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没事没事,只是打雷而已。”夏侯磊心疼的问道,他撑起身子抱住了安冉冉,一边为她擦试着额头上的细汗一边安抚着她。
“我我好像做了个噩梦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梦见了什么,就是觉得很恐怖”安冉冉拍着心口,呼吸依旧不稳,就连说话声音也有些颤抖。
“不怕不怕,你看智岚都比你坚强,打雷他都没醒呢,你要是睡不着我给你倒一杯牛奶?”夏侯磊体贴的说道,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安冉冉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用了可能就是打雷吓得吧?”说着她也勉强笑了笑,企图让夏侯磊安心。
夏侯磊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最后抱住了她,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我在呢。”
“嗯”安冉冉轻应了一声,虽然心脏依旧跳的很快,但这种毫无征兆的不安来的太过突然,她不敢把这种不安放到任何一件事情上,眼下只要夏侯智岚平安,或许就没什么大碍了吧她脑子一片混沌,又叹息了一声这才闭上了眼睛。
哄完安冉冉睡觉,夏侯磊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变得放松,他这才安下心来坐起身子接起了电话。
与此同时,双方势均力敌,组织立下了几十年的规矩,不可能被他们给破坏。
而白龙一家,为了未来可以过上理想的生活也拼尽了全力,即便这样,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爸你先走吧!他们不敢动我。”白雪婷皱眉说道,一地的子弹,她早已不知自己这是换了几副弹夹了。
“不行!组织上的人心狠手辣,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要走一起走!”白龙抓住白雪婷的手喊道。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一波人加入了战斗。
苏卿尧挂断电话安心的躺在病床上,“夏侯磊这回咱俩谁也不欠谁了。”
那波人正是夏侯磊叫来的,他们一闯进来就加入了战斗。
夏侯磊叫来的人可都是他父亲的人,都是在部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自然是英勇善战。
两波人一起对扛着组织,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今天你们这样走了这辈子都别想回头了!”组织的人捂着冒血的伤口喊道。
白雪婷走上前冷笑了一声,“我已经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准备了,等这一天依旧很久了。”
“爸,我们走。”她说着就搀扶着白龙朝着门外走去。
终于取得了胜利,她身后的杀手全都起身欢呼,“太好了!我可以找女朋友了!”
白雪婷和老猫对视一眼,她的眼睛随即落在老猫的左膀上,那条胳膊,恐怕是不能用了。
老猫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就好像在安慰她一样,白雪婷微微一愣干忙别过了脑袋,“我告诉你,我还没原谅你,你别在这刷殷勤。”她故意恶狠狠地开口。
老猫挠了挠头,“爸,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谁是你爸!”白龙也生气上了,“知道她是我女儿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不是卿尧,我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我”这回轮到老猫委屈了,“我那时也不确定啊你看你现在知道不也不晚吗?”
白龙和白雪婷都没有搭理老猫,二人搀扶着朝着门外走去。
就剩老猫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灯光好像也随之撤离,他逐渐混入黑暗之中。
“喂,你不打算走了?”白雪婷没好气的叫道。
老猫震惊地瞪大眼睛,“什?”
“我要见见我女儿。”白雪婷别扭的抱着肩说道。
老猫那叫一个喜出望外,他小跑着上前殷勤地跟上白雪婷,“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咱家孩子。”
“那是我孩子!”白雪婷瞪着眼睛叫道。
老猫赶忙点头,“对对对,是我口误,走吧!”
白雪婷看着他已经发白的手臂,心中还是有些不忍,“这么晚了,他们肯定在睡觉,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医院,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
老猫眼泪好像马上就流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的伤不要紧”
“赶紧上车!”白雪婷又是一声怒吼。
老猫虽然被凶着有些可怜,但他整个人倒是美滋滋的。
白龙看了笑着摇摇头,早年他干预的太多,已经尝到了苦头,现在他已经放下一切,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
“你们该什么忙什么吧!我老了,熬不了夜了,先回去了啊!”白龙笑眯眯的说道。
“爸”白雪婷有些不忍心。
白龙赶忙摆摆手,“别跟过来了,你去陪着他吧!这回能找到你,真的是多亏了他”
白雪婷点了点头,她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再次和自己的父亲这样平静的聊天,虽然有些陌生,但毕竟血浓于水,亲情永远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雪婷你去和爸叙叙旧吧!我处理完伤口就去找你!”老猫看着她失落的表情赶忙说道。
白雪婷摇摇头,肩膀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疼吗?”
老猫垂下了头微微摇晃了几下,“不疼”
“不疼可能是因为伤到神经了。”白雪婷故意这么说着,“去医院吧!”
老猫和白雪婷并排坐在汽车后座上,老猫时不时总偷瞄她,但是白雪婷只要有点反应,他就赶忙别开脑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这么几次之后白雪婷已经无奈,“你到底要干嘛?!”
为什么十几年没见,老猫的性格变得更加优柔寡断了呢?
老猫干笑了几声,“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你看我,都变成了老头子了。”
白雪婷嘲讽地冷哼了一声,“你本来也是老头子啊。”
被这句话梗住的老猫瘪了瘪嘴,愣是没想出该怎么接上这句话,只能跟着附和。
“我的孩子照片再给我看看。”白雪婷支支吾吾的开口。
老猫赶忙从怀里掏出照片,“你看,她长得和你多像!这孩子现在叫安冉冉,虽然认了亲,但是我也是个孤儿没姓没名,所以我就在想,要不给冉冉改名叫白冉冉吧?”
