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听到这二字,梦兰的笑僵硬在脸上,自己在这里欢喜,而沛涵,该是怎样的心痛,一旁的红夏,丝梅等人面面相觑,暗暗摇了摇头,感觉气氛骤变,才哲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转移话题,但梦兰却再提不起兴趣,几人又闲聊几句,各自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怀中的人儿睡得正香,那小嘴时不时的咂巴一下,或是挥舞一下小手,梦兰将他抱得更紧,她可怜的孩子,才这么小,就注定不会有父亲疼爱,等将来长大,是否会被人嘲笑是一个没有爹的私生子,是否会在人前永远抬不起头来,孩子,孩子……
佟佳弘文也已入土为安,丞相府却依然沉寂在一片伤痛中,府中丫鬟小厮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佟佳之柔与佟佳明轩将桌上一袋袋银两交到每个人手中,丞相府里已经没有了丞相,他们必须离开,朝中那些官员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若他们继续留在此地,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多谢小姐,少爷。”一个个丫鬟小厮拿着银两离去,诺大的丞相府在不到一日的时间,就成了一座空荡荡的房子,除了佟佳之柔与佟佳明轩,便无第三个人在场,二人留恋的看着这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家,那时爹娘健在,总会与他们说笑,与他们讲为人之道,一切仿佛只发生在昨天,可转眼间,却已物是人非,白子幽站在二人身后,与他们一样,将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大量一番。xǐυmь.℃òm
以前他来过这里,这里总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是属于家的那种温暖,或许是被这种感觉所惑,每次来到这里,他总会觉得无比轻松,好似回到自己家一样,灵魅谷被灭,他也失去了家,家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目标,一种奢望,可曾经这个能给自己带来家的温暖的地方,到今日,除了白色,便是黑色,丞相府昔日的光阴不复返,叹只叹世事无常啊。
天蒙蒙亮时,沛涵实在是睡不着觉,她蹑手蹑脚起身,轻轻地披上衣服,就怕自己哪个动作太大,吵醒了睡在床上的念瑾。
门外传来敲门声,玉然道了一声进来,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沛涵探进来一个脑袋,玉然有点意外,这还是来到蜀国,她第一次来找自己,可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沛涵,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快进来。”他从床上站起,将沛涵拉进屋中。
“哦,也没什么,就是睡够了,没打扰到你吧。”
“自然没有,我也不习惯晚起,现在这时辰刚好,你等等啊,我让人去做早膳。”他转身欲朝门外走去,却被沛涵拉住了。
“先不忙,这会天才刚蒙蒙亮呢,让下人多睡会。”这天才蒙蒙亮,送菜的人都还未进宫呢,况且那些下人也是幸苦,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干活才更有劲不是吗?
“好,听你的。”玉然笑说道,他的沛涵还是没变,还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体贴人,今生能得到她,真是他三生有幸啊,后宫若由她主持,定会风平浪静,不生事端,想到他后宫那些明争暗斗的嫔妃,真是令他头疼不已啊。
“玉然,我们什么走?”想了一下,沛涵开口问道,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问这个,她不想再看到白子幽,不想再看到这个蜀国江山,这里是她一切噩梦的来源,却也有她情窦初开的美满,可是这个地方不属于她,她也不该待在这个地方。
“等你身子好了,我们立刻就走。”玉然笑道,她是想更快与他在一起吗?可是,她那么喜欢自由的人,怎么会突然主动问他什么时候走,难道她的心被自己打动了,想到这,玉然笑得更加灿烂。
“可是,我不想在待在这里了,这两日我们就走,好吗?”提前一日走,救活茗羽的机率就越大,因为她的葬礼已经耽误了些日,她不想要再拖下去,再说了,她也没那么娇贵,身子压根就没什么事,不过是百里玉然太小题大作了。
“这两日?你身体吃得消吗?”他有些担忧,从她小产后到那次跳舞多度晕倒,她的身体便一直很虚,眼下她还未调理好,就要急匆匆的前往瑶惑国,这路途遥远,一路颠簸,万一在路上出现什么差池,那可就不得了了。
“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既然如此,那好,明日我们就走,今日就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明早我们就出发,好吗?”他问道,他也想早些离开,早些给她名分,让她以后都只属于他一人。
“好,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她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准确的日子了,明日,那她得快些把东西都收拾好,免得到时候匆匆忙忙,丢三落四的。
正欲转身,身后突然嘭的一声响,门被狠狠的推开,玉然与沛涵猛的看向推门之人,竟是白子幽,他满脸怒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给了玉然一拳,玉然被打了一拳,踉跄一下,感觉嘴里一股腥甜,他拿手擦拭嘴角,果然一片血迹。
“白子幽你疯啦!”
