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感受一下这话带给你的感觉。如果有一个人对你这么说了,你会如何?”楚君问道。又问着宇文昶和祁连:“如果有人这么感谢你们,你们会如何?”
“若是别人对我如此说,不论是真假,至少听这话时,我觉得很舒服。”宇文昶点头。
“是。虽然你这男人婆说的话十分的恶心,这种话打死我也不会说的。不过有人这么对我说,我倒是觉得十分受用的。”祁连道。
“所以就算那人从前让你很恼火,你最多也就是揍他一顿,完了也就过去了?”楚君问道。
“是。最多就狠狠的揍他一顿,让他躺上几日。”祁连道。
“可是为什么要我这么说呢?”南宫测纠结道。“是他背叛了我。”
“这就是你的一个问题。”楚君道:“你若是真正的跨过去了,你就不再是好奇宝宝,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你为何要这么说我?”南宫测恼火道。
“这是你的罩门,多打你几下,等你冲过去了,你就不会给这个困住了。”轩辕睿笑道。
“这就是你站在你那个位置上,不肯下来,也不肯变化引起的。”楚君道。
“你要我不以太子身份去看他,只是普通的两个人去看他?”南宫测问道。
“是。”楚君道:“如果那个人一直让你放不下,那说明那人从前确实对你很好。是你抓着他的错不放的。别人失望了,于是离开了你。如果你放开你的身份,只是平等的去看他时,你会发现你在这事情中有对有错。恰恰是那些错伤了他的心,让他转身离开。”
南宫测不语。
“其实这件事情有很多的发展方向。就比如这个茶壶,可以到你手里,也可以道王爷手中,自然也可以到别人人手中。你那个问题也有很多给发展的方向。你原谅他是一个方向,如果你觉得暂时不能做到,那就先放下,你转一个角度,比如你把这个当做是一场仗来打。前一个回合你输了。下一个回合你想着怎么赢。”楚君到。
“你是这样来想?”南宫测诧异的问道。
“你有这样试过吗?没有就可以尝试一下。毕竟将来你是要独立面对一切的。当你独当一面的时候,至少你有法子去面对一切。”楚君道:“还有一点,如果他一直纠缠着你,那么说不定他心中其实也有你,只是你有时候让别人感觉十分挫败,他觉得很恼火,所以就那么做了。大约是想让你生气。如果是那样,那就是你没有真正的了解那人,那人生气了,才故意用这样的法子来惩罚你。”
“真的是这样吗?”南宫测这会倒是眼睛一亮。
“我不是很清楚你的真实状况,所以这些都是猜测,毕竟真正的情形需要你去判断。”楚君道:“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先感谢他,感谢他对你的帮助,感谢他带给你的快乐。我想那个人一定给了你很多,如此你才会这么放不下的,对不对?如果是这样,你就去感谢他。说着时候,你不是太子。如果那人是你的兄弟,那么你给他说小时候你记得的最感谢他的那件事,如果是朋友,那你就说他对你的帮助。然后也要认清你自己怎样的情形才造成了你们的误会,这些都需要你去做。”
“如此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南宫测问道。
“不一定能,但是你需要不断的去找适合他的点,然后一次次尝试。就如我对王姑娘一样。”楚君道:“我问你,你觉得今日我对王姑娘的一番行为能让她完全改变吗?”
