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点语不敢回答。
她赶紧把自己的眼神挪开:“我去洗澡了。”
余点语和做贼似的,把自己的吊带睡裙藏着掖着进了浴室。洗澡的时候都没有冷静,想着桑舟就在外面等着自己,一整颗心就止不住的乱跳。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进了浴室之后,桑舟在外面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仔细想着这个晚上余点语的反应。
小姑娘对自己的亲密好像有些不习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们很久没见面,身体的僵硬是骗不了人的。这让桑舟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因为太着急所以没有顾全好余点语的感受?
就桑舟自己而言,她不希望余点语对于第一次的感受都是害怕和紧张,如果是这样的,那桑舟会觉得这是在委屈余点语。
自己都等了这么久了,难道真的就急于这一时吗,桑舟知道自己可以继续等,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确实是因为余点语的精心准备,自己才会这么开心,甚至正式对余点语提出了两人更进一步的要求。
她望向浴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余点语毕竟与自己性格不同,小姑娘本来就是内敛型的,虽说现在生活都已经好起来,也被叶秋亭认回去,但是那几年跟随周家过的日子并不好,长期也压抑着自己的需求,终究对于感情和这些触碰是没有足够安全感的。
自己应该给够余点语时间,或者说……这种需求,要余点语向自己提出来,或许才是最好的。
就像是自己以前认定的那样,余点语就是一颗牛奶糖,而她是吃糖的人,要等待者这颗牛奶糖自愿剥去糖衣,将自我展露,才是真正的口含甜香。
而在里面的余点语却对外头桑舟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换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睡裙,还特意喷了一点点的淡香,感觉自己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在浴室里面就把头发给吹好了,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的都散发着香味,脸也被热气蒸得通红,才娇滴滴地走了出去。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已经规规矩矩换好家居服的桑舟已经躺下,先前湿漉漉的头发也已经吹干,整个人在灯光下显得特别的冷静平和。
余点语:“……?”
桑舟一抬眸,就看到出了浴室之后的女孩,皮肤在灯光下透白,还有些微的水珠,清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一身淡藕色的真丝睡裙,全身上下就好像有一层柔光的滤镜,又清纯又羞涩,也很动人。
一眼看过去,桑舟刚压下来的冲动又险些要克制不住,那强制性熄灭了的火苗又有燎原的趋势。
桑舟不动声色地对余点语招手:“过来,我抱会儿你。”
竟然不是直接把自己放在床上吗……
怎么和自己脑袋里设想的都不一样了。
余点语这会儿的紧张都化为了呆滞,刚到床上,桑舟就真的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个小脑袋露在外面,还对她说,“别着凉了。”
“蛋糕我在刚刚你洗澡的时候收到冰箱里去了,不会坏。”桑舟自己也进来,但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把余点语抱着,而是以刚好微微触碰到余点语的距离规矩的躺好,什么也没干。
余点语看桑舟都打算去关床头灯了,实在是没忍住,自己过去趴在桑舟的身上要抱:“姐姐。”
桑舟关灯的动作就此顿住,余点语小声说:“你怎么了?不是今晚要……”
“今晚怎么?”桑舟将手搭在余点语的背上,像是安抚一样的轻轻拍着,力道轻柔,让余点语一直紧绷无措的神经莫名开始放松下来,桑舟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好好的去感受,而不是做那些让你觉得紧张的事情。”
桑舟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我说过我会尊重你就会做到。”
余点语愣住,就在这时候,桑舟安抚的力道来到了她的后颈处,轻轻地捏着,像是在帮她按摩,又像是在替她放松紧张的肌肉,温热的体温和肌肤接触,时而轻轻拂过。
这个位置本来就很敏感,余点语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溜走,每个地方都很麻,想叫停,但又舍不得。
余点语被揉得抬眸的时候脸红着:“我没有觉得这是一件让我紧张的事情。”
因为自己已经在心中做过很多次的心理建设了,只是因为落到实际情况中有些反应不及时罢了。、
余点语自己在自己心里为了让自己安心,就一直用这个理由在安慰自己,但桑舟却比她自己更懂余点语的内心,所以才在这种时候还止住了自己的行动。
桑舟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我今天就想好好抱抱你。”
余点语窝在桑舟的怀里,轻轻地应了声,就听到“啪”地一声,桑舟将灯关了,室内陷入昏暗之中。等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余点语感觉到自己的耳后的地方正在被桑舟轻嗅着。
那里是自己抹了一点点香水的地方,现在应该是很清淡的味道。
余点语不由得有些紧张。
“真好闻。”桑舟在片刻后说道,“我的宝贝今天还擦香水了。”
余点语的心莫名漏了一拍,“我平常也会用,只不过刚好今天你闻到了。”
“是吗?”桑舟的气息游移到余点语的锁骨处,“那我可得好好闻一闻我宝贝身上的香味。”
在余点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桑舟就稍微直起了身,让余点语好好的躺在床上,自己则轻轻地呼吸,在仔细地嗅着那股淡香。
余点语的呼吸开始慢慢地失去平常的频率,哪怕只是现在被桑舟闻一闻,她也对这种靠近如此的敏感。
但桑舟比余点语沉得住气许多,她还是那么稳重和温柔,走过了脖颈和锁骨之后,复又去稳住余点语的唇,轻柔的力气在此刻却被感官无限放大,体验感至极。
感受到自己睡裙上搭上来的修长手指,余点语就像是在梦幻般的美梦中苏醒一般,手下意识地搭在了桑舟的手上。
桑舟只是将头抬起来,专注地看着余点语说:“我只是闻一闻你身上的味道,不要怕。”
很奇怪,余点语觉得自己真的很羞于被桑舟这样仔细地闻。她对这种事的发生素来克制,可是余点语却知道自己对此并没有讨的感觉厌,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期待,每一个细胞里都在为桑舟而跳动,她在希望着与桑舟的亲近。
余点语觉得这种想法很羞涩,令她不敢说出口。