“疯的是你!”他正欲上前再给玉然几拳,却被沛涵给拦住,他疯了?不,他没疯,疯的人不是他。
“凌沛涵,你怎么会糊涂至此,那茗羽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死的,你该知道你下手有多重,位置有多准,那是心脏,你刺入的是他的心脏!就算是神仙也无法将他救活,他百里玉然算什么,他说能救救能救吗?他是阎罗王还是玉皇大帝,连一个死人都可以起死回生吗!”
这是他第一次与沛涵这么说话,他心中烦闷,彻夜未眠,终于等到天蒙蒙亮,本想在这宫里走动走动,等太阳慢慢升起,可谁曾想,当他路过这里,却听见她说要离开,而且是她,主动要那百里玉然带她走的,上次因为佟佳弘文突然离世,这事也就搁置一旁,没想到佟佳弘文刚入土,她就急着要离开,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茗羽,他就不明白了,平日里那么聪明的她,怎么会相信百里玉然那狗屁鬼话。
“白子幽,我看在沛涵的面上忍你一次两次,今日你居然找上门来,好,今日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凌沛涵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百里玉然的王后,与你白子幽毫无关系,我也无需再看她的面子,对你,我也不会在多留情面!”
“对我留情面?百里玉然,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也告诉你,凌沛涵是我灵魅谷的圣女,从她来到这世间的那日起,便注定一生是我的妻子,而你,不过是利用白子幽来欺骗她的卑鄙小人,你以为得到她就可以吗?她早晚都会知道真相,等到真相大白那日,你也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落不落得好下场是我的事,信不信我是她的事,用不着你在这嚼舌根,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能这么好脾气的与他说,已是非常给他面子的了,他堂堂一国之君,江湖毒尊,从来无须与人多说两句,只要他觉得碍眼,直接就将人了结,他一直看在他曾是沛涵的人不与他计较,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实在是给脸不要脸,他言尽于此,若他再不识相,他也就无需再顾谁的颜面了。
“该出去的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白子幽的女人,谁也别想得到。”笑话,他白子幽的女人有谁敢抢,除非是不要命了,而他百里玉然还是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抢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找死!”他真的怒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手中凝聚内力,毫不留情的朝白子幽击去,沛涵站在一旁,她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将屋里的一切摧毁,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她该帮谁,或是谁都不帮,她呆呆的看着,一动不动,或许是在屋中无法展示自己的实力,二人似打过招呼一般,一齐跃出屋内,足尖轻点,消失在诺大的皇宫中。
一切像是都结束了,宫内又恢复了安静,屋中一片狼藉,只留下沛涵一人孤零零的站着,又是因为她,又是自己引起的,她是不是真的是一个祸害,不管留在何处,与她靠近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茗羽,茗羽到底还有没有存活的希望,她不知道,她已经混乱了,白子幽说的不无道理,可玉然会骗自己吗?他不是那种人,他怎么会骗自己呢?
宫外一处空地上,二人更是激烈的打着,处处直击对方要害,恨不得立马就结束对方的性命,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百里玉然对沛涵的心思,更知道他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她,不过他没想到,百里玉然知道沛涵心中只有茗羽,居然会卑鄙到拿茗羽来欺骗她,更没想到的是,沛涵她居然相信了,好啊,等着瞧吧,等到沛涵见不到活着的茗羽时,他就等着陪茗羽一同入土。
“百里玉然,识相的就赶紧回你的瑶惑国去,别想着利用救活白子幽的借口来唬弄沛涵,她只是一时昏了头,等她醒悟过来,你以为你还有戏吗?”
