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家的媳妇嫌弃说了这么一句,后来便一群人跟着她同情起云清歌来。
“可不就是吗?一个大男人,怪不害臊的,居然欺负一个女人,真是丢脸。”
说这话的是另一个站在那个村妇旁边的男人,瞪了一眼沈宝根摆摆手就走了。
沈绣绣瞧着沈宝根赖在家门前,甚至还有个沈小刚在此处吵吵嚷嚷,问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加之沈宝根又是威胁又是叫里正来的,沈绣绣也觉得委屈得很。
她两眼汪汪,扑入云清歌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那声音比沈小刚更大些,断断续续道:“娘亲!宝根叔……欺负我们,爹爹也不在……”
云清歌措手不及,满脸错愕,万万没想到沈绣绣会突然哭泣,连忙抱住她安抚起来。
见此,指责沈宝根愈发多了。
林月闲大致清楚了事情原委,她本就和云清歌交好,加之又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一见沈绣绣哭便跟着揪心,劝道:
“宝根哥,今日的事情就算了吧。”
她瞧着沈绣绣哭得可怜,都身为女子,她自然更加心疼女儿。
相反沈小刚,一看到沈绣绣大哭,他便傻住了,连哭都忘记了。
林月闲话音刚落,不少人便帮着云清歌讲话。
“可不就是吗?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较什么劲啊,你瞧瞧都把3人绣姐吓成什么样了。”
“就是,再说了在地里放夹子这事并不是清歌存心的,不是都说了有野兽吗?”
“既然都不是存心的,宝根哥又何必在此做作,浪费大家的时间呀?”
人群中的声音逐渐偏向云清歌,大家都在给云清歌抱不平。wWW.ΧìǔΜЬ.CǒΜ
云清歌暗自偷笑,虽说在古代女子实在是有太多受制的地方,可就这点好处还是不错的。
她乘胜追击,不让沈宝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述说着自己的委屈来。
“我家的地本就是在外头的,放几个夹子在地里也是为了确保幼苗的安全,小刚调皮无意跑进去与我家何干啊?”云清歌眼眶通红,又将沈绣绣抱得更紧了。
沈宝根哑口无言,怒视看着她,总觉得理都被云清歌等人占了。
林月闲也觉得很是有理,连连点头:“对啊,男孩子调皮些很正常的,这怎么能怪清歌呢?这赔偿的银两也不应该是由清歌来赔啊。”
云清歌也佯装哭泣,抹了两把眼泪,沈绣绣见状哭得更加大声了。
“娘亲,宝根叔......过分!爹爹什么时候回来......”沈绣绣哽咽着,越哭越大声,紧紧搂着云清歌。
里正叔公听着人群中的风向不太对,沈宝根这个人又是个爱贪便宜的,这上回帮了亲的事情多少让村子里有些风言风语。
这回他是不打算再掺和这件事,该如何便如何。
想着,里正叔公便摆摆手,有些不耐的意思:“依我看,这事就这样算了。浮光家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小刚淘气进去玩,又怎么会受伤呢?”
沈宝根一听就不愿意了,这伤的可是他宝贝儿子!
更何况里正还是他的岳父,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岳丈,不可以啊!小刚可是你的外孙,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呢?这可是琴琴的亲儿子啊!”
沈宝根当场便站起来,抓着小刚受伤的地方就递给里正看。
“岳丈,你仔细看看,小刚这都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
“住口!”里正突然怒吼一声,眼神都黑了下来,不满看着沈宝根,“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在外人面前要喊我里正!”
人群一片安静,面面相觑看着他们一家人。
沈宝根被镇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话里正之前确实和他讲过,可他一直不当回事,借里正女婿的身份成日里看不起人。
忽然,他的脑内出现了前阵日子他正打算去里正家拜访,可是后来看到云清歌和沈浮光提着篮子进去,他便转身离去了。
如此想来,这里头一定有大问题了。
沈宝根忽然轻笑一声,表情狰狞,一手捂住自己的脸道:“我看你就是收了她家的银子,才帮着她说话!”
这回人群可傻了。
云清歌家居然还给里正家送过银子?这是什么惊天大事情?
云清歌惊讶不已,却没有止住哭泣,擦拭一下脸上的神情,拉住了林月闲,免得她上去和沈宝根理论。
“诸位,我并不是给叔公家送银子了。那日我和浮光是为了感谢里正叔公帮我在地里和姐姐解围,再说了我家哪里有银子给叔公家,不过是送些自己做的好吃的吃食罢了。”
云清歌抱着沈秀秀起身,朝着众人微微福身。
这番解释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谁人都不知道沈浮光一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说送吃食还可信些。
里正的眉头都快拧在一块,险些就要抬手打人。
“你住口!”里正忍无可忍,指着沈宝根的鼻子就骂起来,“你不分青红皂白,不明事实真相就在此处胡言乱语!你还不如浮光家媳妇宽宏大量,你当真是心胸狭隘......唉!日后休要打着是我女婿的名义到处欺压人,今日众乡亲在此,我就把话给你烙下了!”
云清歌默默抱着沈秀秀在一旁看戏。
她要的就是里正这句话。
沈宝根从来没见过里正这般脸色,被吓得不轻。
更何况两家又是亲家关系,日后迟早还是要有求于里正的,只得暂时忍下了这口恶气,带着小刚话也没说就走了回去。
“呸,真是的,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就是,自己还没本事,依我看他就是在讹钱,净想歪路子,成日里不务正业。”林月闲白了沈宝根一眼。
今日众人能够向着她,林月闲功不可没,云清歌安抚好沈绣绣带着她向众人致谢:“今日多亏了各位帮我说话,否则还不知道宝根哥要干嘛呢。”
说罢又转向里正,云清歌莞尔一笑,朝着里正微微福身。
“多谢叔公公正办事,没有偏心自己的女婿,今儿大家都看到了叔公的为人,想必日后会更加信服叔公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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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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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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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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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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