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比云清歌,是个没多少见识的妇人,平日里不敢做什么大胆的事情,今日这阵仗可不小,哪里稳得住。
云清歌脸色微微苍白,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才回她:“不必担忧,这些地都是走正常程序租下来的,也是跟正主那边签了契书的,要说真的毁约,也不至于找几个汉子过来威慑,直接拿来契书和违约的银两,我当即将地还给他!此事蹊跷,你们都不必提了。”
闻言,村民们才稍稍放下心来。
好在云清歌跟朱氏不同,做事懂得分寸,眼睛又明亮,不至于被人诓骗了去。
“罢了,大家伙都散了吧,我总觉得今日这事不对劲,我得回去歇息一阵。”
云清歌牵住沈绣绣的手便往回走。
见此,大贵媳妇等人也不好拦着了,好生安慰之后目送他们母女二人离去。wWW.ΧìǔΜЬ.CǒΜ
刚回到家中云清歌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呜——”
“嗷嗷嗷——!”
“这是怎么了?”云清歌惊讶。
平日里那三匹狼崽最是乖巧听话的,从来不见如今日这般烦躁,一直朝着院墙那个方向叫唤。
云清歌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对劲,家中出了事情。
再联想今日那几个不速之客,云清歌后脊背都在发凉了。
究竟是什么人,为了对付她,居然这样不惜手段。
她可不觉得是朱氏,朱氏一家子那脑子,哪怕再过一百年也不是她的对手。
云清歌蹲下身子给沈绣绣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叮嘱起来:“绣绣,你现在院子里头待着,娘亲去里头看一看,有狼崽们在,娘亲很放心,至少没有人能够伤到你。”
沈绣绣不是很明白,抓住了云清歌的手问:“娘亲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如果真是东西不是人就好了。
云清歌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前不久才与人交手,但若是再动一次手也不是不成,她还是有把握能再把人打倒一次的。
就算是贺老在巅峰的时候,他们估计也能够打个平手。
这村中更是无人能及贺老的身手,她难道还怕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男人?
云清歌将沈绣绣安顿好,蹑手蹑脚朝里头走去,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响,心里头却没底直打鼓。
要是被她发现是家中如贼了,她一定给这个贼人一点教训。
“哎呀!”
云清歌吓了一跳,还未走进屋子里头呢,便看到一个人影从里头被扔了出来。
“谁!?”她立即警惕起来,握拳准备好了攻击。
“沈夫人莫紧张。”贺老从里头出来,冷哼一声瞪着地上不停挣扎的人。“便是此人想要趁着你们家中无人,想进去偷点东西,却没想到还有老夫这个老东西在呢,要不是老夫及时察觉,极有可能就要让他得逞了。”
“是你?”云清歌走近一瞧,此人面熟得很,不正是沈宝根吗?
沈宝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马上就换了衣服面孔。
“云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家中实在是穷得吃不上饭了,我这才出来......不对,进你家来拿点值钱的玩意,想着卖了换点银两给家里头买些好吃的啊,云姐你就饶了我吧!”
云清歌觉得好笑不已,说:“饶了你?你真是什么都想好了啊,连理由都说得头头是道,我今儿要是不饶了你,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嗯?”
沈宝根吓得鼻涕都留下来了。
这个时候,云清歌不是在地里吗?怎么好端端的回来了?
还有这个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个生面孔,为何住在云清歌的院子里头啊!?
瞧着那日云清歌乔迁之喜,沈里正也是来了的,为什么里正叔公居然同意这个老头子住在云清歌的家里头?
沈宝根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他知道云清歌讨厌他,唯有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云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求云姐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我家真的吃不上饭了啊!”
沈宝根开始哭爹喊娘,求着云清歌放他走,还顺带了一句千万不要告诉沈里正。
“再说了......我也不是真的偷东西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沈宝根低声嘟囔起来。
云清歌的耳力无人能及,瞪他一眼:“哦?迫不得已?你且说来听听,我倒是要看看从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啊!”
沈宝根被她的气势吓了一大跳,奈何还是硬着头皮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也不是我的错啊!我原也不想偷东西的,我原本只是路过,谁知这个老头子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逮住了,我躲进屋子里头,这才......”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啊。”云清歌眯起双眼,迸发出危险的气息来。
“成,既然你不说实话,还三番两次找事,别怪我不念及同乡之情了,贺老先生有一事需要麻烦你了。”
云清歌朝着贺老先生行礼。
贺老先生急忙让云清歌平身,他哪里敢收云清歌的礼,他的租金还未付呢。
云清歌抬起眼眸,直视贺老:“还请老先生替我搜他的身,男女有别,我不好亲自动手!此人家境贫寒,好吃懒做,他家中有多少银两,身上能带多少,我心里头自有数。”
贺老很快就明白,提起沈宝根开始搜身。
沈宝根这会可就急了,扯着嗓子喊起来:“干什么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非礼吗?我要上公堂!”
“上公堂?”云清歌在他的后头笑出声来,“你放心,一旦从你的身上搜出我沈家的东西,不用你提醒我,我也会将你送到公堂上去的。”
贺老在沈宝根的裤兜中摸到了一叠零碎的东西,顿时抽出,惊呆在场的两个人。
云清歌弯身捡起,怒火渐起,将那些东西用力甩到了沈宝根的脸上去。
“你给我仔细瞧着,这是什么?你难道要告诉我,这是你们家有的东西吗?!”
沈宝根缓缓低下头去看,白纸黑字,红色的画押清清楚楚。
那是一叠租地的红契和银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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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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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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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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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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