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大爆/炸过后导致天麟秘境彻底被毁,里面一片的混沌,失去了光亮后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偶尔还有无数的飞石从身侧飞过,并且这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剑气。
是上次大战时师尊跟剑尊留下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感受到,这让苏灼忍不住的想,这两人的实力到底多强?
也因为里面太过混乱,苏灼不得不在周身竖起一道保护罩,然后取出一颗明珠视物,但能够看到的东西依旧不多,这里面已经失去光亮来源,仅靠一颗明珠的珠光能够看到的东西很有限。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漂浮着许多杂物,那些琐碎的东西偶尔会砸向苏灼,这让苏灼举步艰难。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天麟秘境里面的环境比他想象之中更加的复杂。
既是如此,当年那位飞升大能者又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在里面开辟出一处秘境的?
难道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苏灼朝着旁边看去,然后将明珠朝着远处扔去,明珠一路而过,将四周的情况照应而过。
苏灼脚尖一点,然后跳入旁边的一块巨石之上,这巨石很是巨大,他站在上面后能够为他遮挡很多漂浮着的杂物。
同时苏灼也在想,上一次他是在未知之地的边缘发现那些大雾的,那么他是否这次也要靠近那些未知之地呢?
但这秘境里面已经变成这样,他也根本分不清边界,又如何去?
再者,这秘境太大,四周一片昏暗根本什么都看清楚,就算分清了边界,能不能过去也是个问题。
他带来的明珠有不少,但再多的明珠也没法照映完整个秘境。
苏灼低下头,想了想,然后又取出一颗明珠,他以指尖运起真气,然后将明珠从手中抛出,明珠嗖的一声朝着前方而去,跌跌撞撞碰到不少东西,然后‘哐’的一声撞到什么东西彻底暗淡了下去。
而明珠所过的道路,很是浑浊。
苏灼又取出一颗明珠,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砸去,这次明珠的速度很快,几乎中间没有碰撞到什么东西,最终没入了黑暗之中。
该往这边走,苏灼将脚下的巨石一分为二,然后运起那块小的巨石朝着明珠刚才所过之处而去,等到走到明珠消失的地方时,苏灼又取出一颗明珠朝着前方砸去。
明珠的光亮又将四周照应了出来。
就这般投石问路,苏灼一连数十颗明珠,终于觉察了点点残留着的封印气息。
是当年那位飞升修士留下的屏障,只是此刻这金光屏障早就被破坏了,只留下点点残缺的金网,在昏暗的秘境毫不起眼。
他是来到边界了吗?
那么再往前就该是未知之地了吗?
对于未知之地,苏灼一直都有些谨慎,因为未知,所以不得不谨慎。
他拿起一颗明珠,这颗明珠比之前的都要大一些,一个手掌都有些握不住,苏灼围着四周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巨石之上,随后缓缓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觉察到四周有什么异样,但这里却极其寂静,到底是被封闭起来的秘境,待久了很快就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沉闷之感。
苏灼在等,他在等着那白雾出现。
他记得,那白雾也不像是个无灵之物,当初还试图逃出天麟秘境来着。
既是如此,那么在看到他回来了,白雾会放过他吗?
苏灼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他一直在等。
或许,那白雾也在等。
于是苏灼干脆盘腿打坐,四周竖起一道保护罩,他将明珠放在身前,然后安静的坐在巨石之上打坐着。
此刻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慌。
也不能急。
该出现的,总会出现的。
而就在他闭上眼睛之后,不远处悄悄的浮现出了一团白色气体,正是那日的白雾!
