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处空房子,长思央便把玄衣男子带进去了,这地方偏僻,从寺庙那边过来,都不晓得要绕多少弯弯,想来那些要刺杀他的人,暂时的不会追到这里来了。
黑衣人追杀他,大白天的,不晓得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长思央扶正他躺下,在看清他的面容时,惊讶的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了,是徐长泽,是学长,自己一直暗恋的学长,是把月牙玉送给自己的学长,是让自己当他未婚妻的学长。
怎么会这样巧合呢?
才在寺庙里求菩萨保佑,让自己和学长有相遇的机会,这现在,就遇上了?
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还是只是容貌相似?
“长泽?长泽?”
长思央拍了拍他的脸颊,“长泽,长泽,是你吗?你是过来找我的吗?是不是?”
“长泽,长泽!”
玄衣男子抬起眼皮,睁开眼睛,原本那漠然孤傲的眼神在看清眼前的人儿时化为激动、开心和窃喜!
央儿!竟然是央儿!
“央儿?”
玄衣男子握紧长思央的手,“你怎么在这里?你救了我?”
和如屈走散了,自己虽然功夫好,可难敌过对方人数多,终究寡不敌众,受了伤,逃到寺庙时,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处了。
长思央点点头,“你……你是……”
“是长泽吗?”
长泽?
玄衣男子一愣,那是什么称呼?
见他犹豫,长思央赶紧把腰间的玉佩取下来,“这玉佩,你认识吗?你送给我的,让我做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玄衣男子又是一愣!
长思央拍了拍脑袋,自己怎么用未婚妻了呢,长泽可能来到这里和自己不太一样,他可能没带着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称呼过来。
赶紧的解释道,“就是,就是我是你夫人的意思!”
正了正脸色,“就是,你送我玉佩,然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长泽,你……有一丁点儿的印象吗?”
玄衣男子脸色一震,月牙玉,我是你的人,这些话,她还记得,以为,她要恨死自己了。
“我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我送你的玉佩,你随身带着我太开心了,我的长思央。”
长思央?
他……他……他知道自己是长思央!
“太好了,太好了!”
一开心的,长思央伸手抱住他,“你来了真是太好了,阿泽,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在元明宫当废妃太难受了,我想回去,你是来接我的吧,我们找到机会一起回去。”
玄衣男子:“……”
想要抚上她肩膀的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思央,我……我还不能带你回去,思央,江家这棵大树还没有连根拔起,我还不能接你回去。
“阿泽,你怎么了?”
“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喊你阿泽?”
擅自取的一个称呼,也不知道,他满意不满意。
“挺好的,我喜欢。”
玄衣男子淡淡一笑着。
“你怎么这么严肃,你以前笑起来,弧度更深的。”
玄衣男子摸了摸嘴角,是吗?自己很严肃吗?以前笑起来,弧度更深吗?
“你是不是哪里难受?”
学长虽然是个看起来很高冷的人,但神情不会这样肃清的,这种脸色,太有杀气和傲气了,像那种君王一样,瞪你一眼,吓唬得你抖三抖的那种。
“肩膀受伤了!”
锁骨上一道剑伤直冲肩膀,拿手指比划了下,那,大概有十厘米长。
“怎么把自己弄伤的,肯定很疼。”
还是新鲜的伤口。
玄衣男子沉默不已,只是静静的看着长思央,好像他是一个旁观者,而长思央在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我去给你抓一些药回来!”
这伤口,不上药会发炎溃烂的,膝盖上也有一道伤,更深了,剑要是再下一点点,都是伤到骨头了,难怪他腿会无力。
“阿泽,我出去下,一会就回来。”
“别走!”
玄衣男子抓住她,“央儿,我的伤不碍事,休息休息就好,你别走。”
“傻瓜,我不会走的,我就是去抓个药,买点吃的就回来。”
“放心啦,我一定会回来的。”
长思央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看到他那张熟悉的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脸,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开心劲,一只小鹿上下窜动的,乐呵呵的。
走了两三步,长思央退了回来,啵唧,在玄衣男子脸颊上留下一个口水印子,阿泽,我去去就回。
玄衣男子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知道,央儿有几年没这样主动亲近过自己了。
和央儿,感情最好最稳的时候,是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王子的时候,她,和自己没有界线,但那个时候,年龄还小,亲嘴这样亲密的举动,还是少之又少的。
最亲密的阶段,是自己成为太子后的,那个时候,春意懵懂,自己总喜欢亲她,有时候,偷偷的亲,有时候,光明正大的亲。
自己继承王位后,后宫又增加了新妃子,自己和央儿的亲密,便是疏远了,渐渐的疏远了。
为了权衡后宫势力,位了平衡朝政和后宫的稳固,为了清除江家势力的计划,人前,自己不得不做出疏远她的举动来,不得不假意的宠爱别人,她,便是闷闷不乐了。
牵到废宫后,除了那次她昏迷,两个人是没有任何接触的。
玄衣男子触了触手指上的扳指,思央,你等等我,我一定把扳指送给你,就像当年送给你月牙玉一样,届时,我要迎娶你,让你风风光光的做我的王后,我的女人,我唯一的女人,思央,我们会有那样一天的。
长思央抓了一些药,买了几个大饼和一些小菜就回来了。
这空房子,虽然破旧,东西却也还齐全,该有的东西,也都有的。
长思央端来了干净的水给玄衣男子擦拭伤口,再涂抹上药粉,用白色的绑带绑好。
“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一天洗三次,换三次药,很快就能好的。你不用太担心。”
“央儿!”
玄衣男子抚上她脸颊,这……这真是的是自己的央儿吗?那个,喊自己阿泽哥哥的央儿回来了?
在还是王子时,随父王出去打猎受伤了,她便如现在这样给自己清洗伤口、上完包扎、温柔安慰,这些都是下人做的粗活,本该由奴婢来完成就行,可她说阿泽哥哥的伤不能假手于人,她要自己来才放心,所以,那次后,每次自己受伤了,都是她清洗敷药的。
“阿泽!”
长思央冲他一笑,“我不辛苦的!你受伤了,别想太多,吃个饼填填肚子。”
“央儿!”
“阿泽,这还有小菜呢,今天晚上先将就着,等明天天一亮,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休养。”
带他去服装店没事的,一家小店而已,黑衣人如果不是全城搜索店铺的话那应该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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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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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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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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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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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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