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yǎsī琦面露疑色,霍沫知道她是不相信,于是赶快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小匣子双手递了过来,以示诚意。
“姐姐,mèimèi知道您什么都见过,只有mèimèi没有见过的,没有姐姐没有的,所以您根本就不会稀罕mèimèi手里这东西,不过,只嘴上说说恭喜贺喜,却是空着手过来,也是没有这种道理,所以mèimèi就将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孝敬给您,权当作是贺礼吧,还请姐姐千万不要笑话,收下mèimèi的这片心意吧。”
yǎsī琦不相信霍沫是真,但她并不是不相信霍沫前来道喜的诚心诚意,只是觉得她除此这外还另有企图罢了,不承想霍沫还真就直接了当地呈礼上来,弄得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就像霍沫说的,她什么稀罕物件没有见过?这小丫头送上来的不管是什么物件也是入不了她的眼,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收下了,岂不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她不收呢?俗话说,伸手不打送礼人,另外她们也是有一丝半缕的姐妹名分在其中,又不是guānghuìlù,她需要避嫌,姐妹之间不收礼就显得太过生分了。虽然她跟霍沫没什么交情,但是主动得罪这个mèimèi又没有什么意义。m.χIùmЬ.CǒM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姐妹之间哪里还用得着这些虚礼做什么?”
“姐姐说的是,姐妹这间不需要这些虚礼,所以mèimèi才送这个以示真心实意呢。”
一边说着,霍沫一边打开了手中的小锦盒,只见里面是一株至少有一百年的老山参。yǎsī琦和霍沫都是满人,因此她们对于这种生长在东北深山老林里的野山参非常懂行,自然是知道它有多么的珍贵,所以才会见到它的第一眼就再也无法刚一开始那样镇定自若,而是当即惊呼出声。
“啊?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姐姐呀,mèimèi之所以说咱们姐妹间不需要那些虚礼,就是因为它是可遇不可求的。若是mèimèi花了银两买来的物件送与您,那才叫做虚礼呢,而这个就是花银两都是世间难寻到的珍品,而mèimèi得来之后,却是用不大上,可是姐姐就需要了呢,您整日为园子里的事情操碎了心,忙得脚不沾地,哪里像mèimèi这般,整天间好吃懒做、胡吃闷睡,所以,你最是需要好好地补补身子。”
“mèimèi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只是这么贵重的物件,我可是不能收呢。”
“哎呀姐姐您就放心吧,这个可真不是mèimèi花银子买的,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花银子也买不到不是?说来也简单,mèimèi有一个远房的大伯,一直在老家以打猎为生,这是他偶然间得的,他无儿无女,也未曾娶妻,将mèimèi当成他的闺女,所以得了这个宝贝之后,就托人千里迢迢地带了过来,mèimèi想着放在自己这里没什么用处,到是姐姐日夜为万岁爷,为大清日夜操劳,才正是用得上这个,就当作贺礼送了过来,所以姐姐您可千万不要跟mèimèi客气,东西虽然珍贵,但确实是mèimèi平白得来的,也算不得huìlù姐姐,您就放心收下吧。”
原本yǎsī琦就是在收或不收之间骑虎难下,待她见到这珍稀之物后,反倒是一下子促成了她下定决心,那就是坚决不能收。为什么呢?