“不知道。我想最多是让她不在在能面前耍奸诈。”南宫测道。
“你们两位是怎么想的?”楚君问道。
“我希望她能有所转变,可是情形如何我也不知道。”祁连道。
“我想王姑娘是个聪明人,是以这次的事情比如会让她有一定的改变。但是要完全改变,恐怕还是要再和她多交流几次的。”宇文昶道。
“我也是这么样想的。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她转变的机会。但是真正的改变还是需要后续的推动。”楚君道。
“既然你这样认为了,为何她当时说要来找你,你为何不答应的?反而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废话?”南宫测问道。
“我问你,最后王书湘说要来找我,我却要她在游园会过了之后来找我,你是什么感受?”楚君问道。
“我觉得你要不就干脆别让她来。既然让她来,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为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的。”南宫测道。
“你们两个呢?”楚君问道。
“我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给自己给别人留了一条后路。也给了她一个机会,这能不能把握好这个机会就看她的了。”祁连道:“不过我觉得你就是太罗嗦了,所谓言多必失。你又何必跟她说那么多呢。你说的再多,她也不会理解。”
“我想你这么说必然有你的用意。一来你要防范她,二来你也希望能真正帮到她,是以给她一个希望,三来像她这样连父母都不信的人,其实十分难取悦。你一开始对她好,她未必就能感受到。反而你给她限制,让她自己回去反思,让她通过一点一点的努力得到你的认可,她才会有真正的安全感。而且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人,今日的一切她必然会记忆深刻。我想你说的话,她大多会记着,也大多能理解。甚至她会反复想着你这些话,从中找出你的破绽。而你要的是她能记着这些话,一旦她记着这些话了,那么她就会有意无意的去模仿。所以她就必然会有所改变。”宇文昶笑道。“还有恐怕你那些话也是说给我们听的吧?”
“是。”楚君笑道。
“你还没说你为何要说她父母的事情。”南宫测又道。
“其实很简单,我既不是天之娇女,也不是生来就是锦衣玉食。我的父母没有给我有任何的地位和物质。他们给我的是我的生命,他们教会我修文习武,他们教会我如何做人。我的知识,我的学识,我的智慧都源于我的父母,我很骄傲的认为我是父母的优良品种。他们给我的是一个敏锐的脑子,一颗不伤害任何的心,还有一个健康,充满活力的生命。是他们让我在过去的十多年中健康成长,我不能给他们带去荣华富贵,那么我便把他们交给我的思想发扬光大。在其后我认识了我的师傅,我的义母,还有我的朋友们,我很感谢她们给我带来的点点滴滴。正是她们对我的认可和支持让我走到了今日。”
“我今日能得着王爷的认可,不是靠我用女人的容貌或是身体来取得。我是用我的脑子,我父母赐予我的那一切,师傅,义母,朋友们的帮助在融合了我自己的智慧、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的走过来的。我珍惜我走过的每一步,也珍惜对我有帮助的每一个人。如果有人要我说我比她差劲,对我来说就是要否定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努力。甚至是要否定我的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否定我的师傅,我的义母,对我的教育,否定我的朋友对我的帮助。那对我来说真的比死了还难受。所以我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从来不和别人做比较,我只和自己的从前做比较。我只是问我自己,比起从前,我有什么得失。我有没有进步?对我来说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对手只是我自己。我只是拿着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做比较。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么我能不能从这些事情上有所收获,然后让明天的我超越今日短视的我?”