那白雾缓缓朝着苏灼而来,却没有靠近苏灼,而是在他的四周缓缓盘旋着,似乎在确定着什么。
终于,在盘旋在苏灼身边大半天后,白雾试探着的靠近了苏灼。
一缕白雾悄悄的缠上了苏灼的脚环,苏灼几乎是在白雾触碰他时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睁开眼,猛的站起来斩断那一缕白雾。
随后一个翻身站在了一侧,靠着明珠的光亮,他隐约能够看到身前有一团白色的雾气,但他并不能确定这就是白雾。
过了一会儿,苏灼的眉头皱了起来。
眼前那白雾悄无声息的将四周全部都围绕了起来,他就如同瓮中之鳖,根本就逃离不开白雾的范围内。
苏灼握紧了手上的霞光剑,这些白雾似乎也不急,随后缓缓的落在他的身侧,仿佛早就知晓他要做什么一般。
终于,苏灼主动的朝着那白雾进去。
既然他都来了,就不怕这白雾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原本他的目的也是,想要借助这白雾回到上一个世界,然后去找到沈笑天,再杀了他。
只有沈笑天死了,他的命势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上。
在进入白雾后,苏灼脑海里面却再次浮现了上一世的种种情景,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飞快的流逝着,最终停留在了那断崖之上。
苏灼记得,那一日很是阴沉,他死的时候,雨水滴滴答答的打在他身上。
而他最后能够看到的,也只有那灰暗的天空。
苏灼目光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此刻他已身在大雾深处,他猛的回过神,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想要占据他的思绪。
绝对不能被侵占,苏灼立刻催动着无情道,无情道强势的将一切杂念都抛出脑后。
然而大雾深处,带给苏灼一种强烈的分割痛感。
仿佛他的身体被硬生生的分割了一般,这股疼痛很快,但却持续着,一阵又一阵,苏灼抓住霞光剑,下意识的朝着前方跑去。
“嗖——”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一道白光。
刺眼的白光让苏灼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四周仿佛有着无数的风声呼啸而过,他像是在天际,又像是在海底深处,不知多久,那白光终于散去,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
苏灼也猛的睁开眼,他举起霞光剑看向四周,目光之中一片的忌惮。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四周又是一处混沌之地,但就在身前,便是那金网所设的屏障。
难不成此刻他在未知之地里?
苏灼来不及多想,立刻朝着那金网里面冲去,但那金网也十分强悍,好几次他都未能冲进去。
于是苏灼不得不抽出霞光剑,然后一道剑气落下,金网终于出现了一缕缝隙,苏灼趁着那空隙开起,立刻身形一轻闯入,堪堪从那道金网之中穿过。
一进入金网,苏灼神色就微微一愣。
眼前,竟又是一个天麟秘境。
但却是之前没被毁掉的那个天麟秘境。
难道,天麟秘境的未知之地,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边缘?
而白雾就是穿透两个世界的媒介?
那么这白雾又是如何形成的?
此刻天麟秘境并没有到开启的时间,里面有些封闭沉闷,四周跟苏灼记忆之中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青山绿水,雪山草原,应有尽有。
难道他真的回到了上一个世界的天麟秘境之中?
真的可以通过天麟秘境回来?
苏灼收回剑,此刻神色却很是复杂。
他在秘境里面行走着,一步又一步很是小心。
以他目前的修为,这个天麟秘境里面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他,他在里面简单的看了一圈,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出口处。
几乎是在念头出现的一瞬间,苏灼立刻就朝着出口飞去,他的身形极快,仿佛快要踏碎虚空。
这等出口拦不住他,苏灼一道剑气斩落,然后直直的冲了出去。
一出去,苏灼几乎是僵硬在了原地。
这是哪儿?
为何外面的世界也一片的昏暗,原本该是晴朗的天空此刻却很是阴沉,仿佛许久都没有出现过阳光了。
目光所到之地,也一片的狼藉,大地似乎都陷入了什么低沉之中,让人感到一片的悲壮之意。
为何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是魔神出来了?
苏灼记得,他是苏家唯一的血脉,在上一个的世界里,他一死,那深渊封印之上的石碑将失去朱雀的力量,魔神就一定能够冲破封印跑出来。
难不成在这个世界里,魔神已经出来了,并且,统领了修真界?
若是如此,那么这个世界几乎可以算是毁了,修真界的所有修士都无法对抗魔神,只能永远臣服在魔神的奴役之下。
而且那魔神被封印多年,估计出世后必定是要大开杀戒的。
难怪他感觉到四周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这个世界,恐怕早就血流成河了。
苏灼看向四周,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那就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法吸收灵气。
怎么回事?为何他不能吸收灵气?
明明四周灵气虽然不算浓郁,但也是随处可见的。
苏灼回过头看向那天麟秘境,难道是因为他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无法吸收这个世界的灵气?
如果他无法吸收灵气的话,那么以他目前的修为,就不能在这个世界待太久,一旦真气耗尽后,没有灵气补充上来,他就没法再运转真气,一个没有真气的修士,很快就会枯竭而死。
若是如此,看来他得抓紧时间了,于是苏灼朝着临渊仙宗的方向看去。
沈笑天,会是在临渊仙宗吗?
按理来说沈笑天是剑尊的弟子,而修真界又在此刻生死存亡之中,沈笑天又在这之前赚够了不少名声,那么至少也得跟宗门共存亡才对。
但也能让苏灼肯定的是,沈笑天没死,他若死了的话,命势就该回到自己身上了。
所以现如今,作为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宗门,临渊仙宗必定会出面跟其他宗门家族联合抵抗外敌,沈笑天,一定还在临渊仙宗里。
思及,苏灼立刻朝着临渊仙宗赶去。
虽然他修为暴涨后真气也多了不少,但只有消耗没有补给,最多能够坚持半个月而已。
而这一路上,苏灼眼见尸横遍野,满地哀鸿,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的惨淡,还有不少地方全是黑气弥漫,可想而知他死后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恐怕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整个修真界就没有人能够抵挡魔神?