纠结过后,余点语用安静将自己的情绪遮掩,松开了自己放在桑舟胳膊上顿着的手,用自己的默许告诉了桑舟自己现在愿意,同时也做好了可能会发生点什么的选择。
桑舟唇边漾起无声的弧度,又上来,轻轻地亲吻着余点语的唇,耐心至极。
她的呼吸,一点点在肆虐着。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在细心地感受着余点语的变化,桑舟亦然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不愿意出声音,更不愿意泄露丁点内心的躁意,想要打开这已经开始融化出香甜的奶糖,桑舟需要成倍的耐心。m.χIùmЬ.CǒM
余点语闭着眼睛,睫毛也会随之轻轻地抖。
却不曾想,月光铺洒的室内,桑舟早将她的表情和反应尽收眼底。
自己面前的人实在太好看,桑舟的呼吸也随之一顿,余点语软糯的声音出来少许,勾着桑舟的脖子想要她吻一吻,桑舟将柔和的吻落到余点语的唇上,小姑娘柔着嗓子出声阻止:“姐姐,放开我……”
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桑舟的后脑勺,揉着柔软的发,却不肯再回应桑舟的亲吻。
桑舟知道今晚已经点到即止,于是也不再顾着自己的心去试探,没有再勉强余点语。只让温润的呼吸粗略带过,桑舟单手就将余点语一带,让她妥帖地睡在了枕头上。
紧跟着,余点语感觉自己的背上因为桑舟的靠近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直到又到了余点语的脚踝处,桑舟才像是完成了一样地用手捏了一下余点语的小腿,自己则上来在余点语的身边躺好:“好了,我们该睡觉了。”
余点语:“?”
她被桑舟这样弄得心里已经期待的不行,结果桑舟跟她直接按了暂停键,说要睡觉。
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睡觉?睡觉???
她都已经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但这个时候,那个对自己提出要求,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探索的人却停下了。
余点语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出于自己的害羞,她没办法对桑舟说出那让人害臊的邀请,只能感觉别扭地在桑舟的怀里,手脚都不敢乱动什么,闭上眼睛默念自己困了,过了一会儿,才真的睡着。
等她睡熟了,那被她当成床垫的人才睁开眼睛,黑眸中没有一丝的睡意,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平睡到枕头上,才克制的让自己只是在余点语的额头印下一吻,低声说了晚安。
余点语以为只有这个晚上,自己才会被桑舟这样。
可是她想错了。
在紧跟着的几天里,桑舟是变着法子的暧昧的折腾着她。
第二天晚上,就说没闻到余点语身上的香水味,要仔细的再闻一闻,但她那哪里是正常的吻香水味?到后头,余点语感觉自己呼吸一下都敏感的不得了。
不管是换了谁,对这样的折腾都难以抵御。就在余点语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还没开口,桑舟就重新搂着余点语睡进被窝说是时候睡觉了。
余点语:“……”
第三天晚上更过分,不仅重复了前面两天的事情,末了,桑舟还在余点语的耳垂边轻轻吹气,肆无忌惮地在脖子上种下了一颗小草莓。
余点语被她撩拨的不行,正想问桑舟今晚上是不是要做什么,桑舟却开了口,说要好好睡觉。
这么几回合下来,余点语觉得自己成了憋着一股子冲动和火苗的人,全身的那些会心扑通扑通的地方都被桑舟掌握的清楚明白,一次又一次地桑舟掀起波澜,险些没办法自控,又不得不在桑舟的话语下紧急刹车。
桑舟就是不肯把那层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阻碍打开,就是不进行下一步。而余点语也憋着一口气,没有主动说自己想要,就这么一直憋着。
终于,到了第四天的晚上。
前面三天,余点语都没有再穿过那件睡裙,没有再在身上喷过香水。
今天,余点语洗完澡后没有再在浴室里吹头发,而是换上了那件吊带睡裙,往自己脖子后方还有锁骨喷上了香水,才慢慢地走出去。
桑舟看到她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怎么没吹头发?”
“我想你帮我吹。”余点语在床边坐下,乖顺的垂着头,“头发有点长了,自己吹起来有些费劲。”
桑舟不做声,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开了热风替余点语吹着头发。
小姑娘穿的这么少,在吹头发的时候身体还状似无意地往桑舟的身上靠。
在热风的作用下,余点语耳后的香水味散发出来,让人有些心神荡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余点语变化了姿势。她的后脑勺被桑舟托着慢慢来到了枕头上躺下,吹风早被关掉丢到一边,桑舟就像是前几晚那样,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将余点语放开,准备哄着小姑娘去睡觉。
但余点语仍旧紧张,放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床单,紧闭着双眼,表情很难言说分明,克制的很,还始终不肯吱声半点。
她的呼吸已经加重了,用独有的小奶音低声的在桑舟的耳边。
桑舟的手落到余点语的脚踝处,就和前几晚那样,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忽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难以自持地说:“……别走。”
“嗯?”
桑舟轻声抬头看着余点语的模样,自己压着靠近:“别走,你想让我做什么?”
“……”
余点语克制地喘着气,就是不肯说,还在憋。
“想让我干什么,你就亲口告诉我。”桑舟的声音在耳边,如同蛊惑,热气和体温在无法控制的靠近,“宝贝,我要你自己说……想不想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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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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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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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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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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