“而她恰恰相反,她喜欢和别人比。她喜欢别人比不过她,如此她才觉得自己有面子,自己是安全的。她不会去改正自己的弱点,而是掩藏了自己的弱点。所以当她比不过别人,或者自己的弱点暴露时,当她听说有人比她好时,她想的不是去学习别人,而是想着如何去打垮别人,如何把那个人踩在脚下。就算是学习别人,也是想着把你的武功学会了,我打到你。她从来没想过要成为她自己。因为她觉得她自己是最无用的,只有别人才是最强的。这就像有些男人喜欢比老婆,总是觉得别人的老婆比自己的好。”
“如果她要说我的父母官职没别人高,我同意。我父母不过是一介布衣。但是不表示我的父母人品比她父母差。她若是要我在她面前承认我不如她,我会有所选择。我承认我确实有很多毛病,比如我粗鲁,比如我无礼,比如我对她那样的女人没耐性,甚至我没有女人味,这些我都承认,这就是事实。不过我这些只针对那些粗鲁、无礼。强横的人。因为我不是伪君子。对君子我就是君子,对小人我就比小人更恶劣。”
“我希望别人能分清的是:如果是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推诿,也不逃避。我更不会把我的父母扯进来。我的事情决不是我父母的事情。而她恰恰相反。她喜好把一切都扯进来,同样她也喜欢把父母给扯进来。如果自己没能力了,她就比父母,如果自己吃亏了,就用父母的权力来压别人。我厌恶这一点。这样的人长大了就会想着要权力,喜欢用权力来压别人。他们忘了真正的一切其实来源于自己自身的努力。父母只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比较有利的机会,若是自己自身没有能力,早晚那个权力是会用完的。”楚君道。
一时几个人听着就觉得热血沸腾。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实现一切的。只是他们没想道,自己想说的话,居然被这个女人给说了出来。几个男人都不说话了。想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女人居然说的这么张狂。不过从他们个人的内心来说,觉得这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因为这些本就是他们内心的心声。
一边的宇文昶不由得心中暗暗的赞许。楚君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显赫背景的女人,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却能得天下男人的争夺。绝不是靠运气,靠脸蛋,而是切切实实的靠她自己。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天下的权贵害怕。单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这些皇孙贵胄们惭愧的了。
“龙生九子,都有不同,何况是我等普通人?如果我在某些方面不如他,我会坦然面对。但是我不会承认我所有的都不如她。因为那样就是我同时在否认我的父母给我的一切,也就是在承认我的父母不如她的父母。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每个人对于自己父母的爱是不一样的。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父母不如他们的父母,就算是在座的诸位一样,就算你们的父母都是帝王,我也一样的会说。我的父母不过是权势,官职不如你们的父母,但是别的,却是不能比较。别比我的父母。对我来说我的父母最大。”楚君傲然道。“你们谁要是想和我比,就只是和我个人比,文的可以比试口才,武的可以比试武功,再不然比心智,咱们一对一来,看看究竟谁强谁弱。你们谁要是敢仗势欺人,那我就一样的踩,踩死了活该。”
“而王书湘却不是这样的。在她心中恰恰是怨恨自己的父母,同时她也嫉妒别人的父母比她父母官更大,比她父母更好。所以她羡慕的是别人父母好。别人的父母她是没法子抢来的,那么她就只能强那个她厌恶的人的一切。只有她让别人变的和她样,甚至比她更差时,她才会有一种胜利感。她会想着有好父母有什么了不起,这好父母养出来的人不也有弱点?不也一样不如我?”楚君道。
“这一点你是如何看出的?”南宫澈问道,语气倒是不由自主的平和下来。这会他可以感受道楚君那种十分强烈的情绪,一种不容任何人贬低她父母的情绪。心知这时候就算自己父母是帝后,她也一样会找出很多理由来反驳自己。
