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有些想不通,她的心怦怦乱跳,她没想到,一把金手镯竟然让何正林动了杀机。
此时,她紧张地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她试图挣脱开被何正林钳制的手,怎奈她的手刚动了一下,又被他死死地抓住。
此刻,车内的气氛被愤怒和杀气所包围。
就在这时,桂叔从副驾驶回头对何正林说道:
“老爷,我看林先生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您说,他怎么会有这把手镯呢?”
又是手镯,这把手镯还真能惹祸,早知道就应该把手镯藏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苏灿懊恼地瞟了一眼桂叔一眼,没明白他说的是说么意思,但是又不能开口问他。
这时,何正林冷笑一声:
“哼!那还用问!肯定是土匪给的!”
说完,他气呼呼地盯着桂叔又补充道:
“没准他爹娘就是土匪,所以,手镯肯定是,他那该死的土匪爹娘给他留的!”
他充满杀气的语气,让桂叔欲言又止,桂叔连忙转过头,没敢再说什么,只是眉头微皱注视着前方,似乎若有所思。
何正林刚才的这番话,一下子点燃了苏灿心里的怒火。
什么叫“他那该死的土匪爹娘给他留的”?
这话说的也太过分了,何正林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一会要杀了我哥,一会又骂我爹娘,我爹娘什么时候成了土匪?
他凭什么这么骂他们?
我爹娘要是该死,那全世界的人都该死!
我假扮若云欺骗他的感情,他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但是他绝对不能骂我爹娘.......
苏灿心里是越想越气,她本能地回头,怒气冲冲的瞪了何正林一眼。
这一眼,可是她第一次充满敌意的怒视他。
不曾想,她充满敌意的目光,刚好和何正林怒视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她连忙收回目光,将头转向车窗外。
何正林发现了她目光里的敌意,微微一怔,这丫头刚才刀架在脖子上时,看他的目光依然是亲切的,怎么这会变了?
于是警觉地问道:
“那把手镯,真是林阳送你的吗?”
苏灿此时很后悔把哥哥拉进了这件事,她刚才那么说,是因为她以为哥哥已经离开了上海,谁知道......
事已至此,她只能看着窗外,点点头表示默认。
此时,她心里正在盘算,等会见到哥哥,怎样才能让他全身而退,实在不行她就和哥哥联手,二打三也许还有胜算,万一不行,她就要想办法劫持何正林,反正不能坐以待毙,反正她不能让哥哥出事......
想到这,她试着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她发现何正林好像放松了警惕,手劲似乎比刚才松了不少。
这让她心中暗喜,只要他放松了警惕,手劲一松,等会下车,她就有机会伺机挣脱开的他的钳制。
过了一会,苏灿转过头目视前方,然后用余光暗中观察何正林的一举一动......
何正林的目光始终落在苏灿的身上,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刚才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充满敌意地怒视他,那眼神简直和他是一模一样,他吃惊之余,再次把她看了又看。
现在,他的心情比刚才要平静得多,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他,回到了往日遇事不乱,冷静睿智的状态,这时他心里不免多了几个疑问。
为什么这个丫头,会和若云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她发怒的眼神,竟然和他是如此相像?
她对他有敌意,这很正常,只是为什么刚才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却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现在反而......
为什么刚才说道,要一枪崩了林阳时,她的手心会出汗?
这把金手镯到底是她的,还是林阳送的?
他想起来了,桂叔早就对林阳做过调查,林阳的确是林耀华的外孙,那么就算他母亲当年和人私奔了,那也不可能嫁给土匪?
那么,这把手镯,到底是怎么到林阳手里的?
也许这把手镯不是林阳的,而是这个丫头的,如果是这个丫头的,那么......
一个念头忽然从他的脑海里冒出,难道?难道这丫头和若云是?
不,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看你是疯了。
想到这,他再次从侧面看了看苏灿精致的五官,为什么?为什么她和若云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疑问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苏灿被何正林充满疑问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回头望了他一眼。
这一眼,她发现他眼里的怒火,渐渐被一团疑问取而代之。
“这手镯,真的是林阳送你的吗?”
虽然是同样的问话,但是何正林此时的语气,和刚才充满杀气的语气是截然不同,他的语气里多了几份疑问,多了几份深情。
他像是在问苏灿,又像是在问自己。
苏灿意识到他的语气有些变化,但是没敢多想,她现在只是在想如何化解这场危机,所以她机械性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何正林听到她的回答略显失望,这不是他想听的结果,他忽然自嘲般的嘴角一撇,然后没再说什么......
十分钟之后,汽车驶进了法租界,随后在一栋公寓前停了下来。
何正林拉着苏灿下了车,他的手依然紧紧的拉着她,生怕她跑了。m.xiumb.com
桂叔和阿三此时神情凝重,彼此交换过目光后,来到公寓门前略加停顿。
等阿三举起手枪,做出随时可以出击的准备时,他敲了敲门。
“咚咚咚.......”
随着“吱扭”一声,苏阳打开门的一刹那,桂叔和阿三的手枪,就已经对准了他的头部。
苏阳此时是一脸惊愕“桂叔?.......”
“林先生,别来无恙。”
桂叔一边说,一边用枪示意苏阳后退。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桂叔和阿三会用枪指着他?
难道苏灿出事了?
苏阳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后退,与此同时桂叔和阿三用枪对着他,那是步步紧逼。
当几个人都走进房间时,苏阳发现何正林满脸杀气地,拉着苏灿也走了进来,这时他的嘴角出现一抹笑意。
苏灿见到哥哥,那是又惊又喜,她应该早想到哥哥不会把她一个仍在上海的,只是现在,他们两个该如何度过这个危机呢?
看着两把手枪同时对准哥哥的脑袋,她有些六神无主了,现在要是说错一句话,哥哥的脑袋可是要搬家了,这可怎么办?
何正林走进房间之后,随手关上门,怒视一眼苏阳,随后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然后拉着苏灿走到桌子前,随后他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何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苏阳试探性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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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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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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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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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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