即便是没有,所有人联合起来,也未必不能有一战之力才对。
况且那魔神被封印在深渊之中上万年,自身魔力也肯定会衰弱不少,怎么都不应该变成这样才对。
还是说,这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他所没有意料到的事情么。
苏灼思绪有些纷飞,到底重新回到这一世后,心境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同,还有些情绪的浮动。
只是他在控制,他已经不想再去多想有关这一世的事情,他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在他死去的那一刻都斩断得干干净净,他不属于这里,也不会再属于这里。
他回到这里,也只是为了想要找到沈笑天杀了他拿回自己的命势而已。
苏灼停了下来,然后合了合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什么都情绪都消失了。
等到他终于赶到临渊仙宗的时候,却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临渊仙宗跟之前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概念。
里面一片的死寂味道,山门也根本没有驻守的弟子,看上去一派的凋零溃败。
难不成临渊仙宗也被魔物所侵占了?
不,若是被侵占了,那么盘旋在这里面的,就该是那些魔气才对。
他能够感应到几分强大魔气的存在,但距离这里都很远。
按理来说,临渊仙宗有剑尊坐镇,有还藏着一个流光仙尊,怎么都不至于沦落至此。
即便是那个魔神,在剑尊跟半神的流光仙尊联手之下,至少护住个宗门还是绰绰有余才对。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灼没有任何防备的就进入了临渊仙宗之中,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禁制以及阵法,他一进去,就发现里面比外面看到的还要破败。
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靠近剑峰那一片更是冰封千里,望眼看去只有白色。
但也因为这白色,比起其他之地显得要光亮多了。
剑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他居住在剑峰的时候,虽说剑峰之顶常年冰雪,但也并没有殃及到其他地方,而且山脚处还有很大一片药田,理应是气候温和的。
现在的剑峰四周全是冰雪,好几座相连的山峰也是白雪皑皑。
苏灼落在远处,有些不解。
整个临渊仙宗之中似乎也没有任何人,一片的死气,但造成这股死气,却并非是魔族。
因为他没有在里面觉察到任何的魔气,说明魔族根本就没有来到这里过。
既是如此,为何临渊仙宗会变成这样?
那沈笑天呢?
沈笑天会在哪儿?
还是说,临渊仙宗迁宗了?
能够让堂堂一个仙宗迁宗,可不会是什么小事,一定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甚至是危险到即将灭宗的大事。
会是什么呢?
苏灼抬头看向那冰封住的剑峰,有些迟疑着要不要上去。
他对剑峰的感情到底有些复杂,当年他十四岁第一次踏入剑峰,当时无数剑压而落,既是考验也是拒绝。
那时的剑尊,是不想收他的吧。
可能只是碍于苏家的脸面,还有宗门本身的面子。
苏灼手指在霞光剑上轻轻滑动着,然后缓缓朝着剑峰而去,他一步又一步,如同当年那般,重新踏入了剑峰。
只是当年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少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每一步也走得极其失落。
苏灼忘记那时的他在想些什么了,只是记得那日的剑峰很冷,很冷很冷,他有些倔强,还有些反着来作对的小脾气。
或许那时的他,还是很依赖父亲的,而父亲却直接将他送来了这里,他就想着要争口气。
也或许是想着,让父亲再接自己回去。
无论是什么,但此刻也变得不怎么重要了。
终究是上一世的事情。
而终于,苏灼缓缓走到了山顶,跟他记忆里面还是有些不同的,更冷,更静,寒气更甚。
这里的变化,也有些大。
而且很明显也并不是因为魔神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剑尊?
可那个剑尊又能有什么事?
他已是天下剑尊了,沈笑天又是他的弟子,谁谈及不称赞一句他们师徒?