“当我说起她父母的问题时,尤其我说她夹在父母之间时的情形,她非但没有十分恼怒的驳斥我,反而觉得我能真正的了解她的情绪,那时我就可以判断出这一点。只是到了后来我一直要她面对这种困扰时,她才显得恼怒。很显然她对父母的爱,远不及对父母的很那么强烈。她的感情更多的是爱恨交织的。而且怨恨更多一点。这里面有她自己的怨恨,怨恨自己怎么没有一对好父母,也有父母的怨恨。而这一切又全部来源于最初我们父母对我们的言传身教。”楚君道:“我只有真正的了解了她对于自己父母的感情时,才能真正的判断出她对别人的心态。一个人连自己的父母都怨恨,那么她对世人就更不能真正的信任了。”
“这些就是我为何要了解别人父母情形的缘故。从一个人对自己父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对旁人的态度。”楚君道:“一个人对自己的父母都怀有怨恨时,这样的人大多心中有很强烈的攻击欲望。那么他们就会比较别人的父母,或者比较各自的地位,权力。就像你,如果你各方面都很优秀,那么你就成了被踹的对象。其实她真正的内心是想说我父母虽然不好,可是我是优秀的。这也是为何我会说像王书湘这样的人也有优点的缘故。因为只要认可她的能力,她就能做的十分的出色。重要的是你要告诉她,父母是父母,你是你,各自有优点,也有缺点,然后给他一个你们共同的目标,如此放下个人恩怨,那时对方就会真正的臣服你。”
这会南宫测倒是明白这些意思了。不由的点着头。
而楚君则在想着,南宫测是不是也有因为父母的缘故,以致自己的能力被淹没了这才茫然。“你是不是觉得,其实你很努力了,可是别人看不到你的努力,而是说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个好出生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也确实有这样的情形。”南宫测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只是一刹那想到的,所以就问了,没有规则。”楚君笑道。
“你说我该如何做?”南宫测问道。
“你告诉他,你也羡慕他没有你们多的担子,你也羡慕他没有父母的压力,你说因为有父母在,所以你就算再努力,别人也看不到你的努力,而你也只能活在父母的影子下。而他虽然没有你的父母这么有地位,但是他也因此造就了他,让他有机会超越他的父母,超越任何人,若是他能再超越他自己时,他将会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他才是真正活出他自己的那个人。所以你是真正的佩服他。这些是你所没有的。把你内心最真切的话告诉他,就算那会让你觉得难为情。”楚君道。
“真的要这么做吗?”南宫测问道。
“是不是你觉得这话很恶心的?”楚君笑着问道。
“有点肉麻的。”南宫测道。
“我倒是觉得这话比你给他高官厚禄要好得多。”一边的宇文昶点头道。“若是有人也愿意对我这么说,我也会内心十分感激的。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宁愿给高官厚禄,也不愿意给这样的几句话。”
“测,我倒是觉得你若是能坦陈这一切,你变超越了你自己了。”轩辕睿沉思道。“从前你有些地方明明错了,也不愿去承认,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的行为,是以别人才会小瞧了你。你若是能真正的去面对时,你完全就是一个男人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那时别人自然而然的就会畏惧你、服从你了。”
南宫测不再多说。只是思考着楚君给他说的这番话。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别有用心的?”祁连问道。
“这个只是猜的。我只是看她的反应。当我说一些需要她动脑子好好想一想的话时,那话就是触动她了,她需要想着怎么应对我,然后引开我的注意力。她越是那样,我就越明白那东西才是她最在意的。”楚君道。
“你说的那个是真的?”祁连沉默了会问道。
“你问的是什么?”楚君有些不解。
“就是那个索魂腿加上某些药材会让女人不能生育这事。”祁连问道。
“是。尤其是在伤重的时候给下药,就算不死身体也会变得十分虚弱。能不能活过三十还是一个未知数。就算事后调养,也难长寿。而怀孩子,要不母亲危险,要不孩子不保。”明月道。
祁连脸色微变。
“你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么多话?”南宫测问道:“其实很多话有时候不需要说别人也能领会。”
“不是每个人都能领会。”楚君道:“尤其是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时,会完全不一样。如果只是面对单独的一个人,我可能会按着当事人的状况来说话,但是当人变得多起来的时候,有些话说的越清晰,那么对自己潜在的威胁就越少。”
“你为何会这么想?”祁连不明白。“难道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在这里?”
