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下午从秋月家离开以后,他的一个兄弟名叫“曾小兵”的无意间听见前来吃酒的一个妇女正在外边大肆宣传“曾庆洪那个死混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傻子一样领着一帮人给人家干活,到头来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哎哟,可笑死我了……”
曾小兵绘声绘色的学着那娘们的语气、神态,听得曾庆洪眉头直抽,然后曾小兵义愤填膺的又说道:“我抓住那娘们就逼问她打哪儿听来的,你猜怎么着?她竟然说亲耳听李秋月和她外公说的。大哥一番好意领我们去帮忙,没想到却成了个笑柄。大哥呀,那个李秋月是不错,可大哥你也不差呀,凭什么就让人这么说?我看呀你就是对她太好了,这女人都不能惯着,就得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话还没说完就被曾庆洪一个凌厉的眼刀吓得浑身一颤,愣愣的看着曾庆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曾庆洪冷冷的盯着曾小兵,一字一句道:“老子的女人,还轮不着外人说道!”
曾小兵也是曾家坪的人,和曾庆洪家是没出五伏的族亲,见曾庆洪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放狠话,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好好好,算我曾小兵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过你也别忘了,人家可从来没承认过和你的关系!”
说罢曾小兵气冲冲的转身离去,曾庆洪怒不可遏,一脚把曾小兵坐过的椅子踹翻在地。曾小兵那话可算是戳中了他的痛脚,秋月对他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的,始终维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绝不再近一分。
还有刘景峰那小子——想想就让他气闷,如今听了曾小兵这番话,曾庆洪是越想越气。
他本来就是带着满肚子的火跑来的,此时听到秋月语气中满满的不耐烦,就更是火冒三丈了。当下长腿一迈一把捉住秋月的双肩,“李秋月,你可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秋月只感觉自己的双肩像被钢铁圈住一般,疼得完全动弹不得,闻言不禁又惊又怒:“你什么意思?大晚上的发什么疯呀?我把谁当傻子了?”
“你——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什么?”
“……”秋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仰头瞪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曾庆洪,这都哪跟哪?怎么突然又扯上这个了?
曾庆洪情急之下捉住秋月的双肩,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极近,如今秋月仰起小脸,皎洁的月光洒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神秘的阴影,长睫闪动间,曾庆洪心中一紧,顿时感觉手下的温度灸人得厉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如今天气渐热,秋月匆匆忙忙间,身上穿的是自己自制的无袖睡袍,如今她身子早已开始发育,胸前已有了馒头大小,纤腰不盈一握,结实紧致的俏臀在睡袍下若隐若现……
曾庆洪的身子不自觉的靠近,眸中蓦然变得深遂且炙烈,仿佛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秋月心头一惊,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抖迎面袭来,她下意识就想推开曾庆洪,无奈自己双肩被制,一动就疼,只好扭动身躯,以示抗议。
殊不知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曾庆洪本就噪动不已的身体被身下柔软馨香的青春少女一激,更是情难自禁,双手蓦地自肩部滑下,紧紧箍在少女纤长的双臂上。
他大手一个用力,少女不受控制的带向他的胸膛,鼻间瞬间钻入一股男性的体味,并不难闻却令秋月惊慌失惜,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你干嘛,快放开我……”
曾庆洪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某处涨得隐隐作疼,这是他心爱的女孩,他活了十九年,第一次爱上的人……
他迫切的想要拥抱她,亲吻她,甚至——那种感觉很陌生,却强烈得令他完全失去理智,他蓦的低头,吻上那开开合合间诱人的红唇……
隐身在转角处的白云才刚刚探出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发生的那一幕,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是真实长生在八十年代的姑娘,思想单纯保守,他们,他们竟然——白云深深的震惊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她羞红了脸惊慌失惜的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一颗心仍在怦怦跳个不停。
同样深深震惊的还有李秋月本人,那人胡乱的蹂躏着她娇嫩的双唇,令她又气又急,无奈他力气奇大,竟是怎样都挣脱不开,越反抗反而越激起他的怒火,双臂似钢铁一般将自己紧紧箍住……
秋月急得皱眉,突然露出一口洁白贝齿,在那人肆虐的唇瓣上狠狠一咬——“嘶……”曾庆洪吃痛,下意识的捂着自己受伤流血的唇。得了自由的秋月狠狠一推——曾庆洪却纹丝未动,霎时委屈、愤恨齐齐涌上心头,她瞪着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怒喝:“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曾庆洪一怔,愣愣的看着秋月,这样的她是他所从未曾见过的,她通红的眼睛射出冷洌锐利的光芒,那样赤果果的愤怒仿佛随时等待喷发的火山,让他心惊。
她的那句“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不断的在他耳畔回响,像一声声惊雷不断在他耳旁炸响……
曾庆洪眸色深深,直视她愤怒的双眸,霸道的宣布:“李秋月,你给我听着——这辈子你只能是我曾庆洪的女人!永远!”
