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点语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睡觉了。
桑舟这一天舟车劳顿的,把小姑娘哄睡了之后也心安,很快与她一快睡着。
第二天上午,两人一起睡到了阳光晒起来才睁开眼睛。
睡觉姿势倒是挺乖,一整晚都没变过。但余点语一醒来就想要翻身,桑舟刚整个开眼的时候人还有些不清醒,但是她的手就放在余点语的背后,一旦小姑娘身体有什么要往后来的动作,她就立马能接住。
一瞬间她就清醒了,将余点语的身体扶向自己这边:“小心点,我抱你起来。”
经过了一整夜的休息,余点语其实感觉好些了。
疼也疼,但今天是可以忍受的疼。
桑舟没定早餐,唐芙早早给她发了消息说等会儿带过来,她把余点语的浴袍拉开一点,“早上先把药上一遍。”
余点语乖乖地趴到床上。
她的身下还有滑落到屁股位置的被子,露出上面流畅的腰线。
大早上就看到这秀色可餐的一幕,拿着药膏的桑舟有点停顿。
这小姑娘,现在是不是对自己太没有防备心了?
……算了,还不是被自己惯出来的。
桑舟认命地拧开了瓶盖,开始认真给余点语擦起药来。那些淤青没散,但是红肿经过一晚上已经退下了大半,桑舟心中的担心微微减轻,看来今天余点语确实可以和自己一起去学校拿毕业证。
就是一定不能走,全程都得坐在车里。
桑舟涂药的手法就和按摩似的,余点语刚醒过来就又有点昏昏欲睡。桑舟干脆把人抱起来到浴室洗漱,“需要我帮你刷牙洗脸吗?”
余点语视线一瞥,看到了镜子里的两人的样子。
她的浴袍凌乱不堪,肩膀半露,眼神迷离的样子就好像被刚刚欺负过。而桑舟衣服整洁,抱着自己的手臂有力,和自己的模样行程鲜明对比。
余点语脸一红:“放我下来,我……我可以自己来。”
就这么抱一下,余点语就清醒了。
她刷完牙才想起衣服放在那边家里,酒店里没有。昨天的衣服都脏了,传回来的是医院里的病号服。
她总不能穿浴袍去学校。
桑舟就像是看穿了余点语的想法似的,自己洗了把脸出来就说:“等会儿会有人送衣服来。”
以后是有人会送衣服来。
这种小说里面霸道总裁才会有的待遇,余点语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见过不知一两次了。
没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
是唐芙,身后还跟着来送衣服的服务员。唐芙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架什么风格都有的衣服,长见识了一样拿着早餐过来说:“厉害啊,五星级酒店就是不一样,这里伙食肯定很好,还要我从家里面带。”
余点语笑着说:“不管有多少都比不过家里的好。”
早餐是唐芙从家里带过来的,凤姨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之后,炖了锅养生汤,特地让唐芙今天送来。
桑舟同意余点语的话,也是因为她才答应让唐芙早点过来。
服务生送了衣服来就走了,桑舟准备先把自己收拾好,随意拿起一套衣服就进了浴室去。
余点语自己下了床,唐芙要去扶她,余点语摆手说不用,她拽着自己的浴袍要去选衣服。
唐芙问:“你这样舟姐也同意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去学校啊?行吗?”
“行。”余点语想到昨晚自己亲桑舟的时候她愣住那一下,嘴角轻轻弯起来,
“那她准备抱着你还是背着你呢?”唐芙跟在余点语的旁边,看着余点语浴袍反穿的样子觉得又好笑又可爱,简直是有才华,“我以为从我进门开始就能看到她是抱着你的。”
余点语眨眨眼睛说:“哪有这么夸张!”
她选了一套简单的T恤和短裤,普通的学生打扮。这些衣服摸起来就不是那种普通的料子,余点语连多少钱都不问了,只想着自己以后也要努力赚钱,能做到桑舟对自己这般去对她。
“有!舟姐就有这么夸张啊!”唐芙上来的时候看到楼底下停着一辆路虎,她隐约觉得这应该是来接她们的,“舟姐对你不就是含着怕化了拿着怕掉了,只要你一句话,她什么事儿都能帮你办到。”
说完她嚎了一嗓子:“这么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你和幼安吵架了?”余点语把衣服抽出来,唐芙撅了下嘴,“没吵,是她昨晚自己发神经。”
桑舟换了衣服出来了,唐芙就止住了自己的话头,对着桑舟说:“点语宝贝自己换啊?”
余点语恼得看唐芙一眼,知道她又在开自己玩笑:“不然呢?”
她不看唐芙也不看桑舟,就低下头走进浴室换衣服。
外头桑舟和唐芙面对面静默的对视了一会儿,唐芙有点心虚了,桑舟淡淡道:“别逗我老婆。”
“?”