宇文昶倒是点着头。“我想楚君一开始可能不知道除了这些姑娘们外,还有别人。因为在面对那样一个女人,你必须十分的集中精神。稍有疏忽就会给她牵着鼻子走。她那么说,那么做其实是在给在场的姑娘们看的。尤其该是给那个季月如看的。因为季月如也是没有约就来的。不过季月如好在是她们见过的。虽然如此,她那时的心情必然也不好。何况伍千叶未经楚君同意就把人带来了,没事情还好,出了事情她首当其冲。恐怕这事楚君没有处理好,就会给大伙都带来后遗症。而且楚君还要考虑到她的那些朋友,不管她的朋友们会是怎样的看法,如果她没有很好的理由,那么朋友们对她就会起了二心。”
“是这样吗?”南宫测皱眉问道。
“是,这就是自我的保护。”楚君道:“我可以被人打一顿,我身体吃点亏,只要自己能控制便可。但是一个人的声誉受损了,要修复就很难。没有一个阶段的时间和耐心是做不到的。如今是她不请自来。但是俗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可是如今她心怀不轨,那我也不能就这么让她欺负了。因此我可以明着吃点亏,但是在人前我得保护好我的声誉。尤其是在这个时期。至少如今的情形十分微妙。从前就算我做了恶人,可是我也有理由让所有人知道,这缘由不是我惹的。如今同样是这样。如果确实是我的错,我认了。可不是我的错,我认了,我就会很麻烦。”
“你想的太多了,哪里会有那么多麻烦呢?”南宫测道。
“适才宇文兄说的只是那明着的一部分。但是这无形中的一部分却是十分的随意。因为我们谁也没料到你们会出现,我更没想的祁公子也会出现。但是我看到祁公子看我的第一眼是很凌厉的。说不上好感。如果我没有对王书湘说那么多话,如果我没有把意思说的那么清晰,可能祁公子会很快的离开,而不是和你们坐下来一直到现在。”
“虽然我很唠叨,让你们觉得烦了,但是这也多少让你们有坐下来‘听听我说的’这个想法。恰恰是咱们在谈论的过程中,不仅把祁公子的一些不愉快给消除了,也在和南宫你的交谈中也把一些不愉快给慢慢的消除了。这也是为何你们虽然觉得我很唠叨,说话又没什么水平,可是你们依然能坐着和我聊的缘由。”
“但是如果我没有这么做,那么祁公子会先离开。不过一会南宫你也会离开,最起码我就在无形中得罪了两位上位者。我想就此事,你们也不会和我一般见识,但是这个疙瘩就在心中。如果这未来我不小心又让两位不愉快了,这小麻烦就会变大麻烦。接下来事情就会有很多的变化。也许我就这么给别人带来灾祸。这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
一时所有人都不语。他们没料到的楚君不仅仅考虑道了当时人的心态,就连第三方,第四方的都考虑到了。宇文昶暗中赞许,因为他也是个十分在意自己名声的人,做事情必然要道尽善尽美。可是楚君做事过程中没有十分完美,甚至有很多弊端。但是这善后的一招,恰恰化解了无形中的问题。
“这还是一部分。如今来的是八国使节。如果八个人围着你一个人,这些都是陌生人,一开始这些人来意不明,但是若是你们两个对我有了意见了,那我就无形中有了两个敌人。接下来我会因为有两个敌人而不安,那么对其他人就会失措。一旦蔓延了,恐怕到最后就是我的灾难了。”楚君又道。
“所以那时就算你十分累了,你还是要先放下那一切,好好的和我们聊。就算那些小疙瘩其实都是我们自己原有的,这会你也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你只有把这一切消除了,你让大伙心情愉快了,那么你也就彻底扭转了今日的局面。而不是你仅仅在王书湘面前得胜这么简单了。”宇文昶道。
“是这样的。”楚君道。
“那当日你为何会在宜春坊那么做呢?”宇文昶问道。
