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响起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刀虎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又赶紧闭上眼,不动声色,心中暗喜,果然来了。外面的脚步声停止,紧接着,一声锁头打开的声音响起,牢房被一点一点地打开,脚步声也在耳边响起。
如玉假装睡熟,翻了一个身,手紧紧抱着刀虎的胳膊,刀虎心中暗骂:死尧姬,你这么抱着我的手臂,他怎么敢对你怎样?你快放手,放手啊!不知是巧合还是与刀虎心有灵犀,如玉又是一个翻身,挠了挠脖子又继续睡着。
牢卒舔了舔嘴角,小心翼翼地抱起如玉,一步一步慢慢地向牢房外走去,走到牢房外,将如玉轻轻的放到地上,将门锁好,再小心地抱起如玉,往自己的床铺走去,将如玉放到床上,牢卒取下如玉的帽子,三千青丝瞬间滑落,垂到地上。
牢卒咧嘴一笑,仔细打量着躺在床上的人,五官立体精致,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又长又翘,肌肤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樱桃小嘴透着红色,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去咬上一口。小美人,今晚,爷就让你乐呵乐呵,想到此,牢卒再也按耐不住,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衫。
“刀虎哥。”床上的人呢喃一句,手在床上不停地搜索着什么,见什么都没摸到,尧姬缓缓睁开了眼。“是你!”睁开眼往四周看了看,就发现床头处站着一个男人,正动手脱着衣衫,见尧姬一副惊恐哑然的神情,嘿嘿笑了起来。
“闹半天,原来你是一个女的啊,我还奇怪,一个书生怎么会跟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混在一起,原来,不过是掩人耳目,女扮男装啊。”牢卒越靠越近,尧姬一个劲的往后退,看着慢慢爬上床的男子,不停地摇着头。
“不,你别过来,救……”命字还未说出口,牢卒一把冲过去将尧姬的口鼻唔住,转头往了往身后,见没有打扰到人,牢卒转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尧姬,三更半夜,叫那么大声,若让人瞧见他半夜将犯人带到自己的住处,他这小命可就难保了。
“吵什么吵,给我闭嘴,若把人引过来,我立马杀了你!”牢卒小声喝到,尧姬似乎被吓得不轻,眼中充满泪水,狠狠点头,牢卒这才慢慢的将手拿开,见尧姬一副可怜兮兮,泪水几乎夺哐而出的模样,勾唇一笑,手就往尧姬的脸上划过,慢慢向下。
“走开,别碰我!”尧姬挥手打掉牢卒伸过来的手,猛的往床尾逃去,牢卒动作也不慢,跟着就往床尾扑去,许是早已料到牢卒会跟着自己跳到床尾,待牢卒刚跳到床尾,尧姬又立马跳到床头跑到地上,牢卒一个转身拉回正欲逃走的尧姬,猛的就将人往床上一甩,发出咚的一声,整个人就压了上去。
“混……”尧姬刚开口,牢卒就唔住尧姬的口鼻,这臭娘们,都说不要叫喊了,还如此不配合,尧姬狠狠地将牢卒的手抠了下来,牢卒有些不可思议,这臭娘们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力气倒还挺大。
“我告诉你,你若敢动我,我一定高手刀虎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尧姬压低声音,眼神又怒又惧,死死的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告诉刀虎?牢卒一笑,笑得肩膀跟着一抽一嗒,她还不知道他们的死期已经到了吗?居然还说什么,啊,刀虎不会放过他,笑话,天大的笑话!
