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摸索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慢悠悠道,“刚刚他被我相公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是伤着哪了,只看看捂着自己的腿躺在地上,不停的叫唤。”
这一点倒是让周围的村民们都可以作证,听到云清歌这么说,连连点头称是。
“他在那一直叫唤的时候,时不时的面色痛苦,额头上还有冷汗冒出来,我怀疑他的骨头有没有事儿。”
郎中连忙上前动手摁摁摁,他的右腿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他的右腿什么事也没有,根本就没有折。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体弱,被踹了一脚就受不了了,顶多有片淤青吧。”
他鄙弃地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沈宝根,一时之间拿捏不准,为什么他能昏迷到现在醒不过来。
“不过他躺在地上的时候,刚刚还被人踩了两脚,就是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云清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又插了两句嘴,“有没有可能脑子那被人踢坏了?所以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要不这样吧,还是给他扎扎针吧。”
云清歌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沈宝根的脸色,注意到他眼皮子底下眼珠子微动,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在装晕。
她冷笑一声,既然想要装晕,那她就成全他,好好感受一下被针扎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言之有理。”
郎中急忙从自己翻随行的药包里边,找出来了一小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布包。
他把这包裹展开之后,众人可以看见里边躺着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没见过世面的更加是好奇的望着这一幕。
“我之前看过一本书,说是可以扎在人中,还有天灵穴那位置,不知道有没有用。”
云清歌幸灾乐祸的指了两个最疼的位置,郎中有些惊讶的看向她认可的点点头,“这两个位置确实是能够让人尽快清醒过来,沈家媳妇知道的可不少啊。”
“偶然看见的。”云清歌笑眯眯回答。
郎中没有再拖延时间,将手中的两根银针直直地扎了进去碾了碾。
他倒是不知道这两个位置扎下去有多疼,只不过一下子就看见沈宝根瞪大了眼。
郎中有些惊讶,“这么快就醒了?”
沈宝根苦丧着一张脸,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东西在扎着,而且十分疼。
那痛感并不仅仅只是针扎,一般甚至于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在上边不断啃咬,刺激的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不过沈宝根压根没想到这居然是云清歌出的主意,睁眼看见是郎中扎的针,只好愤愤的道了声谢。
“你说说看,为什么要说大福手上拿的遗嘱是假的?”
处理完了沈宝根的这档子事之后,里正重新回过头来看向李水生,目光严厉。
然而李水生不过是情急之下撒的一个谎言下垂,不知道该怎么编回来。
要说他手上有另一份真的遗嘱吗?可是真的就在李大福的手上!他眼下也根本不可能再去另外照一张遗嘱出来。
没有退路的李水生,紧张得满头大汗,却给不出一个答复来,让里正一下子就明白了。
“还不死心,还想要青春着你弟弟的家产,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里正简直被李水生个厚脸皮给惊着了,而住在他周围的邻居们更是吃惊的瞪着眼睛。
原本他们还以为李水生已经是够厚脸皮了,没想到他压根就是不要脸。
里正把手里边的遗嘱摊了开来,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再经过周密的计算,重新把李家的家产分配下来。
李氏也如愿地得到了三四头耕牛,虽然说之前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也不多了,但是好歹算是分到了一大笔的钱财。
夫妻二人看着得来的东西眉开眼笑,想到这些都多亏了云清歌,连忙又跑到云清歌面前道谢。
李氏更是亲热的拉着云清歌的手,“清歌,这次实在是多亏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夫妻二人也不知道要过多久的苦日子。”
云清歌拍了拍她的手,温和一笑,“我也不过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从头到尾,其他的话半句也没有说,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吧。”
等到围在自家门前的所有人都离开后,云清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怎么感觉,自己自打来了这里之后,一天到晚的随便出点什么事儿,全村的人就都在自己门口看热闹?
她纳闷地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一个理来,只能郁闷的放弃。
这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污蔑了一趟,说实话,云清歌的心情可谓是十分不好。
等到最后一个看热闹的小屁孩也跟着自家老娘走了之后,云清歌搬了张椅子,坐下来闷闷不乐的摘着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
沈浮光见到她这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凑上前来揉了揉她的脑门。
“清歌不高兴?”
他看得出来云清歌的情绪比之前要低落不少,“要同我一起进山吗?”
云清歌撇撇嘴,想到今天下午的糟心事,还是想着能够进山去散散心,“进山吧。”
“娘亲,我也要一起!”
沈绣绣可不放过后跟自家娘亲相处的机会,一听到他妈妈人一走,立刻就跑上前来拽住了云清歌的衣袖。
她灵敏的察觉到云清歌神色厌厌,想了想,在云清歌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娘亲不要不高兴,这是做了一件好事,李姨会感谢你的。”
云清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娘亲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能让绣绣安慰呢?”
她将沈绣绣抱在怀里,“我们一起去山上走走好不好?”
三人收拾了一下器具,云清歌找了个小箩筐在背上,就随着沈浮光一同进了山。
像往常那样,沈浮光依旧去寻觅猎物,他和沈绣绣的是在显眼的位置搜寻一些珍稀的植物。m.xiumb.com
上一回沈绣绣找到的那一株山茶花,让她惊喜了好久,也同样对找寻珍贵植株有了更大的兴趣。
可是他们这才找了,不知道有没有半个钟,云清歌就看到沈浮光神色匆匆的朝自己走来。
“快,快下山。”
沈浮光话也没多说两句,一把把沈绣绣从地上抱了起来,面色凝重的冲着云清歌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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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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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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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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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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