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小握着它就能感受到里面波动着的恐怖能量,这就像是一台加满了油的光速跑车,车身里那顶配的引擎猖狂地咆哮着,只要稍微踩下油门,整个辆车就能瞬间将马力拉到最顶端。
她毫不怀疑这里面的能量要是全部爆出会不会炸飞半个星球。
随后,她慎重地将其收了起来。
而在远处,失去灵核的星兽只觉得在这一刹那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离走了,逃跑的身影一个踉跄直径向下跪了下去。
这个庞大的身影倒地后,压的虚空中磁场都在隐隐波动。
“居然没死掉?”
看着远处那个还在喘息着的星兽,霍小小微微惊讶出声道。
“宿主,双s级星兽的被拿去了灵核也不会立即死亡,只是抽去了全身的力量,变成一只普通的星兽而已,它现在的力量恐怕连d级星兽都不如了。”
霍小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这话的同时,手里的屠刀重新凝聚被霍小小握在手中,再次朝着星兽直奔过去。
这是给敌人的最后一击!
幽深的虚空深处响起尖锐的刀鸣声,这风将周围的光点携带在刀尖上形成了一团团由光点汇聚而成的急云。而在那急云中央,大刀拉出了一条红色的弧光从中劈下,简直像是暴风雨中那束疯狂蓝色闪电!
刀尖轻易地破开防御,穿过星兽那庞大的身躯,连带着里面原本坚硬的骨头都被刀身震碎了。
这就是失去了全部力量的双s系星兽吗?
似乎有点,太好杀了。
霍小小紧蹙眉头,欲要将刀抽出来直接轰上一炮。却在动手的那一刹那,对上了星兽那只房子大的猩红眸子。
这双眸子里是憎恨,不甘,疯狂,甚至还有一丝嘲讽。
嘲讽?
霍小小瞳孔一缩,体内全部的力量暴起。
可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抵抗的能源笼罩上了她的身体,甚至是灵魂。
她整个人如同被施了魔咒一般定在了原地,僵硬的动都动不了。连意识都凝固住了,耳边雅典娜急切的呼喊声越来越远。
虚无的世界里忽地又有清脆的铃铛回荡起来。
铃铛声音越来越近,这股定住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一枚金色的铃铛出现在霍小小的视线里,而串着金色铃铛的是一根红色闪着微微的亮光的线,此刻被星兽牵在巨大的兽掌中。
那是承载着女孩过去的线。
霍小小笑了,不愧是双s级星兽啊,死到临头居然还留有了后手。
“咳咳咳!居然将我逼到这个地步。”
倒地的星兽踉跄着站立起来,胸口处有一道致命的刀伤在汹涌地流淌着血,这鲜血如雨洒下,似是水雾一般漂浮在空中。
在刚刚那道恐怖的刀影下它应该是早就失去了生机,却不知道是被某种神秘的能量保护了心脏命脉。
“现在,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人类!”星兽愤恨地盯着霍小小,兽爪里的红线开始缠上它的身体。
“我会让你慢慢的,残忍的死去。”
王将星兽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按照平日里的经验,越是强大的年岁高的强者,过去经历的痛苦也越多,而能源也越纯净。
而这个人类明明看着只是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可她的过去却漫长无比,那像是来自一个古老的时代,这个时代病入膏肓,死气沉沉。
这是一个充满了痛苦,挣扎且没有希望的时代。
星兽看看到了女孩那全部生命时光中无穷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在绝望中挥刀,在痛苦中挣扎的活着。
它也看到在这个时代里,那无数个生命就在这濒死和绝望中不断反复。
它突然觉得,也许死亡才是对这些人更好的归宿。对于像女孩一样带着绝望而活着的人才是最大的煎熬。
痛。
好痛。
真的痛,痛到骨子里,痛到了灵魂深处都在悲鸣。
或许死去吧,这样的人生真的太痛苦了。
无数的声音回荡在星兽的精神世界里,这声音如同一只只挣扎的手将它的身体向下拉着。
意识跌进了深渊里,不断坠落。
……
“吼”
星兽猛地睁开眼睛,眼底全是恐惧和不安,连刚刚那差点身死的时候都没有让它感到如此害怕。
第一次,第一次它堂堂精神天赋类的虚空之王会陷入人类的过往中。
明明这些痛苦都是它的食物,它竟然差点被这痛苦的过往所影响!