见牢卒笑了起来,尧姬微微蹙眉,这狗东西,有什么好笑的。“你笑什么,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告诉你,我刀虎哥在江湖上好歹也有些名声,你若敢动他的人,也就是我,你相不信待他出去,找人把你给碎尸万段!”尧姬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着,牢卒捏住尧姬的下巴,不屑开口。
“我管他有什么名声,一个将死之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呢。”见尧姬不解的神色,牢卒继续道,“你还不知道吧,明日,就是你们二人的死期,怪就怪你们不早早逃走,哎呀,这么一个大美人,明日就是一个刀下鬼了,想想都觉得可惜啊,不如今晚,就让爷开心开心,免得浪费。”
说着,嘟起嘴就往尧姬的嘴上亲去,尧姬将头一偏,牢卒直接亲上了被褥,牢卒恼怒,抬起头看着尧姬,正想来硬的,就听见尧姬哀求般的语气说道:“这位官爷,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如果我能活下去,定当以身相许,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牢卒一听,眼睛发亮,他还没成家,一直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破牢房中当差,眼前来了个现成的……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暗淡下来,这可是明天要处死的人,怎么救?若自己把她藏起来,万一让人发现,自己的命不也就没了?不行不行,小命重要,娘子以后再找,总归是有的。
思及此,牢卒看向尧姬,还未等牢卒开口,尧姬又说道:“这件事以官爷的智慧与才干,一定能将小女子救了,这位官爷,我可以帮你找个帮手,我姑姑在皇宫里当差,她一定能找人来救我,官爷,我求求你,将此事告诉我姑姑,她会来救我的,只要我出去了,我就是你的人,官爷,帮帮我,救救我,救救你的娘子吧。”www.xiumb.com
娘子,牢卒一听,心都飞了起来,尧姬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看着牢卒,那模样真是让人疼惜,一见尧姬这幅模样,哪个男人承受得住?尧姬的手轻轻摇着牢卒的袖口,牢卒一见,立马答应,皱眉想了想问道,“可我怎么通知你的姑姑?”
尧姬也是皱眉,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道,“我写一封信,你快马送到到皇宫,交给守门侍卫,我姑姑是宫女,他们会认识的。”牢卒一听,点点头,当即起身,拿了笔墨纸砚交给尧姬,尧姬也不迟疑,唰唰几笔将信写好交给牢卒,牢卒接过信,放到桌子上,色眯眯的看着尧姬,一步一步向尧姬靠近。
“信我明日就送,现在,该看你的表现了。”牢卒抱住尧姬,尧姬也不反抗,低着头娇羞的看了一眼牢卒,牢卒当场就不淡定了,抱起尧姬就往床走去。
“等等,官爷,你先把信拿去送了,晚一步我就死了,官人~你也不想失去奴家吧。”尧姬软绵绵的语气传来,牢卒看着尧姬,尧姬看向桌上的那封信,示意牢卒快些去送,牢卒一想,他把信拿出去托人送了,自己再回来也不迟,离天亮还早着呢,快去快回就好了,想到此牢卒猛的起身,拿起信就往外跑,走了两步看向尧姬,伸手抓起尧姬就往牢房走去。
“也不知你会不会逃跑,先回牢中等我,我马上回来。”牢卒说着,打开牢房将尧姬带了进去,转身锁门,拿着信匆匆离开。“我呸,我去你家的祖宗十八代!狗东西,竟敢占我的便宜。”看牢卒走远,尧姬当即破口大骂,一想到他扑到自己身上的那幅嘴脸,尧姬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几乎吐了出来。
听到动静,沛涵睁开眼看向尧姬,就见尧姬骂骂咧咧,还做出一番呕吐的模样,开口询问道:“尧姬,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去那么久,是不是他对你怎么样了?”尧姬听见声音,转身走到沛涵身边坐下,愤愤不平。
“那畜生竟然吃我的豆腐,气死我了!想我也是武夷大王的宠妾,轮得到他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他妈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本想等他走了,再悄悄的把牢房打开,这样我们就能逃出去了,没想到,他到挺机灵,又把我给关了进来,幸好我让他把信送出去了,不过,那个人送完信又该回来了。”
沛涵一听,脸瞬间阴沉下来,居然敢打尧姬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吧,“尧姬,你放心,等咱们出去了,好好整整他,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沛涵阴沉着脸看着牢房门口,尧姬一听,心中流过一丝暖流,这家伙,其实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常说话处处不饶人,还一副欠扁的模样,可若真发生什么事,或者是她在乎的人受委屈,她第一个站出来抱不平。
尧姬看着沛涵,勾起嘴角,将脑袋靠在沛涵的肩膀上,沛涵看了眼尧姬,勾了勾嘴角,口上却说道:“矫情,别离我太近。”话虽这么说,身体却一动不动,尧姬轻笑出声,抱住沛涵的胳膊,脑袋在沛涵的肩膀上蹭了蹭。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沛涵与尧姬猛的睁开眼,互看一眼,点头。牢卒慢慢走到牢房门口。尧姬站了起来,笑着走到牢房门口,开口问道:“官爷,信送去了吗?有没有被人发现?”