什么时候就成老婆了,难道昨天?
不可能不可能,舟姐没那么禽兽吧,余点语背上那么多伤口。
“怎么就变成你老婆了。”
八卦之心是挡不住的,唐芙冒着会被舟姐怼一顿的风险还是问了。
没想到,桑舟居然表情不错,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妙的事情,说:“我们现在就在谈恋爱。”
“你们在一起了?!”唐芙知道两人还没正式说过要在一起的话,诧异道。
桑舟摇头。
唐芙震惊道:“那是什么谈恋爱?不就是互相喜欢而已吗?”
“就是谈恋爱。”桑舟说话还挺笃定,但笃定之余也觉得唐芙说的不错,干脆结束了这个话题,去将早餐摆出来,让等会儿余点语可以出来就吃。
余点语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过来的,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T恤,但桑舟交代过人必须要选那种透气的面料,所以她穿上之后很舒服。
“来吃早餐了。”桑舟和唐芙都没有提起刚才两人提起的话题,余点语走路比往常要慢,桑舟走到她身边去,也没有扶她,就是跟着她一块儿走。
余点语是个很坚强的小孩儿,她希望自己能够做到的,能够做到的事她就会自己去做。桑舟尊重余点语的性格和想法,自己能做的就是在旁边保护着她,仅此而已就够了。
每次看到余点语和桑舟之间的相处时,唐芙总是会很羡慕,她觉得自己和詹幼安就永远不会这样。
说到底,桑舟之前的性格还不恶劣吗?这不是她在刻意贬低舟姐,是因为自己见过才说的事实。但桑舟在余点语的面前硬是整个人都完成了蜕变,一点都看不出来从前的样子。
早餐仍旧清淡,但多出了凤姨熬出来的养生汤,余点语喝的非常的满足。今天要去学校拿毕业证,余点语突然觉得自己拉住了高中生涯的尾巴。
前面都过得不好,在遇见桑舟之后最后的三个月从灰色变成了彩色。
“慢点吃,又没人抢。”桑舟轻声提醒,她还是吃的那么慢条斯理的,中餐都吃出了西餐的那味道,唐芙偷偷看着桑舟吃饭,觉得舟姐去了常晓市回来之后,那种不属于清吉巷的气息就更浓了。
她还会再来到清吉巷不过是为了余点语吧。
汤喝完,早餐也就吃完了。桑舟将纸巾递给了余点语,唐芙不死心问:“我没有?“
桑舟道:“你自己拿。”
余点语无奈地看着桑舟:“姐姐。”
桑舟这才把自己手边的纸巾摆到唐芙的面前。
算了,要是自己不给,这小屁孩肯定要给,她就这么小心眼。
唐芙捏着纸巾挡在自己嘴巴上面,悄悄凑过去和余点语说话:“舟姐好小气啊。”
余点语说:“偶尔就会这样,我说她说不听。”
“她也就听你的话,以前……哎不说以前,咱们得向前看啊。”唐芙没把话说完,又觉得没必要说那些事,以前的舟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这样挺好。”
桑舟去厨房收拾东西去了,还擦桌子。
任劳任怨,唐芙的脑袋里只有这四个字。这要是放在从前是怎么可能发生的事情,但现在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唐芙觉得自己都快看习惯了。
余点语背上的那些伤口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还抹了药膏,皮肉伤确实好的快一些。出门的时候桑舟就不让她走了,说是要背她。
在外面的话桑舟都怕别人碰到她。
穿鞋子的时候桑舟自然而然地蹲下来,余点语的背不好弯起来。唐芙在旁边看着,感觉自己脸上一定是那种姨母笑,被甜到的。
桑舟给余点语把鞋子穿好之后就背对着她微弓起背:“上来。”
余点语乖乖地爬上去,桑舟将她托起来。
“那等会儿到学校就让我自己走。”余点语和桑舟将条件,知道桑舟的耳朵敏感,就可以在桑舟的耳边边声音很低的说,“好不好好不好?”
