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对自己卑躬屈膝的百姓,哪还受的住云清歌这种?
“清歌,快跪下啊,别站着!”李氏脸色惨白,忙不迭的抬手拽着她的胳膊,身子簌簌发抖,生怕她一个不懂规矩惹怒了古县令。
人家可是父母官,青天大老爷,怎么能站着和人家说话?
“我为什么要跪下?”却是淡淡一笑,安抚的拍了拍李氏发抖的身子,转而不躲不避的看向面色更怒的古县令,别有深意的开口,“请问县令大人觉得我犯什么罪了呢?”xiumb.com
她清清白白的,没告她们官民相护已经很不错了,还要给她头上扣帽子?做梦!
“好,本官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古县令冷笑一声,将堂木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你伙同李家二房伪造遗嘱,意图抢占李水生家十几亩土地与半处房产,本官可有说错?!”
“大人,这刁妇摆明了就是不想承认啊!”一旁跪的十分谄媚的李水生添油加醋的开口,因为之前送过了银票,他现在底气足得很,甚至都已经想象到了一会儿云清歌哭天抢地的场面了。
“大胆!”古县令被李水生一激,愈发的愠怒,神色猛沉,看了看一旁的师爷,眼瞅着就要动刑。
这种人他见的多了,嘴再硬又怎样,那肉可都是软的,几十板子一下去,黑的也给他变成白的了。
这云清歌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弱女子,他就不信打不弯她的腿!
“清歌,快跪下啊,惹恼了老爷可是要受罪的,听话,快跪下!”李氏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颤抖的指尖抓着她的衣袖死命的往下拽,顺带恳切的望着古县令,“大人,她年纪轻不懂规矩,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一定跪,一定跪!”
她们习惯了跪下,自然不会理解云清歌的做法。
“大人,此夫人来自穷乡僻壤,想是不懂我们的规矩,大人何不给她次机会,如此也能显出我朝的仁德。”师爷从秦掌柜处听说过这位云清歌,听说除虫害以及做生意上颇有一套,言语里不乏夸奖之意,这种人才想必多是高傲的,能够卖个人情他自是不会含糊。
以后若是能成朋友保不齐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云清歌不过扫了一眼便知道他的念头,心下暗自冷哼,面上清冷的抿唇。
他这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了。
不过是说上这冠冕堂皇的一句话,到时候说不准还要自己感恩戴德的给他上供。
与其日后数不清的人情往来,她宁肯现在权当听不懂。
“好,犯妇云清歌,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跪还是不跪?”古县令被师爷这么一奉承,当下又洋洋得意起来,不介意装个好父母官。
看着她那皱成菊花一样的脸上努力的挤出几分温和,云清歌一阵恶寒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不跪。”
要是跪了就是先承认自己矮了一头,她本就没错,凭什么跪下?
云清歌此话一出,基本上是当众打了师爷和古县令的脸,俩人愣了愣,转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师爷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半天才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这女人怎的如此不识抬举!
“来人啊!给我上重板子,重打她二十大板!”
古县令挥袖起身间掀翻了桌上的东西,直接涨红着脸怒骂。
这种女人,他恨不得打死她!
云清歌唇角嘲讽的弧度越来越大,丝毫不惧他这句话。
而以马封村为首的衙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动作间都有几分迟疑。
云清歌刚刚才救了几人一命,他们总不能恩将仇报吧,再说这事儿说不定真有什么冤情呢,他们顶多呵斥几下,真要上手打人的话还是有点不太好吧。
“你们一个个都聋了?给本官打啊!”古县令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马封村几人却是动都没动。
“大人,这...”
知道他们为难,云清歌也不再拖延,索性直接开口打破僵局,“县令,既然您说我伙同外人谋骗李水生的家产,不如把证据摆出来?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就直接说我犯事儿了吧?”
“证据?好,本官让你看看证据!”古县令自觉隐晦的与堂下跪的李水生交换了个眼神,抬了抬下巴让李水生把东西拿出来。
李水生自得的哼了哼,从怀里直接掏出了一张纸。
李氏和李大福却是直接愣在了当地,李氏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是你,你偷了遗嘱!”
这份遗嘱她保护的好好的,今天来衙门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没想到被大房偷了去!这个贼人!
“偷?我可没偷,我这是保护证据!”李水生高高在上的嘲讽着,阴阳怪气的开口,“不然还真被你们给糊弄了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清歌不像李氏那般沉不住气,神色冷静,谨慎的望着他。
她总觉得这李水生有点莫名其妙的自信,这其中关窍到底在哪?
“哼,这遗嘱的笔迹根本就不是我爹的,你们凭什么说这遗嘱有效?”
按照律法,无效的笔迹自然不可能作为分家产的凭证。
“不可能!这就是我爹的!”
李氏不可置信的惊叫,猛地就要去夺那遗嘱,“肯定是你在搞鬼!”
“哼,你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笔迹清清楚楚的,你和云清歌这女人骗我家产本就是犯了律法,如今还想争辩什么!”
李水生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顺便还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张纸,“这纸上是我爹当初写的保书签名,你们大可仔细看看!”
“好啊,来人!拿着这两张纸片,去找人给我好好验验,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人的笔迹!”
到时候一旦查出不是同一人,这件案子可就有定数了。
云清歌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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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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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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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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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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