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五奶奶还有王老爷、王娇等人一见赵宝剑上堂,立马就跪了下来,王昌文因为是秀才,所以,可以不用下跪。
苏婉儿一边嘀咕着硬邦邦的地面肯定硌得难受,一边还是跟着陈景山一同跪了下去。
不过,还没等他们夫妻俩膝盖着地,赵宝剑就朝他们俩喊道:“陈老爷和陈夫人就不必跪了,起来回话就行。”
赵宝剑他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哪里敢让堂堂六王爷的亲儿子给他下跪,除非他不要命了!
要不是六王爷临走前,叮嘱他暂时先不要将陈景山的身份对外公布,这会儿,赵宝剑恨不能把自己屁股底下的这张椅子都让陈景山坐。
听着赵宝剑的话,苏婉儿脸上一喜,不用下跪,那可真是太好了!
要知道,她一个现代人可真不习惯动不动就跟人下跪!
尤其这段时间,周围出现的又是世子爷又是公主、郡主和王爷的,虽然他们都没真的让她下跪,可这该有的礼节她还是要象征性的做一做的,这一来二去,她膝盖都算了,可真是讨厌死了。
也幸亏自家相公说先不回京都,否则,就京都那些大门大户的日子,怕是动不动就得下跪了。
这边苏婉儿思绪乱飞着,那边已经跪在地上的王老爷、王娇听着赵宝剑的话,也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结果,两人还没站稳,就听得赵宝剑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原本笑呵呵的面孔也瞬间严肃起来,大喝道:“大胆!谁准你们站起来的?公堂之下,岂容你们放肆,给本官跪下!”
惊堂木的威力外加赵宝剑的呵斥声,吓得王家父女俩双腿一软,又重新跪在了地上。
两人膝盖撞击地面发出的“嘭”的一声响,直接印证了前头苏婉儿的怀疑,这县衙大堂的地面的确是硬得可怕啊!
王老爷疼得跪在地上“嘶嘶嘶”的直叫唤,一张脸都变形了,王娇更是不服气的喊道:“这不公平,凭什么陈景山和苏婉儿他们就不用下跪,而我跟我爹就得跪着回话!”
听着王娇的话,赵宝剑本就不善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声音极其冰冷道:“你一个无知妇人,竟然敢质疑本官的决定,看样子,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官的厉害!”
赵宝剑说完,指着堂下的王娇朝身旁的衙役命令道:“来人,掌嘴二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咆哮公堂!”
赵宝剑不是没眼力劲儿,他知道苏婉儿和陈景山今日就是为了给陈伯讨回公道,而显然陈伯的事情,王娇就是罪魁祸首,所以,他也是故意罚王娇,替陈伯出口恶气,好让陈景山和苏婉儿心里头舒畅些。
王娇一听赵宝剑竟然要让人掌她的嘴,瞬间整个人都慌了,连忙朝着赵宝剑磕头求饶:“赵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别掌我的嘴!”
“晚了!”赵宝剑说完,便对着已经走到王娇身旁的两个衙役道:“行刑!”
“不要啊!”王娇看着手拿木板的衙役,吓得立马朝身旁的王老爷求救:“爹,爹你救救女儿吧,女儿身子骨弱,可经不起这二十嘴巴子啊!”
王老爷听着她的话,直接将头扭到了旁边,连看都不再看王娇一眼。
他对这个女儿已经失望透顶了!
再说了,他都只能跪在大堂上,他还能怎么救她?
“爹……”王娇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衙役已经扬起木板重重地朝她脸颊打去了。
“啊!”大堂内只听得王娇一道凄惨的呼痛声,接下去便都是板子打在脸上“啪啪啪”的声音。
二十板子下来,王娇的一张脸不仅被打烂了,里头的牙齿也掉了两颗,等刑罚结束后,这女人顶着一张高肿的面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王家人直接被赵宝剑的狠厉手段给吓住了,王昌文更是哆哆嗦嗦地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因为在王家酒楼的时候,王娇就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现在这女人又被打得张不开嘴,赵宝剑就将目光放在了王昌文的身上。
王昌文在见识了赵宝剑的手段后,简直比猫儿还乖,赵宝剑让说什么就说什么,让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
王娇和王昌文对克扣陈伯运费,继而将他打伤的事情供认不讳,待审讯完毕后,赵宝剑就让师爷将供词递给王昌文和王娇,让他们俩人签字画押。
看着两人的供词,赵宝剑当堂判了王娇和王昌文一人三十大板,并且,以十倍的银钱赔付陈伯运费,至于王老爷,已经一直被王娇夫妻俩蒙在鼓里,当然,赵宝剑也有意忽视,最后就没惩罚王老爷。
赵宝剑宣判后,又很是恭敬地朝陈景山问道:“世……不不不,陈老爷,您还有要补充的吗?”
听着赵宝剑竟然如此客气的唤陈景山老爷,站在一旁的王老爷眉头紧蹙了起来,一双带着探究的眼眸细细打量起陈景山。
原本,他一直以为赵宝剑会对陈景山和苏婉儿夫妻俩另眼相看是因为自己女儿跟他们合开铺子的关系,但现在看着赵宝剑对陈景山的态度,似乎另有隐情啊!
陈景山认真思索一番后,道:“陈伯的伤药费还有他这一个月多月为了养伤耽误的工费,他们王家也得承担!”
“好好好,没问题!”赵宝剑连连点头。
等事情尘埃落定后,王娇和王昌文就被衙役们拉下去杖刑了,逃过一劫的王老爷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赔付陈伯的钱与王家少交的税款和坐牢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的,所以,王老爷掏钱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
陈伯接过王老爷给的沉甸甸银子时,只觉得一阵恍惚。
就……就这么解决了?
没有激烈的吵架,也没有动手见血,光凭着景山媳妇点了两条鱼,然后,动动嘴皮子,他这受了一个多月的委屈就让县太爷给解决了!
不仅为自己讨回了公道,景山还让县太爷个额外给了汤药费和什么误工费。
陈伯掂量了一下王老爷给的银子,怕是又十两银子左右,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心里头再次感叹,同样是五谷杂粮的人儿,有背景和没背景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陈老伯的事情看似解决了,而且,赵宝剑也看在王老爷多年交情的份儿上并没有查税,不过,王家酒楼的生意却是一落千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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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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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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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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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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