苏灼目光缓缓移过,他没有进白玉宫,而是直接去了后山的玉竹林。
出乎意料的,唯有玉竹林这块没有被白雪覆盖,这里还保留着之前的样子。
整座剑峰里面,只有这一块仿佛是特意被开辟了出来,留下了这片暗自生长的玉竹林。
苏灼眉头皱起,在站在玉竹林边缘的时候,脚步下意识的停顿住了。
在上一世里,他只有一次来到过玉竹林。
那一次是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而来的,他想要剑尊知道,其实他不止是只有沈笑天一个弟子的,他也是剑尊的弟子,还是第一个收下的。
但结果就是他被轰出了玉竹林,因为一句他的剑心不纯。
他深知上一世的剑尊是一个剑道至尊之人,眼里容不得一丝瑕疵,他也会要求他的弟子是个奉行剑道之人。wWW.ΧìǔΜЬ.CǒΜ
苏灼的剑心的确不纯,是因为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剑道,每一步都是他自己摸索而来。
因为坎坎坷坷,所以他没有直接将剑道炼到极致,也因此他的剑心会不纯。
但剑尊没有听他解释,也没有给他任何的理由。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剑心不纯就将他轰出了玉竹林。
苏灼抬眼看着眼前的玉竹林,还是抬脚谨去了,在这个世界里,这是他第一次踏足玉竹林。
仿佛,跟另一个世界的玉竹林并没有什么区别,唯独更冷了一些。
玉竹林的中心是一个竹屋,而竹屋的另一侧,还有一个更小的竹屋。
也不难想象另一个更小的竹屋是谁在住,多半就是沈笑天了。
苏灼看了一眼那竹屋,还是朝着沈笑天的那个竹屋过去了。
这个竹屋很小,只有一间屋子,里面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连张床都没有,仿佛只是一间空屋子罢了。
但从竹屋的布局结构来看,这小竹屋明显是用了心思在里面的,怎么会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是都被搬走了吗?
难道沈笑天已经搬离了这个竹屋吗?
苏灼将手放在竹屋地面上,没有灰尘,也没有任何被使用的痕迹,仿佛这里一直是空着的,从未有人入住过。
奇怪,如果沈笑天没有在这里住过,那么这间屋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苏灼环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个竹屋那里。
按理来说,那个竹屋就是剑尊居住之地,如果临渊仙宗的人都迁宗了的话,那么为什么这个竹屋会被留在这里呢?
对那位剑尊来说,这个竹屋并不重要吗?
似乎并非如此。
苏灼还是忍不住朝着那个竹屋过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的布局跟记忆里面差不多,东西很少,少得可怜,总共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打坐修炼所用,一间偶尔休息所用。
打坐的这间屋子只有一个很小的案几,于是苏灼又去了旁边的屋子。
有床,有柜子,还有桌椅,但床榻上却连毯子都没有,桌椅上也连茶杯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居住一般。
至少目前来看,是没有人居住的。
苏灼目光微微转动,终于将视线停留在了床边墙上的一幅画上。
那幅画被卷起挂着,并没有铺开,因此苏灼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但这不是很奇怪吗?
为什么堂堂剑尊的屋子,会挂着一幅画?
在苏灼的记忆里面,那位剑尊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仿佛世间万物都不配入了他的眼,所以说,他的隐私住所里,也会挂着一幅画吗?
画上会是什么?
苏灼忍不住的朝着那幅画过去,然后缓缓展开那幅画。
“哗啦——”
画卷落下,将画中的一切都展露出来。
苏灼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为何画中的人,是他?
画中的他,是他有些年少时相貌,正睡在一棵树下,四周开满了梨花,一片的惬意温和。
而画卷四周有些损耗,仿佛是谁抚摸着这幅画,来来回回摩挲了多次一般。
为什么剑尊的竹屋里,会挂上一幅自己的画?
而且这画到底是何时所做,又是何人所画?
苏灼垂下眼帘,很仔细的看着这幅画,梨花?他记忆里面见过梨花的地方不多。
剑峰是没有梨花的,甚至剑峰没有任何的花卉。
而且看这画面中他的相貌,应当是他拜入临渊仙宗后有一阵子的事了,瞧着相貌也不算太小了,怎么也有十六七左右。
单从这个画面上的场景来看,能够对得上的地方似乎只有一处,便是那次的秘境之中。
他不小心被树藤缠住拖入了沼泽之中,醒来时便衣衫完整的追在梨花树下,他以前原以为那是秘境的幻境。
突然,苏灼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顿了顿。
不,不对。
从刚才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这竹屋里面太过干净,虽然什么都没有,可也不至于一丝灰尘都看不到。
而按照那位剑尊的习性,原本就习惯空无一切的屋子。
也就说,那位剑尊还住在这儿的。
他没有离开,一直都还住在这儿的!
想到此,苏灼下意识的回过头,他觉察到一股强劲而又熟悉的剑气。
屋外的竹林“沙沙”的作响,像是谁的低语,在提醒他什么一般。
苏灼握紧了画卷,浑身微微僵硬。
剑尊,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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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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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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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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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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