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推开里屋的门往床上一看,居然只见空空的一床锦被,根本没见一个人影儿!可是她明明才说过话呢,怎么可能人不在屋里?就在他迟疑之际,突然遭到了偷袭!
他的腰际被一双玉手环抱,后背被一张小脸紧贴。除了冰凝还能是谁?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调皮地跟他玩起了捉迷藏。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知道她没有生他的气,他的心立即踏实下来,完全忘记了刚才担心被冰凝笑话他痴心痴情的事情。wWW.ΧìǔΜЬ.CǒΜ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冰凝如此活泼俏皮的另一面。她端庄典雅、仪态万方的样子他见得太多了,而她倔强坚强、桀骜不驯的样子他更是见得太多了,而只有这顽皮的一面,是他第一次见到。面对这个全新的她,特别是昨天晚上令她独守空房之后,不但没有得到她的责难,反而如此顽皮地与他开起了玩笑,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阵的温情。
身陷甜蜜漩涡中的他并没有立即转过身去面对她,而是拉起环在他腰间的那双小手,俯下头去送上了深情的一吻。当他火热的双唇吻上她这双纤纤玉手之时,才突然发觉,这双手竟是如此的冰凉!这个情况将他吓了一跳,于是赶快转过身去查看,竟然发现她不但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竟然还光着一双脚,站在冰凉的地上!
难怪,为了唬他一跳,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早早躲到了门背后,而他又是穿过了几乎整个院子才从霞光苑来到怡然居,带着一身的露水寒气,她这双手不被冻得冰凉才怪呢!
情急之下,他反手一把将她抱起,急急慌慌地直接将她抱进了锦被里,一边不停地给她往身上盖被子,一边不停地埋怨道:
“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身子?这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爷大清早儿地带着一身露水过来,您都不怕冷,妾身躺在这暖暖和和的屋子里,还怕什么冷?”
“你能跟爷比吗?”
“不能,不能,当然不能!”
“知道就好!以后凡事不要逞强!”
见冰凝这么好说话地承认了错误,习惯了与她斗嘴斗智的他有些意兴阑珊,于是不知死活地又挑起了话头:
“那你说说,你都不能跟爷比什么?”
“妾身当然知道,什么事情都不能跟爷比啊!那就先说这第一桩不能比的事情吧。妾身只有一个爷,可是爷有……”
冰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始掰起了手指头,一边掰手指头,一边说道: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嗯,还好,十个手指头还能数得过来,这要是九叔,连脚指头都加上,还是数不过来啊!”
他被冰凝搞得简直是哭不得笑不得!居然拿他跟命犯桃花、妻妾成群、女人无数的九阿哥相提并论!他有她说得这么不堪吗?说她不往心里去吧,刚刚这么一个一个地历数他的女人,这不是明摆着她很介意吗?说她往心里去吧,刚刚不但跟他捉迷藏,现在还有闲心跟他掰手指头,嘻嘻哈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被冰凝这番看似无心却又有心的表现弄得惭愧不已,既然她跟他装疯卖傻,他也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无法回避,无奈之下只得是硬着头皮承认错误。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直接认栽了,还要努力再做一番垂死挣扎:
“爷这是打哪儿来的?”
“霞光苑呗。”
一听冰凝这么说,他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说她真的开始动起了歪心思,四处安插自己的亲信奴才了?
“噢?是哪个奴才这么快嘴多舌?”
“还用得着去找奴才问?爷也太小看妾身了。”
“不是奴才告诉你的,你怎么能知道?”
“昨儿是初一啊!谁都知道的!妾身再是才疏学浅,那日历牌还是认得几个字的。”
冰凝那番不屑一顾的回答,令他立即恍然大悟!昨天是初一,秃头上的虱子当然是明摆着,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哪里还用得着他昨天晚上左思右想,怎么跟冰凝解释他去了哪里吗?他怎么越活脑子越笨了?竟然还想采取驼鸟策略,生怕跟她说他在雅思琦这里会惹她伤心,才会躲避着没有让秦顺儿给她传话,实际上还用他传什么话啊,她全都门清儿得很!
怪不得她跟个没事儿人似地自顾自地睡起了大觉,根本不管他这个夫君去了哪里呢!
可是,不对啊,他前天去了惜月那里才只坐了一个多时辰,竟惹她生了那么大的气,可是昨天晚上他都整夜留宿霞光苑了,她不但没有跟他生气,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呢,这丫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冰凝这葫芦里什么药也没有!初一、十五原本就是嫡福晋的特权,她再是得宠,再是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但是作为知书达礼、恪守妇道之人,这个最基本的皇家规矩,她必须要遵守。这是其一。
其二呢,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这是她自从被赐婚的第一天开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是不甘心,再是不情不愿,也只有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个事实,那就是,雅思琦是妻,她只是妾,身份地位不一样,她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去跟雅思琦相比较。
她能够因为他偏袒淑清而逼她弹琴一事而怒不可遏,那是因为她和淑清都是他的侧福晋,她才不会任由别人随便欺负,她才不会受那种窝囊气。
但是话又说回来,假如她是正室,那些侧室们估计就没有什么活路了,因为她会比雅思琦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会坚决地捍卫自己的主权,一定会像那木泰那样,将自己的爷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不给其它女人丝毫可乘之机。
其三,她自从嫁进王府的第一天开始,享受了雅思琦九年多的格外照顾,她是知恩图报之人,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福晋姐姐,那么还有什么必要跟王爷因为雅思琦而较劲儿呢?
其四,她当然知道雅思琦在他心中的位置与份量,而且她也知道,他对雅思琦只有敬没有爱,她对雅思琦是既有敬也有爱,他夜宿霞光苑不过是做做样子,掩人耳目而已,她何苦难为他、吃福晋姐姐的干醋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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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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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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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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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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