首先霍沫说她是平白得来的,完全是凭她一张嘴,谁知道这是怎么得来的?恐怕根本就不像霍沫说的那么简单。要知道霍沫可是罪臣之女,家里的那些亲戚们,不管是穷亲戚还是富亲戚,恐怕全都是已经死绝了吧,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由十三阿哥英雄救美的地步,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深山老林里的远房大伯谁想谁都觉得蹊跷。
第二,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个礼不可谓不大,而霍沫那么聪明的人自然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她能拿出来这么贵重的物品,想必后面想要狮子大张口求yǎsī琦办的事情也必然是轻松不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个道理若是还不明白,她yǎsī琦可就是真真地白活了四十多年了。
一开始yǎsī琦在是否收礼的问题上犹豫不决主要还是担心驳了霍沫的面子,伤了姐妹和气,现在眼见着这丫头存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的心思,总有一种被她利用上当受骗的感觉,你若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于是随着内心的那点愧疚之情瞬间烟消云散,她立即想到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
实际上yǎsī琦虽然手段多、心思多,但是她也属于那种你若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平白无故一定要找你的麻烦,然而你若是主动挑衅,她也绝对不会是甘心吃哑巴亏的人。从这一点上来讲,她与冰凝倒还真是非常的相像。
原本她只是没有将霍沫放在眼里而已,她是围着皇上团团转的人,皇上眼里有谁她的眼里才会有谁,结果霍沫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终于踩到了她的底线,惹得她怒火中烧。
yǎsī琦一直都是非常清楚,霍沫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当然了冰凝和她比起来,应该说心机更重,但是yǎsī琦为什么不反感她呢?因为冰凝的心机只针对那些企图伤害她的人,同时由于她自己本身就是个无欲无求之人,因而对旁人从来都是不会主动动什么心思。但是霍沫则不然,霍沫不但是个想法多多之人,而且还是会主动招惹是非之人,只是碍于时机和条件都不够成熟,因而没有她“施展才能”的机会罢了。或者再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她没有能够入了皇上的眼,如若哪一天真是得了他的恩宠,那可就不得了。
相比而言淑清得宠的时间最长,而且性子也骄纵跋扈,按理说更招人嫉恨,然而yǎsī琦却没有与她特别的过不去,反而是皇上所有的女人之中,与之相处得最好的一个,为什么呢?因为淑清的头脑不够精明,一个不甚聪明的女人再是如何备受恩宠,再是如何的骄纵跋扈也是一样的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因为她只会使用自己的蛮力,而不会假皇上之手借刀shārén,没有皇上在后面动手脚,淑清再怎么蹦跶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折腾个乌烟瘴气罢了,旁人在利益上没有实质的损失。
冰凝虽然备受恩宠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说她被皇上宠到了天上去也不过分,但是她的性子实在是太过清冷,又是个无欲无求之人,再有多少心机也是没有用武之地,因为那些世人眼中的名呀利呀,在冰凝的眼中全都一文不值,就连皇上对她的独房专宠在冰凝的眼中都算不得什么,都可以弃之不理,因此她根本不会因为一些蝇头之利而动用她的那些聪明才智。
霍沫则不然,她的头脑极其聪明,心中的欲念又极其强大,一个既比淑清聪明,又比冰凝有欲念,还要比yǎsī琦年轻美貌才智双全之人,倘若哪一天再集皇上的千成宠爱于一身,那可是要独占鳌头、独步后宫。到了那个时候,局面可就完全不在yǎsī琦的掌控之内,说不定她这个皇后的位子也是岌岌可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正因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绝对不会是得了皇上恩宠的霍沫的对手,所以她才会时时刻刻地提防这个最危险也是最具威力的对手,所以才会宁可积极撮合皇上与冰凝鸳梦重温,继续把天仙mèimèi宠到天上去,也不想让霍沫得了半点势,将来再骑到她yǎsī琦的头上来。
从前yǎsī琦也认识到了霍沫是个危险人物,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她没有主动挑衅的癖好,现在人家都找shàngmén来算计她、利用她,她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yǎsī琦在收与不收之间犹豫徘徊,心中思潮滚滚,同样霍沫的心中也是因为拿不准这位皇后姐姐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而忐忑不安,心神不宁。
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也有几年了,各自的脾气禀性也是了解得相当透彻,因此是否将这个大礼递上去,霍沫事先就犹豫了许久。依照她的判断,yǎsī琦不收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都是聪明人,谁都清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yǎsī琦一来不贪,二来与她又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那么皇后娘娘凭什么会收下她的这份大礼,替她办事儿呢?
既然霍沫断定yǎsī琦绝对不会收礼,那么她就可以不送吗?这个问题简直是更加考验霍沫的智慧。想要皇后娘娘办事,又什么代价都不付出,这世上岂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于是在送与不送的问题上简直是伤透了霍沫的脑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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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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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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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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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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