“当日的情形和今日又不同。当日我不认识你二人,就算我知道你们是谁,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今日你们三个人,你是我最熟悉的,祁公子则是第一次见面,你们三个人三种情形,而且这里是王府,我无处可跑,所以我必须去好好面对。今天咱们一开始见面的情形用三种比喻,祁公子算是敌人,你算是朋友,而南宫是中间摇摆的那一个。但是实际的情形也没有那么极端,祁公子是中间偏向敌对。如果我立刻离开,恐怕本来只是中间的人,就会变成敌对,那么就会连带的把朋友也拉成中间的。如今咱们这一番的辩论后,我觉得最起码祁兄和南宫不是在我的敌对哪一面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把中间的人变成朋友,一旦大伙是朋友了,相对的威胁就化到了最小。”楚君道。
“你说的没错,一开始我却是有很多想法。只是后来与你打了一架,而后又听你说了这么多之后。我忽然觉得你也不是如外界说的多么的神奇。或许你看人、说话、做事确实比一般女人要高明,但是你今日做的这些,我自个也都能做的。我也毋须要一个不男不女的男人婆。甚至你很多地方都不如王书湘,最起码王书湘比你更像女人。是以我倒是觉得我也不是非要抓着你了。”祁连道。
“王爷,这家伙打击我。”楚君郁闷道。
“现在你终于知道本王对你有多好了吧。”轩辕睿得意洋洋的道。“我看你还是早些嫁给我算了,如此下回有人打击你的时候,我可帮你揍他。”
“可恶,你也落井下石。”楚君伸脚踹了轩辕睿一下。
“哈哈哈。”所有人倒是笑了起来。
“那你说如果遇到了那种喜欢比较父母的人,你说要如何办呢?”好一会祁连问道。
“你可以告诉他,他不过是一个小屁孩,一个一辈子躲在妈妈裙子下的小男人而已。你就算不说,你心里也一样鄙视他。你可以在战略上鄙视他,战术上尊重他。”楚君道。m.χIùmЬ.CǒM
“这怎么说?”祁连不解。
“首先你在心中鄙视他的仗势欺人,你就不会被他的权威吓到,这就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拉到了和你平等的位置上。就比如我刚才站在这桌子上和你们说话,你自然会感觉很不舒服,那么你就想法子让我自己跳下来和你面对面的说话。就算是激怒对方也可以。等他跳下来了,你就和他好好的打一架,打完了,他不认输,你就继续鄙视他。如果他认输了,那就过了,然后以平等的方式对待。既然是平等了,都是一样的人。既然是人,那就会有有点也有缺点。你可以看他的优点,认可他自己的优点,这是除去父母给的以外自己的东西。同样他若是走下来后,能看到你的优点,认可你的优点,你觉得你们还会打架吗?”楚君问着祁连。
祁连细细想着。
“你说的优点又是什么呢?”南宫澈问道。
“就比如王姑娘,她的父母是那样的情形,这让她心中有了怨恨,这是她的缺点,但是这个同时也培养了她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让她变得比一般人更懂得利用人心。这就是她最出色的地方。你只要能了解她的这一点,不管她如何折腾,都脱不了你的掌控。所以我觉得你们在看到那个让你们厌恶的人的弱点背后,比如也隐藏着这那人的优点,你若是能认可那人的优点,日子久了,那人就会不由自主的会把你当了知己。就算是对手,也会觉得是最了解的对手。至少像你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就不会觉得活着寂寞无聊了。”楚君道。
“哈哈哈。”几个人倒是笑了起了。“难怪到了最后我们觉得你似乎掌控了她,让她变得越来越恶毒。”
“我不过是看到了她的优点而已。”楚君道。“本来她的优点只有她自己看到,可是我看到了,也认可了,她就不能老是对我愤怒,可是她内心十多年累积的怨毒却没有释放掉。当她的优点被去掉了,她所有的怨毒就一下发了出来。”
“为何会这么说?”南宫测问道。
楚君拿着那茶壶托在两个手指上平衡着:“你可是看到这个茶壶如今是平衡的把?”