“信自然是送过去了,小美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说着打开牢门,尧姬娇羞一笑,身后稻草上的男子翻了一个身,摔倒在地,闷哼一声,牢卒吓得脸色一白,连忙退出牢中,把门重新锁好,男子坐起身,往了往四周,抬头看着尧姬。
“如玉,你站那干嘛呢!”说完眼睛看向牢房门口,“喂,你做什么!”语气不善地冲牢卒吼道,牢卒腿一软,匆匆看了眼尧姬,逃也似的慌忙离开,“臭小子,跑什么啊,喂。”牢房中睡得正香的犯人统统被惊醒,顿时整个牢房吵闹起来,沛涵与尧姬对视一眼,掩嘴偷笑。
第二天一早,知县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走了出来,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来呀,把犯人带~带上来。”又打了一个哈欠,不一会,就有两个牢卒带着刀虎与如玉出现在众人面前。
刀虎与如玉跪了下去,看着知县,“大胆刀虎如玉!昨夜本官明查暗访,有人指出,就是你们二人杀害了那几名死者,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我们并未杀人,又何来的证人?大人,烦请你将证人带过来,让我们哥俩瞧瞧,到底是谁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俩杀了人。”好你个狗官,居然找假人证诬陷我们,诬陷?嘿嘿,其实这人还真是她们杀的,不过!傻子才会承认不是吗?杀了他们,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但是,想找假人证让她们死,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好,来呀,带人证。”知县喊了一声,不一会,一个男子缩头缩尾的出现在公堂之上,沛涵与尧姬互望一眼,不由觉得好笑,你要找也找个机灵一点的嘛,找这么一个缩头缩尾的,那待会不是拆自己的台嘛。
“草,草民见过大人。”男子唯唯诺诺的说着,知县嗯了一声,看向跪在地上的刀虎与如玉,开口问道。
“你见到他们杀人了,你说说,他们是怎么将人杀死的,把你看到的统统说出来。”知县靠在椅背上,手指瞧着桌案,闭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着,男子偷偷瞄了眼刀虎与如玉,刀虎目光嗜血,满脸阴鸷,如玉虽是微微笑着,却带着一股杀气,男子一见,吓得连忙别开眼,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知县睁开眼,狠狠一拍惊堂木,厉声大吼,“公堂之上,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本大人罩着你,你怕什么!还不快快说来!”
“是是是,大大大大大人,小人前日到到凌云客栈住店,刚进去就看见,就看见从二楼的房中飞出来几个人,然后摔到楼下气绝身亡,后来小人看见,看见从那间房里走出来一个男子,就是这个人。”
说着,手指指向如玉,眼睛却不敢看过去,“后来他走到楼梯口尖叫起来,然后我看见,从他出来的那间房中,又丢出来一个人,然后我就看见他也走了出来,人群混乱,他们二人就不见了踪影。”手指不停地颤抖着,在刀虎与如玉灼人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啪的一声,知县狠狠一拍惊堂木,看着刀虎与尧姬,厉声说道:“你们还如何狡辩!杀人偿命,你们俩个一连杀了那么多人,真是该死,来呀,将他二人拖下去活活打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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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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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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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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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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