桑舟就是最受不得这个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好。”
等反应过来,余点语就好像是知道桑舟要反悔似的,伸出手来轻轻捏着桑舟的耳朵,半是撒娇道,“你刚刚都答应好我了。”
桑舟只能认栽。
这小家伙好像已经知道了如何对付自己的窍门,并且运用的非常好。
就如同唐芙聊到的那样,下面停着的那辆路虎就是过来接他们的。车内宽敞,还能让余点语好好的趴下。但余点语今天不要趴下了,她的背没那么不舒服,可以稍微靠一靠。
桑舟上车就对司机说:“开稳点。”
余点语坐着,发现桑舟过来坐了之后就在看她。
和余点语那种乖巧的漂亮不同,桑舟的五官是偏冷感深邃的,她的眼尾上挑的弧度要稍微长一点点,放在余点语的脸上应该会非常的明艳,但是在桑舟这里就成了清冷疏离感,当她那双盯着人看的时候,余点语就总是承受不住的心跳开始砰砰狂跳。琇書蛧
桑舟坐好了,拍着自己的腿上,“过来。”
她的意思余点语明白,是让自己趴好,别逞强。但唐芙就坐在前面,余点语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她扭捏的摇头:“真的没事。”
桑舟静静说:“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前座的唐芙假装在看风景,但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听后头的动静。
“还是你要说没有?”桑舟抓住了此时余点语的沉默。
余点语很诧异的说:“没有!怎么会!”
她觉得桑舟这个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执着的要一个答案。于是也不再倔强了,勾着唇角去趴在桑舟的腿上。
早上她吃得好饱,明明才醒来没多久,趴到桑舟的腿上又开始打瞌睡,司机又把车开的很稳,她很快就睡着了。
余点语是被桑舟轻轻叫醒了,说学校到了。
校内有车内管制,所以只能停在外面,她们得走进去。
学校里人少,桑舟没那么担心,就让余点语下来走了。
余点语才隔多久回到学校,忽然有了一种真正毕业了的惆怅感,明明一开始还很开心。唐芙跟她一起并肩走着,余点语就像是被保护起来的夹心,一左一右跟着人。
她哭笑不得,觉得这两个是过于担心。
到了教室,还有些别的学生在,唐芙和小姐妹们打招呼去了。桑舟今天穿的已经足够日常了,但还是和一群学生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小周老师早就认识了桑舟,对桑舟陪同余点语来拿毕业证不吃惊,笑着将毕业证给了余点语:“恭喜你了余同学,前程似锦!”
余点语甜甜的笑了说谢谢。
“我帮你拿。”桑舟将毕业证书从余点语的手里拿走,被余点语的笑容感染,眼里也有隐约的笑意。
余点语和小周老师合了个影,小周老师有点激动,正要拍拍余点语的肩膀,被桑舟眼疾手快的抓住:“老师,她肩背不舒服,不能拍。”
“哦哦哦,老师的错。”小周老师赶紧将手收回来,“等余同学成了有名的大画家,我也脸上有光了。”
余点语:“老师,您别取笑我。”
“你一定可以的,余点语同学。”小周老师作为看见了余点语自从转班来之后努力的人,此时感慨万千,“我为你送那些画去参赛的时候,大家都说画这些画的人是天才少女,其实老师一开始也觉得是这样。后来我发现,这些都是你勤奋努力该得来的,不应该用天才这两个字抹除一切。”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只是听的桑舟竟然点了点头:“周老师说的是。”
小周老师说:“余同学很刻苦,她的学习和专业能完全兼顾下来,一定是付出了比别人加倍的努力。”
在画室里面,余点语作画的时候是完全沉浸式的,别的她都不会管。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她仍旧在聚精会神的画。别人玩的间隙,余点语就在背单词,记自己之前的错题,小周老师都看过好几次。
桑舟也知道了,每个深夜余点语都在写习题,从来没拉下过。
确实,这些都是余点语应得的。
“阿曼德考试的结果该出来吧。”小周老师对这个结果也是密切的关心,“如果你正式被录取了,那么应该会通知你再准备一次作品集,到时候你就把上次的发过去就行了。”
桑舟道:“过两天就出了。”
余点语自己都不知道会这么快,她也正想问小周老师呢,阿曼德艺术设计学院的招生刁钻,录取方式也照样刁钻,通知也是,谁也不知道通知会什么时候来。
桑舟当然是知道,她是参与评审人员之一。
“你怎么知道?”
