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启禀万岁爷,臣妾有话要说。”
话音才落,惜月也不待皇上尚未表态,直接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先是施了一个万福礼,然后继续开口道“启禀万岁爷,臣妾也是一时兴起,玩性大发,还望您不要责怪。既然耿姐姐的这个寿礼是游戏,若是不为游戏添加点儿乐趣,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寿礼?大家伙儿呆在这里也觉得索然无味呢,今儿是您的寿辰,玩得开开心心、痛痛快快岂不美哉乐哉?”
面对惜月突如其来挑起的事端,皇上实在是想不明白,才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惹事生非的淑清,这惜月怎么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地跳出来了?皇上的疑虑是有原因的,一则韵音是她的最好姐妹,惜月本应该千方百计地替她圆场,上韵音顺顺利利地完成献寿礼,而不是横插一道,设关立卡,这不明摆着是在拖她的后腿吗?二则惜月虽然精明过人,但是她最精明之处不是先知先觉看透事情的本质,而是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锋芒,毕竟她的出身不高,位份也不高,不可能像雅思琦那般有皇后的身份撑腰,也不可能像冰凝那般带有天生的优越感。然而今天的她突然间如此反常地主动出击,就不由得皇上皇上既费解又生疑。然而惜月的这番话说得可是一丁点儿的错处也挑不出来,让皇上一时间想不出来反驳之词。
“那个,你说的对,游戏嘛,就是越有困难才越有乐趣,不知道你这回是打算给裕嫔设下什么关卡来?”
皇上被惜月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心中懊恼不已,既不想束手就范,又无可奈何,怎么办?由于他是个气性比较大的人,前面跟淑清就是斗了一阵子气,现在惜月又来捅他这个马蜂窝,自然是一样不会有好气。不是说来而不往非礼吗?你给朕打一个措手不及,那朕就还你一个意料之外,把你的居心叵测明明白白地当众指出来,看你众今往后怎么面对好姐妹。www.xiumb.com
要说皇上治人的法子真是层出不穷,招招见血,惜月来阴的,他就来明的,把她这点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别再躲着藏着,又想使坏又想当好人!
惜月见皇上应允了她的请求,倒也没有在意他夹枪带棒的那些话里有话,而是莞尔一笑,再度开口道“多谢万岁爷恩典,臣妾在想,六十阿哥虽然把题目出出来了,可是判官还没有说定呢。头一回您出题,您做判官,第二回皇后出题,请了贵妃做判官,这一回是六十阿哥出题,是不是应该由六十阿哥来做判官呢?”
判官?皇上还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何全写好答案的那张纸呈送到他的手上,他连想都没想,直接理所当然地做了判官,结果第二回就引发了淑清的质疑,请了识文断字的冰凝做判官,所以这第三回,由六十阿哥做判官确实是无可非厚,甚至可以说是沿用了先例的结果。只是,这话在皇上的耳朵里听来怎么那么不是滋味呢?显而易见,惜月也是极不相信他呢!否则怎么会提出来由六十阿哥做判官一事?
皇上这就想不通了,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放弃了对五阿哥的栽培,任由他胡闹,任由他无所事事,这实际上不是间接地表明他对四阿哥很是器重吗?别人看不出来,这么精明的惜月能看不出来?有什么理由再对五阿哥心生提防,满怀妒意?既然五阿哥对四阿哥构不成威胁,惜月又何苦千方百计地为韵音的寿礼设置难度,不让韵音顺顺利利地完成敬献寿礼之事?
然而再是心不甘情不愿,面对惜月提出的如此“合理要求”,老谋深算的皇上也是一时间张口结舌,想不出来反驳的理由。借口六十阿哥年纪小,识字少吧,那不是贬损自己的小阿哥吗?可是就这么毫无招架之力地接受了惜月提出的难题,又实在是不甘心嗯下这口窝囊气。
“噢,判官,让六十阿哥来做判官,你这是信六十阿哥不信朕呢!”
一招鲜吃遍天,皇上又一次使出了明人不做暗事的杀手锏,将惜月的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好好地当众出一出她的丑。然而惜月对此也仍是毫不在意,与皇上的恼羞成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从容冷静,不慌不忙。
“回万岁爷,耿姐姐是您的妃嫔,而只是六十阿哥的姨娘……那这么说,您是应允臣妾的请求了?”
惜月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六十阿哥没有理由去袒护一个姨娘”不过惜月从来都是知道分寸之人,凡事见好就收,所有的话只需点到为止,因此她也没有再继续说一些令皇上难堪的话,而是反将一军,希望从皇上这里得到亲口回答。而皇上实在是被惜月逼到了墙角里没有半点转身回旋的余地,只得是无可奈何地束手就擒。
“六十阿哥天赋异禀、忠诚耿直,他做判官自然是公平不阿,没有微词。”
皇上将六十阿哥大大地夸赞一番,也就是间接地同意了惜月的请求,惜月听了自然是万分高兴,于是赶快又施一礼,再道一句“多谢万岁爷恩典。”
听着惜月与皇上的一来一往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韵音赶快有眼力劲儿地开了口道“启禀万岁爷,那臣妾就回答题目了。”
“好,你说吧。”
“回万岁爷,这第八坛美酒的名字叫做江阳大曲,此酒算来少说也是有六十多年的陈酿。不知臣妾答对与否。”
“这一回六十阿哥是判官,朕就不说了,六十阿哥,你来看看裕嫔娘娘答得是对是错。”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将何全写的那张纸拿出来。六十阿哥自出题之后一直恭候在前,此刻听到皇上点自己的名字,赶快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过这纸“正解答案”,先是寻找“八”,这个字他是学过的,自然认得,然后就见后面的四个字中,他只认得“江、阳、大”这三个字,因此他不用猜也能知道,第四个字一定是“曲”字无疑,再看后面,前两个字不认得,但后面两个字“十八”,他也全都认得。小阿哥甚是聪明,知道这个一定是标注的年代。他的皇法玛康熙皇帝在位六十一年,因此第一个字不可能是“十”,而他的皇阿玛在位才三年,第一个也不可能是“十”,由此可见,他不认识的那两个字一定是“顺治”。
思及此,六十阿哥的目光从纸上抬起来,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回皇阿玛,裕嫔娘娘回答得完全正确。”
皇上见惜月费尽心机也没有讨得半点便宜,心里甚是高兴,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公道,他没有直接判定胜负,而是继续追问六十阿哥,结果明明是出题者的福惠瞬间就变成了答题人。
“既然你这么肯定地判定裕嫔娘娘答题正确,那朕就要问问你了,这纸上的字你全都认识?”
“回皇阿玛,儿臣不全都认识。”
“什么?你不全都认识?”
惜月乍一听韵音答题完全正确,确实是非常失望,只是碍于皇上在前不敢放肆地质疑六十阿哥,现在听到福惠实话实说这纸上的字不全都认识,简直是要被气坏了,也顾不得皇上面前有失礼仪,当即质问出声。
面对熹妃娘娘的怒目圆睁,六十阿哥并没有被惜月所吓倒,只是顽皮地冲她一笑,似捉弄似嘲笑,令她更是怒火中烧,却又拿小阿哥无可奈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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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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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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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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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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