白雪婷的眸子跳动了几下,“咱们这么考虑不一定孩子愿不愿意呢,就先这么叫吧!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受苦了”
老猫趁着月色直勾勾的盯着白雪婷的脸,一个没忍住就抓住了她的手,“你也受苦了对不起,当年我”
“别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这也不能怪你,如果我是你,可能我也会做这个决定。”白雪婷幽幽地说道,“毕竟谁会愿意自己的另一半和自己一起吃苦?”
白雪婷罕见的没有挣脱开来,自己的手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老猫的掌心。
老猫的泪腺也不知是怎么了,变得格外发达,他别过脑袋装作无意识的擦了擦脸,“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白雪婷突然笑出声来,“咱俩都已经孤独了十几年,冷不丁身边突然加了一个人,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别扭,而且我早就已经变得麻木,就先这样,慢慢来吧”
自己这是又被拒绝了吗?老猫自嘲地笑了笑,早该想到的,白雪婷对自己的恨恐怕早就远超爱意了,不过能和她这样平静的对话,也是一件难得的事啊!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的。”老猫坚定的说道。
白雪婷的手抖了抖,刚要抽走,老猫却在这时增加了力度,愣是没让她逃走。
白雪婷嘴角无奈勾起,“到医院了,我们走吧。”xǐυmь.℃òm
老猫眨眨眼,老天爷都在跟自己过不去啊,刚开始温存,怎么就到地方了,他只能不甘心的松开手。
处理伤口时,老猫就跟个孩子一样吱哇着疼,搞得护士都不敢下手了。
白雪婷原本抱肩靠墙看着,到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夺过护士手里的工具礼貌的笑了笑,“我来吧。”
说完她就利落的处理起伤口。
老猫还以为她会故意弄疼自己,但是他多想了,白雪婷的力道不轻不重,下手有很稳,一直到子弹被夹出来他才知道。
“好了。”白雪婷给他缠好纱布说到。
老猫握了握拳头,还好,手伤的没有想象中重,“你会处理伤口啊?那咱俩还来医院干什么?”
白雪婷没吭声踢了他一脚,“走吧!天也亮了,带我去见我女儿。”
老猫耸了耸肩,她还真是别扭啊果然不能惹女人,自己的后半辈子可能都要在她的淫威下过活了。
到达夏侯磊家时,正好是早上七点,安冉冉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二人不由得一愣。
“这是”她看了看老猫又看了看白雪婷,脑子突然间变得不够用了。
“傻孩子,看着这张脸你都想不起来这是谁了吗?她就是”没等老猫说完,白雪婷就上前一步紧抓着她的肩膀急促的呼吸着。
“你就是冉冉?”她声音有些哽咽。
安冉冉仍旧一头雾水,她带着疑问望着老猫,老猫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收回眼神,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好,我”白雪婷搓着手显得格外紧张,她调整了好几次自己的呼吸这才开口道,“我叫白雪婷,这么突然来到这有些抱歉,我”
“白白雪婷?!”安冉冉的眼眶瞬间湿润,她捂着嘴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白雪婷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热泪,“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我我只想看看你”
安冉冉头重脚轻地有些眩晕,夏侯磊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她,“冉冉!”
老猫也扶着白雪婷,生怕她也会晕倒。
白雪婷摇摇头,眼中飘过一抹落寞,“我没事快看看冉冉,现在怎么样了。”
安冉冉坐在沙发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她苦笑着深吸了口气,“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了呢”
白雪婷佝偻着身子跟着点头,“对不起孩子”
直到见到安冉冉,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么些年来错过了什么。
安冉冉勉强勾起一抹微笑,“我对不起”她紧抓着夏侯磊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些力量。
“阿姨,给冉冉一些时间吧,我想她一定很思念你们,但是她肯定不太容易接受这件事,我会好好开导开导她,你放心。”夏侯磊抱着安冉冉礼貌的对着白雪婷说道。
白雪婷上下打量着安冉冉,心中纵使有万般无奈也不能轻易说出口,“麻烦你了”
安冉冉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她费力的坐直身子注视着白雪婷,“我”她哽咽了半天,依旧无法叫出“妈妈”这两个字。
“不着急不着急,你要是不舒服我们改日再来!”白雪婷急切的说到。
安冉冉摇摇头,“早上吃饭了吗?”
白雪婷和老猫对视一眼,安冉冉这些年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她却将自己约束的很好,竟然这么体贴入微。
“你们是不是要出去?不用照顾我俩,你们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先回去”白雪婷生怕自己的出现会给安冉冉带来困扰,现在的十分懊悔,刚才就不该那么冲动的跑过来,现在弄得左右为难还很尴尬
“刘姨,麻烦你再做点早餐吧!”安冉冉对着刘姨说道,说完她看了眼夏侯磊,夏侯磊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我们冉冉长大了。”夏侯磊在她耳畔轻笑了一声。
安冉冉知道夏侯磊这是在安慰自己,她笑出声来,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烦闷了。
“对了,外公呢?”安冉冉这句话明显是对着老猫问道的。
白雪婷眼中难隐的失落几乎快要涨破她的身体。
“龙爷昨晚折腾太晚,现在已经回去休息了,你不用担心。”老猫说道。
“昨晚他干嘛去了?”安冉冉皱眉问道。
老猫顿了下,自己竟然不小心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侯磊赶忙打破尴尬,“龙爷不能因为找到女儿找到外孙女了就这么不顾身体的健康这么疯玩啊,冉冉,你可要好好管管你的外公了。”
安冉冉点点头,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啊就是个老顽童,现在您也回来了,可一定要照顾好外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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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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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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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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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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