面对小姑娘的疑问,桑舟回答的理直气壮:“我猜的。”
余点语:“喔。”
又和老师寒暄了几句,唐芙也雀跃的拿着自己的毕业证来了,余点语和老师道了别,准备和桑舟回去。
恰巧,下楼的时候碰到了蒋南眠。
蒋南眠的头发居然比之前长了一点,她看到余点语本来想过来说说话,但一看到余点语身边陪着的桑舟和唐芙,火速将视线移开,和余点语擦肩而过的时候,余点语才听到很轻的一句:“祝你毕业快乐,上到你喜欢的学校。”
等余点语回神过来转头去看,蒋南眠已经飞快地跑上楼了。
桑舟淡淡道:“走吧。”
她们该搬家了。
昨天,这个家里还一片狼藉,今天所有的恢复了。唐芙回家看店去了,说这段时间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到高考分数出来然后填志愿。
余点语估摸了下自己的时间,阿曼德的录取情况会在高考分数之前出来,确定录上了之后,她填志愿就很轻松。
如果余点语昨天没记错的话,胡嘉汉和唐芙都告诉自己,这里面的每一样家具都很贵。今天,家具换成了新的,新的一模一样的。
地面上也锃亮,全都收拾过了。
这里陌生而又不陌生。
楼下就有三间卧室,装修的明亮温馨,再也不是从前桑舟居住的那个地方冷清的样子,这是余点语喜欢的样子。
“楼上给你做画室了。”桑舟将这些区域都做了明确的划分,“我估计第三间卧室我们用不着,所以让工人改成了衣帽间,衣服都已经放进去了。”
桑舟边说边打开了衣帽间的门,余点语忍不住眼睛一亮。以前她也是能拥有衣帽间的人,父母去世之后是想都不敢想。
衣帽间里打开门琳琅满目,简直像是来到了一个小型商场。
不仅有自己原来的衣服,还有很多新衣服,鞋包,桑舟又给她买新衣服了。
“那我们要用两间卧室吗?”参观完衣帽间的余点语突然想到刚才桑舟说的话,又问了遍重复的话,“我们为什么要睡两间卧室?”
余点语听得清清楚楚,桑舟居然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是在探讨很严肃的问题。
余点语气呼呼的说:“你笑什么?你在笑我!”
桑舟严肃道:“我真的没有。”
顿了顿,她又说:“我们当然是要一起睡的。”
她笑是因为想到以前。
余点语刚搬进来的时候哪里肯和自己睡?碰一两下都着急的小姑娘,最后也是因为自己使了点小伎俩,让两个先睡在客厅里,然后再转移到卧室的大床。
现在呢,余点语会因为自己无心之话而变得在意,以为两个人不一起睡,余点语已经习惯了,而这种习惯让桑舟感觉心生愉悦,自己惯出来的人,她觉得挺骄傲。
以前余点语也不会发脾气的,什么都闷在心里面,现在会表达了,尤其在自己的面前。生气归生气,可爱归可爱,不管余点语生什么气,桑舟都想去捏捏她的脸,完全冲不起来。
现在还早,到该吃午饭的时候了,余点语又趴在床上,桑舟跟过来说:“我还没讲完。”
余点语故意说:“不是一人一间卧室吗?你去睡另外一间。”
“我就要和你一起睡。”桑舟自认现在在余点语的面前脸皮已经比城墙还厚,余点语又不是真心要赶她,旁边分明还空出那么大一块位置,“次卧是我要睡的,但是是在某些比较特殊的情况下,你说呢?”
余点语哼声:“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情况。”
“比方说我要熬夜工作的时候,我不想吵到你,当然就去次卧睡了。”桑舟说。
但这个理由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让余点语信服,小姑娘还趴在枕头上,把脸埋了进去,不大乐意听。
桑舟只好说实话:“好吧,还有一种——”
余点语就在枕头里哼唧,头都没抬起来。
“就是一种更特殊的,比如你生气了要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我就偷偷去次卧睡觉,睡醒了之后再来问你气消了没有。”桑舟一本正经把这个可能性说出来,就连余点语的头都诧异地抬起来了,她发现桑舟的表情还很认真。
“怎么可能?”余点语手放在抱枕上捏来捏去,不可置信,“我怎么会把你赶出家门?”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如果你想让我跪搓衣板我也可以,只要你不生气。”桑舟凑过去问,“现在还生气吗?还生气我就到次卧去。”
她说着就要起身,被余点语匆匆忙忙勾住手指:“没生气,不许走。”
桑舟就笑,这回是真的不掩饰的笑。余点语觉得自己又上当了:“你又笑我!”
“我看到你就开心,所以就笑。”桑舟顺便就被余点语勾着手回到床上,躺到余点语的另一边,准备休息下就叫午餐吃。
余点语趴着的,用手撑起来一点点,看着桑舟。
她突然发现一件事,手上也开始去实践。
余点语既然是趴在,在哪里不都是趴着。桑舟离她又躺的近,她没花费什么力气就换了个位置,到了桑舟的身体上方。
桑舟看着在自己上面的人,眸中还那样明亮,笑了声问:“你想干什么?”
她怕余点语手撑着疼,自己来将手放在了余点语的肩膀上撑着,但不至于把余点语推离自己太远。
余点语现在不用使劲,手还腾出空来,放在桑舟的脸颊两侧。
“和你实践。”余点语小声说,脑袋里想法多的是,之前看到的帖子只提炼出三个字一直在回旋——试试吧,试试吧。
“试一试,实践……实践出真知。”余点语咬了咬唇,将这句话艰难又小声地完成的说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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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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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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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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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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