这个人类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连它都迷失在了那幽黑的深渊之下。
充斥进入它体内的能源越来越多,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这个女孩过往所带来的能源居然已经让它全部恢复了。
不能在多了!
星兽摆动巨大的身体,想将这红线从身上甩下去。却发现这红色越缠越紧,颜色越来越深,居然怎么都甩不掉。
输入到它体内的能量也在迅速增多着,它这双s级别的庞大身体开始隐隐觉得吃力了。
不行,它要挣脱,否则再这样下去它会暴体而亡。
虚空之中,这个自称尊贵无比的生物像一只撒娇的狗一般,在霍小小眼前蹭来蹭去。
霍小小一头黑线地看着眼前这只突然开始发神经的星兽,嘴角一抽搐,下一秒发现自己重新恢复了感官。
雅典娜急切的声音重新出现在她的耳边。
霍小小嘴巴微动,“雅典娜,我没事,除了身体不能动以外其余什么事情都没有。并且我这身体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畅快的很。”
这倒是是真的,在这只星兽吞噬她过去的时候,霍小小觉得对于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越发的强烈,身体深处那种束缚感也慢慢消失了。
“呜呜呜真的吗?这可是这只双s星兽的本命天赋啊,就算是同等级的超神强者只要被它抓到了过往的线,不死也得半残了!”
“……听着你拿我小时候的声音哭这么这么别扭呢。是真的,并且我感觉着我的那股力量也在渐渐减弱,马上就可以脱困了。”
……
远处的那头星兽依旧在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捆绑在它身体上的红线却越来越紧。
“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满世界打滚的星兽慌乱无神,愤怒地朝着红色机甲咆哮着,“你明明只是一个人类!这过往怎么会如此漫长,这痛苦又怎么可能这么沉重”
“啊啊啊啊……”
星兽的咆哮声化作了惨叫,它原本就庞大的身体徒然开始膨胀起来,皮肤出现无数细密的裂纹。
像是一只灌满空气的气球依旧在往里打着气,马上就要濒临炸裂。
它痛苦的嚎叫着,巨大的身躯在虚空中拔腿奔跑,带动着雷鸣般的音爆在空气中寸寸炸裂。
最后,它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霍小小,疯狂道。
“那就一起死吧!”
……
咖啡厅的地下室里。
塔丽儿的泪痕还挂在脸上未干,她死死地盯着男孩空荡荡的右臂处,眸子里全是自责和不安。
刚刚她拼命在桌子下摆脱了那只怪物,打算趁乱逃跑的时候又被其余闻着血腥味的怪物追了上来,差点身死的时候是沈黎救了她。
可沈黎却因此被卸掉了一只胳膊。
女孩梨花带雨地看着沈黎血流不止的右肩,“我打算是逃命的啊呜呜呜,我刚刚是打算逃命啊!你为什么要替我抗下那一击?你知不知道我呜呜呜……”
承受断臂之痛的沈黎只觉得被塔丽儿这哭腔哭的脑瓜子嗡嗡作响,昏痛的感知中断断续续又听到了什么“逃跑”之类的字眼。
“我去!”
