥讽地问道:“大家说说,有这么大方的人吗?有吗?”
“尘儿,尘儿,”易氏艰难地抬起手,叫道:“尘儿,你过来。”
易轻尘连忙小碎步跑过去,紧张地说道:“娘,您身子弱,好生歇着,别多说话。”
易氏伸出的手摆了几下,又无力地放下来,垂到了腿上,缓缓说道:“尘儿,娘从小便告诉你,不能,坑蒙拐骗,偷抢扒拿,你还记得吗?”
易轻尘想到了昨天晚上竟然尾随恩公几条街、想抢他的培元丹的事,不由得垂下了头,有些心虚地说道:“娘,尘儿,尘儿记得,记得呢。”
却不料他这一心虚,却令一直盯着他看的易氏相信了掌柜的话。
她抬起头,看着掌柜,眼神坚定地说道:“掌柜的,尘儿也是牵挂老身,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事已至此,都怪我没教好他,如今,我便将这老命还你,请你莫要怪他。”
易轻尘闻言,大吃一惊,连忙握住他母亲的手,哭道:“娘,娘,您千万别!我真没偷他的培元丹!这培元丹,真是……”
没等他说完,易氏挥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喝道:“尘儿!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吗?!”
“娘!娘~!”易轻尘的心里委屈至极,说不出话来。
易氏不舍地看了一圈,又满眼不舍地看了易轻尘一眼,然后,眼睛一闭!
秋夜一直观察着她呢,暗道:不好!她要自尽!
于是连忙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万万不可!我能证明易轻尘没有偷他的培元丹!”
此时,易氏正欲咬舌自尽,她的泪水还没有从下巴滑落,一听此话,神情一顿,睁开眼睛,看向秋夜,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能证明,尘儿,没偷东西?”
秋夜正色答道:“正是!”
易轻尘转过头,看着秋夜,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却又好象并不认识他,很奇特的感觉。
掌柜的和易轻尘一样,对秋夜的感觉,似熟悉又陌生。
秋夜这时候才想起,情急之下,忘了使用精神欺骗术了。于是,连忙对掌柜的和易轻尘释放出精神欺骗术。
易轻尘定睛一看,原来真是恩公到了,于是惊喜地说道:“恩公,真是你!”
掌柜的再仔细一看,啊?是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培元丹真是他送给易轻尘的?
秋夜冲着易氏施了一礼,说道:“这枚培元丹,正是我昨夜送给易轻尘的,还请大婶放心!”
易轻尘转回头,高兴地把他介绍给老娘认识:“娘,他就是恩公秋夜,那枚培元丹,就是他送给我的!”
易氏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多谢恩公赠药之恩。”说着便双手一按身下椅子的扶手,就要下来感谢秋夜。
秋夜连忙扶住她,说道:“大婶千万不要乱动,区区一枚培元丹而已,不值一提。”
这时,围观的街坊邻居又议论开了。
“这培元丹还真是这小哥送给易轻尘的,我就说呢,这孩子又孝顺又懂事,怎么可能行那偷窃之事呢?”
“我看啊,还是这母子俩命好,遇到贵人了!”
“一万金币一枚呢,这小哥真大气,说送人就送人了,了不起!”
“还是好人有好报啊,也不枉易轻尘不离不弃照顾他娘十几年了!”
……
……
听着街坊邻居的议论,药店掌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感到无地自容。
刚才他还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地说易轻尘偷了他的培元丹,没想到,竟是冤枉了他。
这少年人可是他药店的贵客,若是因为这事得罪了他,以后还哪里去弄灵泉水和赤焰果啊。
他可是信誓旦旦地给姜大药师做了保证,绝对不会断了灵泉水和赤焰果的供应。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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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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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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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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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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