秋月燃烧着怒焰的眸子蓦的睁大,不敢置信的瞪着曾庆洪,是自己出出一幻觉,还是这个他已经疯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不要脸,脸皮到底是有多厚?秋月气极反笑,冷哼道:“嗬,你以为你是谁?先是莫名其妙的质问我,在轻薄了我之后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我李秋月想嫁给谁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曾庆洪颌角青筋直跳,五指收紧,放开,又收紧,半响方沉声道:“不管你心里有谁,不管你爱不爱我,这辈子你最好死了嫁给别人的心,若你敢跟别的男人——”浓浓的杀意自他眼中闪现,“你会后悔的!”
曾庆洪说罢,深深的看了秋月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哈——”秋月气得浑身发抖,简直笑话,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是——神经病!
啊啊啊——秋月气得抓狂,简直想对月狂吼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新房建成了,因着曾庆洪突然发疯般的举动以及那番话,让秋月心情烦躁不安,便也在第二日回到了县城。
只是令她大为不解的是,白云看自己的目光,明显变了。秋月在不经意间偶尔会捕捉到白云似打量,似探究,似惊讶又似不屑的茅盾眼神。
回到县城之后,秋月紧接着又为自己的中草药种植园忙碌了起来。那四座山头签定合约都好几个月了,之前因为忙着建新房和工厂的事儿,一时腾不出手,便一直放着。
如今新房的事已了,工厂这边也稳定下来,她便琢磨起药材种植的事儿来。由于资金所限,她现在没办法去买机械开山,回县之前便叮嘱了父亲,找强壮的劳动力,打算人力开山。
这样耗费的时间要长一些,但也别无他法。那边开山的人已经忙活开了,她自己到了县城后,打算去购置一些药材种子或药苗。
忙碌着的秋月并不知道,远在部队的刘景峰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白云纠结了数日,终于还是没把那天晚上看到的委婉的写在了给刘景峰的信中。
刘景峰心里对白云是感激的,这个姑娘曾在自己最伤心最痛苦的时候给予了自己关心和帮助。自己去部队的时候,也唯有她独自为自己送行,自己到了部队后更是白云第一个给他写信。
而且从白云这儿他也能了解一些秋月的信息,所以刘景峰收到信后还是心情不错的,白云像往常一样说了些她自己学习当中的感悟,以及日常的一些生活,又问刘景峰在部队过得好不好。
只是当刘景峰看到最后那句:“你还不知道吧,李秋月家的新房子建成了,那个小混混带了好些人十分张扬的去庆贺了。如今大家都猜测他们俩是不是要订婚了呢,而且大半夜的他们十分亲密的见面,也许以后我们该叫秋月为曾大嫂了……”
刘景峰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十指死死的捏住那张薄薄的信纸,生生在将那纸撕了几个口子。他死死的瞪着那行字,“大半夜”“十分亲密的见面”这是,什么意思?
同宿舍的赵鑫刚从外面进来,大声喊道:“小疯子,连长找你——”
话还没落音就见刘景峰突然像风一般奔了出去,他张口结舌的瞪着刘景峰的背影,啐道:“切,睢你急的那样儿,不就是升个班长嘛……”心里不禁又纳闷,这事儿上面也没说,自己还是刚刚才听连长说的呢,刘景峰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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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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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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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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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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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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