沈黎眼急了,被激的直径清醒了过来,“现在怎么跑!你tm是傻子吗?门一拉外面那些怪物全都涌进来了!脑子不好使别拉我垫背啊。”
“我”塔丽儿被沈黎这一通骂,骂的直接傻眼了。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刚刚那个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仿佛是梦一场,这明明还是那个讨人厌的沈黎。
只是
塔丽儿看着男孩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得像白纸的脸色,担忧道。
“你、你真的没问题吗……在坚持一会,你的胳膊被我捡回来了,要是能早日结束这场噩梦,我把从家里带的顶级疗伤舱借你躺一躺,说不定还来得及接过去,只要你坚持一下。”
“你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真能坚持都得被你念叨得直接去世。”Χiυmъ.cοΜ
“我!还不是因为害怕嘛,以为我愿意关心你似的……”
二人的视线一直都死死地盯着那扇不断被撞击的门,墙上的沙粒在这巨大的撞击力下稀稀疏疏地往下掉渣。
“咚!咚!咚……”
就像是死亡的钟声步步紧逼。
这处地下室是咖啡厅原本用来避难的地方,也是整店唯一一处装有高阶金属大门的地方。
可此刻这扇高阶金属制成的大门却在这撞击下不断扭曲变形着。
沈黎摸索着握住刀柄,撑着刀再次站了起来。
身后的塔丽儿也哆哆嗦嗦地拿起了沈黎丢给她的军用折刀,之前她的那把镶满宝石的短刀早就被怪物一巴掌拍飞了。
二人神情凝固,红着眼睛盯着门的方向。
“咚、咚、铛”
金属门被硬生生地从外撞开,利爪獠牙面色死白的怪物如潮水一般蜂拥而至。
扑面而来的恶臭和血腥味让沈黎和塔丽儿同时肌肉一紧。
在这恐怖的场面里,沈黎看着周围狭窄的已无处可逃的地下室,轻轻地叹了口气。
避无可避,已经用尽了办法,他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小小姐,不知道你那里怎么样了,你那么厉害,肯定能从那只双s星兽的手里逃出去吧。
他还是太弱了,竟然会死在这个狭窄的地下室里。
要是有选择,他还是希望死在和你并肩作战的战场上啊……
“咔嚓。”
“咔嚓咔嚓……”
空气中出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身后已认命闭眼的塔丽儿睁眼,却看见眼前的怪物们像是化作了烈火烧后的灰烬,
无形的风吹过,这些怪物随着整个世界破碎成片,消失殆尽。
虚幻与现实不断交织。
终于。
眼前的空间重新凝聚,化作了真实的世界。
她和沈黎安安静静地坐在落地窗边的卡座,她的眼前是一被纯正浓厚的黑咖啡,而沈黎的面前是一杯有一层可爱的笑脸图案的热可可。
空气里那刺鼻的血腥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奶香和咖啡混合的甜味,仿古的壁炉依旧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给这寒冷的空间染上了一层暖意。
可塔丽儿却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生怕打碎了这美好的梦。
她颤颤巍巍动了动嘴唇,眸子里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沈黎,我们这是死了吗?”
久久没有人回应。
眼前的男孩也像是刚刚被她这一句话拉回了意识,他僵着手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胳膊,而后巨力地扭了一把。
沈黎的表情瞬间就鲜明了过来。
“咳,你说什么?”
塔丽儿正处于自己是不是已经是孤魂烟鬼的慌张中,压根没有看到沈黎的动作。
“我说,我们是不是死了,呜呜呜……嗷”
塔丽儿的哭腔直接被男孩这一粗鲁的“认清现实”动作打破。
她看着被沈黎扭红了的胳膊,气愤地问道,“你干嘛!”
“看看你是不是死了。”沈黎耸耸肩,“这不还活着嘛,没见过那个躺尸了的人还这么中气十足。”
“你!”
“哎,真的啊,这不是梦啊!”塔丽儿惊喜地抬头,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黑咖啡,忙地端起喝了一口。
而后舌头被滚烫咖啡烫了一下,竟然又留下泪来。
沈黎瘪了瘪嘴巴,有些无语,“我说,你怎么这么能哭,烫到了也能哭出来。”
“呜呜呜,我嗝,我这是,幸福的哭呜呜呜嗝……”
片刻,塔丽儿缓过情绪擦了擦眼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刚那是陷入了幻境吗?现在又是怎么醒过来了啊。”
“……怎么醒过来的,应该是因为小小姐吧?”沈黎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什么?”
回答她的是撼天震地的一声轰鸣声。
塔丽儿转头看向窗外,一个巨大的身躯在天空上凭空幻出,那躯干中间插着一把比它还要长的黑色屠刀。
这刀呼啸着带着这具巨大的身躯飞向地面。
“嘭”
大刀高鸣,贯穿地面。
大地因巨力迅速龟裂,这裂痕弥漫数百米,而裂痕中央死寂地躺着一只庞大的白毛猛兽。
传说中的虚空之王,被这把大刀钉在了指挥大楼门口前的那片空地上。
钉在了所有醒过来的人的心底。
而后,空气中轻轻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女声。
“杀人,当诛!”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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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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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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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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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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