“是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说过,这个世上我救不活的人都还未出世呢,何况茗羽?倒是你,就好好看看凌沛涵与我和和睦睦,恩恩爱爱,一起携手到老吧,放心,你不是还有一个李梦兰,还有一个孩子吗,沛涵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已经背叛了她,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你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吧。”
他知道李梦兰与孩子是他不能说的事,可他可不管,他就是要拿他的痛处来说,他打心里鄙视他,男子汉大丈夫,得到了人家,却不负责,有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要把那孩子打掉,真感觉他白子幽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对自己的骨肉都下得去狠手,真不知道老天怎么会让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百里玉然后宫佳丽三千,居然与我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以为沛涵是心甘情愿跟你走的吗,她不过也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对她的爱来救她的心上人,你又能好到哪去?你百里玉然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为何就非她不可。”
“我是不缺女人,可我偏偏缺了沛涵这一个妻子,她是利用我对她的爱来换取茗羽的命,可那又如何,至少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你没有,只要她能陪在我身边,被她利用我也心甘情愿,你已经有女人帮你怀了孩子,你就该好好对人家负责,别总想一些不该是你想的人。”
白子幽没有回答玉然的话,下手更是狠了几分,他最恨任何说他与其他人有了孩子的事实,就是因为这事才使得他与沛涵分开,这是他的痛处,无论是谁,只要戳到他的痛处,他必不轻饶。
二人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二人实力本非相当,只是玉然戳到白子幽的痛处,至使白子幽实力猛增,打了不知多少回合,二人的体力仍然充沛,见如此打法难分胜负,白子幽嘴角勾出一个冷笑,虚晃一招,玉然立马躲避,却正中白子幽的陷阱,白子幽手中猛的用力,将玉然打飞老远,玉然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白子幽追了上来,玉然不由分说,就朝白子幽撒了一把毒粉。
眼睛突然变得火辣,犹如烈火焚烧,白子幽捂住双眼,痛苦的叫着,玉然被拍了一掌,竟打成重伤,一时间根本无法还手,只好坐在原地调息,白子幽在地上不停打滚,眼睛传来无法忽视的痛楚,就像眼睛被人生生挖去一般,他试着去睁开双眼,才发现平时做起来那么简单的事,在今日却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百里玉然,你这个卑鄙小人!”白子幽嘶喊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算是废了,百里玉然是毒尊,他的毒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能解,该死的,怪他救胜心切,竟忽略了他还有这招,难道今日真是他的死期,若真如此,他也只能认了。
“我卑鄙,呵呵,这还不是学你的,这还要多谢你的指教。”等缓下来,百里玉然冷笑道,用毒是他的强项,对于这种近身攻击,毒粉的作用更大,这白子幽还真巴不得自己死啊,连他是毒尊都忘了。
“这双眼睛,算是你给我和沛涵的新婚礼物,知道吗?看见你看沛涵的眼神,我就想挖掉你的眼,今日我不杀你,我要留着你,看着你狼狈的活着,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沛涵的,不过有些遗憾,就是你不能亲眼看着我们俩是如何……”
“百里玉然,你把解药给我。”未等玉然把话说完,白子幽捂住眼睛说道,他不能瞎,他要报仇,他得把沛涵抢回来,如果他瞎了,还谈什么报仇,还怎么看她。玉然哈哈一声大笑,这白子幽莫非是被自己毒傻了,他既已‘拿’了他的眼睛,又怎么可能把解药给他,真是一个大笑话。
“解药,什么是解药?我怎么不曾听说。”百里玉然无辜的说道,他摇晃着站起身,狠狠的皱起眉头,这白子幽还真是下了死手,若不是自己内力深厚,或许刚才就被他一掌拍死了,他咳嗽几声,走到白子幽面前,嘲讽一笑。
“我知道吗,看你这么狼狈,我到还有些心疼呢,你说你要是不与我作对,冲你这副皮囊,我兴许还会把你收入后宫,当我的男……”
“百里玉然!我要杀了你!”士可杀不可辱,到如今他还来侮辱自己,当他是什么,是他后宫中那些所谓的男宠吗?哼,他也配。
“杀了我?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想杀了我?”他说着,狠狠的朝白子幽踢了一脚,“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杀了我,我不杀你,你都该感谢上苍怜悯呢。”他冷哼一声,捂住胸口,每说一句话,他的胸口就疼得厉害,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必须尽快调理好身子,过两日他就要带着沛涵离开,如果不尽快恢复,到时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那可就糟了。
他一步一步朝皇宫而去,身后的白子幽还在地上痛苦的打滚着,他的眼睛好像有火在燃烧,又好像被一根根尖针不断的扎着,疼痛难忍。
回到皇宫,玉然并没有去看沛涵,也没有回他的住处,那里已经被他与白子幽摧毁,就算去了也是不能住人,他重新找了一处住所,刚把门关上,就吐出一口血,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邪魅一笑,真行啊,好久没这么狼狈过了,白子幽,有意思,只是,敢让他受伤,就得付出代价,瞎了也好,这样,他就不能用他那双眼睛再盯着沛涵看了。
他盘膝坐到床上,开始为自己疗伤,天蒙蒙亮时,他终于睁开了眼,他还真是小瞧了这白子幽,都一整晚了,胸口处竟还隐隐作痛,要是让沛涵发现了,可还怎么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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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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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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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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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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