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担心樊舞一个人会逃走,他说过,若是樊舞逃走,那么李风必死。
李风有些无奈,自己现在成了威胁一个女人的筹码,也不知道是该欢喜呢还是忧愁。
早饭很好解决,弄了些水果回来,填饱肚子便即出发。
刚走出树林,忽然那四匹赤焰神骏停下不肯走了,仿佛前面有什么威胁着它们。
李风在马车里笑,不远处传来了虎吼声。
离开凌宗时,阴阳虎和小白便知他被抓走的消息,如今终于到了。
胜南冷眼盯着前方,只见一头奇怪的虎和一条丈长的巨蛇朝着这边迅速而来。
他只认为这是半途巧遇,并不知道是李风的小弟。
他感受到阴阳虎和小白身上的气息,露出不屑之色。
李风其实也不肯定小白它们能够打得过胜南,现在只能看情况而定了。
只见胜南淡喝一声,挥手释放出魂力,迅速的凝聚,一头黑虎骤然出现,仰天一声长啸,猛扑向阴阳虎。
而他自己,则是从马背上高高跃起,飞扑向小白。
不到五息,阴阳虎便受伤,急忙后退,眨眼间便没进了远处的山林里,逃之夭夭。
这边小白也没能够多坚持时间,被胜南一脚踢飞,顺势缠住一棵巨树,嘶叫一声,然后飞快的远去。
李风在车内乍舌,尼玛这胜南太过厉害,阴阳虎可是魂帅三品呐,轻易便被击败,这胜南最低也是魂帅四品才能够办到。
樊舞看了他一眼,掩着樱桃小嘴低声道:“它们是你召来的吗?”
李风忙摇头:“我怎么叫得动它们?肯定是路过的!”
樊舞见他不承认,也不再多问,随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说法。
马车继续快速的移动,行进了百里,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鸣叫,樊舞眼里露出喜色,道:“我爹到了!”
李风心里一喜,天机阁阁主到来,自己和樊舞没事了!
他望向车外,胜南已将马车停下,神色严峻。
嗖……
天地间忽然刮起了一阵飓风,一时间飞沙走石,漫天尘土飞扬。
马车却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纹丝不动。
李风望向天穹,只见远处一团黑影朝着这边急速移动,速度快若闪电,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移动得这么快的东西。
很快那团黑影已到近前,天色整个暗了下来,李风心里剧震,近了才发现这黑影笼罩了大片的天空,起码有数里之广。
他也看清这团黑影到底是什么,竟然是一头大鸟,翼展开来竟有数千米长。
这便是大鹏!
传说中的神鸟,可追星赶月,风都无法追上它的身影。
大鹏落地,瞬间化做一片光芒消散,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这是一个充满了阳刚气息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眼神深邃如夜空,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臣服的气息。
“樊阁主!”胜南不敢托大,立刻下了马车,神态恭敬。
李风觉得很奇怪,外界传闻幽月谷既然和天机阁是死敌,为何胜南没有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恭敬无比呢?
至于人家天机阁阁主神态淡然,没有丝毫火气倒是可以理解,人家可是魂王,岂会和一个魂帅一般见识呢?
“她来了吗?”天机阁阁主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胜南道:“谷主来了!”
说完,远处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轮明月。
明月!
此时可是大白天啊,居然会出现明月,李风觉得很不可思议。
只见那轮明月急速的朝着这边移来,眨眼间月华洒满大地,明月如流星般激射向天机阁主。Χiυmъ.cοΜ
并且伴随着一道怒喝的女声:“樊天机,你拿命来!”
天机阁阁主樊天机,面对那明月卷来,面色清淡如水,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骤然消失在原地,当他再次出现时,已在马车顶上,魂力猛然笼罩住马车,轻轻一晃,只听一声长鸣,马车已飞空而起。
李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幕实在惊人,仿佛在梦中一般。
明月落空,光华散去,现出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约三十芳华,有着沉鱼落雁之姿,倾国倾城之貌。
她眼如皓月般明亮夺目。
“樊天机,难道我要见女儿一面就这么难?你太狠心了!”她带着泣声道,绝美的脸庞布满了愤怒和委屈。
李风一楞,樊舞是她的女儿?
樊舞也露出震惊之色,急忙道:“爹,她就是娘吗?您说她已死了,为何要骗我?”
大鹏停下,里面响起樊天机的叹息声:“哎……罢了,罢了!舞儿,她的确是你娘,但是她蛇蝎心肠,根本不配做你的娘!今日你已知道,为父给你选择,留与不留,你自己决定吧!”
樊舞略一沉思,露出坚毅之色:“自小我便没有娘在身边,做梦都在想着娘的样子是怎样的,舞儿要留下!不管她是否是您说的样子,我要自己证实!”
樊天机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好吧,我的舞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那么为父尊重你的选择,一月后再去幽月谷接你!”
话落,马车平稳降落在地,大鹏展翅,响起樊天机严厉的声音:“幽月,舞儿就暂且留在你那里一个月,若你敢对她不好,我樊天机在此对天发誓,定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大鹏挥一下翅膀,瞬间远在天边。
樊舞走出马车,看着那美艳无双的女子,道:“你真的是我娘?”
幽月泪流满面,颤声道:“我的舞儿,我真的是你娘,娘盼今天盼了十四年,每天都在想着你,快让娘看看你!”
李风在马车里看着母女俩相拥而泣,鼻子有些发酸。
他想起了自己还未谋面就死去的爹娘,若是他们还活着,是否在见到自己时会这样紧紧的把自己抱在怀里一起大哭或大笑呢?
老爹虽然养育了他,但是却从未给过他这样的拥抱,自他懂事以来,老爹都如一个严父一般,不苟言笑,对他极为严厉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甚至有很多时候他都在独自猜测,老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看着车前亲情重聚的母女,他心里酸酸的,好想大哭一场。
可是即便哭又有什么用?爹娘都已经死了,死在了九魂宫那边强大恐怖的魂帝手中。
他想要报仇的念头越发的强烈。
自己也本该享受到的亲情,父母的拥抱,就是被那群混蛋破灭的,不灭掉九魂宫,他枉为人子!
他下了车,站在胜南旁边,胜南瞥了他一眼,道:“小子,我们先走吧!”
李风可不想和他单独呆在一起,摇头拒绝,胜南眼睛一瞪就欲发作。
“胜南,你若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定要你生不如死!”樊舞一直注意着这边。
幽月瞥了李风一眼,见他只是个小小的魂将,不禁皱了皱如画上去的柳眉,问:“舞儿,他是谁?”
樊舞说:“他叫李风,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哪里他便要在哪里!”
幽月冷声道:“一个小小的魂将,岂配做我女儿的朋友?胜南,将他带走,从此以后不许他再见到舞儿!”
樊舞大急,道:“娘,为什么?”
幽月看着她,重又恢复慈祥的样子,摸着她的头发道:“舞儿,为娘乃是幽月谷主,你更是幽月谷和天机阁的唯一继承人,岂能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听为娘的话,以后你的朋友应该是比他强万倍的人物!”
说罢,她竟然直接将樊舞拉起,然后骤然化作一道明月,升上天空,眨眼间便到了天边。
“胜南,不管他是生是死,不许见到舞儿,否则你也一起死!”她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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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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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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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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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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