“是。”南宫测点头。
“打一个比方,这就是王书湘,左边是她的优点,右边是她的缺点,那么现在是平衡的,优点和缺点互相制约。可是我把这优点全去了,这还平衡吗?”楚君问道。
“你是说,你去掉了她所有的优点,而那些缺点却没用同时去掉,所以她失控了,这才变成那样?”祁连问道。
“是。”楚君道。
“那后来你为何要激怒她?”祁连问道:“我想她要走时,你说她白来了这话是故意的。”
“是,那时我觉得她最藏的最深的东西就要冒出来了。如果我让她那时走了,下回要碰到那个点就需要用双倍的力气了。所以我就直接让她一次爆发。通过这样一场刺激,她内心十多年来的怨恨能够得到释放。尤其今天虽然我让她哭了好多回,但是她哭也是发泄她心中的那些怨毒。回去后她可能还要哭几次,但是这反而有利于她将内心那些最黑暗的东西给发泄出来。如果这时候她最亲近的人能关心她,对她不离不弃。那么她就真正的有机会转好了。那些缺点也会慢慢的换成她的优点。这也是她转换的一个点。”
“就算她一时半会的不会转,要么她还是那样,但是她便无法再用那样的手段在咱们面前做事,甚至她也不能用那样的手段对付别人,因为这里有这么多人知道她的情形,尤其是在你露面后,她要么干脆放了你,要么从此后就不再那么害人。”楚君道。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她父母的教养有何关系。”南宫测道。
“她心中的怨恨其实来自于父母。之前我猜测她父母的关系,想来你们也听到了。”楚君问道。
“是。”几个人点头。
“小孩子零岁到六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期。这个时候的孩子若是得父母宠爱,相对来说就会变得比较董事,心胸比较开阔,性子也比较开朗活泼。可是如果这个时期父母吵架多于恩爱,那么做母亲心情不好对孩子就会厌烦。那么孩子就没有安全感。这样得孩子长大了就会出现各种问题。如果是男孩还好一点,男孩可以去外面闯荡。可是女孩就差多了。如果那个母亲自己受了挫败,难免会把自己的不如意发泄到孩子身上,这就让孩子在最初成长时饱受惊吓。那么这样的孩子长大了,要不心计极深,要不就算胆小如鼠。”楚君道。
“有这回事?”宇文昶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祁连问道。
“那你觉得我家是如何呢?”南宫测问道。
“这个说法是我爹告诉我的。我爹自然是对他观察到的,自己的亲身教养经验,还要文献资料等综合了才得出这个结论的。”楚君得意道。“我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啊。”
“瞧把你美的,看得我都手痒忍不住想要揍你了。”宇文昶笑道。“难怪你会说你想揍测呢,原来就是这感觉啊。”
“不错,这男人婆真的很可恶,最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祁连也笑骂道。
“那你父母一定很恩爱了?”南宫测问道。
“是啊。”楚君点着头,想起父母她心中可是十分的愉悦。
“说说看,你们父母如何恩爱的?他们又是如何调教你这个怪女人的?”宇文昶扬眉问道。
“我爹是个书生,倒是和宇文兄有些相似,我爹的书柜上贴着‘老婆与书不借’这条。”楚君回想着过往。“害的我娘就问我爹,‘要是她和书同时着火了,他先救谁’。我爹老是摇头叹气,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哈哈哈。”几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我娘擅长武功,我爹娶我娘时,偏偏还用了英雄救美这一招。”楚君道。
“说说看,你爹是怎么救美的?”几个男人好奇了。
“其实我爹娶我娘最初来自一个堵。我爹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打赌,谁要是追上我娘,那他们救输十两银子给他。别人去了都给我娘三两下给打跑了。我爹就说他是斯文人,才不屑用武功,他要英雄救美。当时那几个人听了,就说出双倍的价钱。后来我爹围着我娘转悠了几天,有一天他趁着我娘和几个姑娘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就往她们中间扔了一只小老鼠,我娘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鼠,结果她动作快,蹭的一下窜到了对面的树上,后来才发现那树是我爹,最后就逼着我爹娶人了。因为我她的一世英名就这么给毁了。”楚君道。
“哈哈哈。”大伙都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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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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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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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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