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好不容易站稳后,只见两边高肿的脸颊直接将她的嘴巴挤成了尖尖的小嘴儿,旁人瞧着滑稽又可笑。
“孩子他爹,你可别着了苏婉儿那贱妇的道儿,我,我没想过跟你和离啊!”李槐花嘟着嘴巴着急解释道。
被怒气冲昏头脑的男人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李槐花的话,只见他挥着拳头就要往女人的身上砸去:“贱妇,你还敢狡辩,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啊!别打我!”李槐花吓得忙往陈老婆子身后躲,之后,又探着脑袋,狰狞着面孔朝苏婉儿怒吼道:“姓苏的,你个贱人,你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你不得好死!”
苏婉儿听着她诅咒自己的话,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很是不解道:“李槐花,我怎么就挑拨你们夫妻感情了?难道前面那些话不是你说的?”
“没错,那些是我说的,但我说那些话是为了……”李槐花说到一半,突然就闭上了嘴巴。
苏婉儿见此,很是好奇地眨巴了下眼睛追问道:“为了什么啊?李槐花,好端端的,怎么说话到一半就不说了?”
“我我我……”李槐花被问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前面说那些话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说给陈老婆子听啊!
至于目的么,自然是想挑拨陈老婆和苏婉儿间的婆媳关系,好让苏婉儿没好果子吃!
可她这话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吗?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能!
不仅不能,还得吞进肚子里去!
不然,把自己的脸丢了事小,到时候怕是连陈老婆子和她男人都得跟她算账!
见李槐花一副有话不能说的憋屈样子,苏婉儿心情一阵爽快,不过,脸上却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语重心长道:“李槐花,我知道你想找个理由为你男人留点儿颜面,可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
李槐花:“……”
苏婉儿一边说,一边露出同情的表情道:“哎,也是难为你,心里头瞧不起自己的男人,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喜欢他,为他着想的模样,啧啧,你心里头肯定很苦吧?”
李槐花:“!!!”
听着苏婉儿越说越黑的话,李槐花气得恨不能扑过去咬死她。
这贱人,明面上瞧着像是同情她,可却字字诛心,把她往火坑里推。
果然!
一旁的陈老二在听完苏婉儿的话后,原本消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咬牙切齿朝李槐花骂道:“你个贱妇,你他娘的心里头苦个屁!”
“整日在家里头屁事不干,老子却在外头累死累活地供你吃,供你穿,到头来,你他娘的还嫌弃老子没用,既然这样,老子干脆打死你算了。”
陈老二说着,直接追到陈老婆子的身后,扬手就要去揍李槐花。
李槐花见此,吓地惨叫一声,拔腿就推开围观的人群往铺子外头跑去。
开玩笑,刚刚那一巴掌已经快要了她半条命,这要再被陈老二暴揍一顿,今天她就别想回上河村了。
一瞧李槐花逃跑,陈老二立马追了上去。
这个贱妇敢这般瞧不起他,今儿非得揍得她老实不可。
否则,以后真要生出了歪心思,跟别的有钱老爷跑了怎么办?
二房夫妻俩的一出闹剧随着俩人的离开而落下帷幕,原本吵吵闹闹的铺子瞬间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被陈老二骂得分外憋屈的陈金宝只觉得自己找回了场子,重重咳嗽一声后便朝陈景山道:“三哥,二哥的那些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啊!咱们是亲兄弟,我怎么可能跟娘说那种话呢?”
陈景山冷冷地瞥了眼陈金宝,对于他说的话,那是一个字儿都不信的。
陈金宝见陈景山不搭理自己,于是,话锋一转,又继续朝陈景山道:“不过,三哥,关于你跟三嫂对娘的态度,我这个当弟弟的不得不说上几句。”
“我昨儿回家去,娘就一直在跟我抱怨,说你们不孝顺,不管她跟爹的死活,如今你们在县城开铺子了,是不是也该接爹娘过来享享福啊?”
“你们要是不愿意接爹娘来县城,那就该多给二老点儿钱,让他们扯点儿布头,买点儿肉什么的,这样二老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些,三哥你跟三嫂也不至于落个不孝顺的名声。”
当然了,等陈景山把钱给了陈老婆子后,他就以买书需要银钱的理由,让陈老婆子全部吐出来给自己。
陈金宝越想越得意,恨不能现在就让陈景山把钱掏出来。
听着陈金宝一口一个不孝顺,忍无可忍的苏婉儿冷声道:“我说陈金宝,你一个活了二十几年还要让爹娘养着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指着我们不孝顺?”
“苏婉儿,你个贱妇,你说谁是废物?”洋洋得意的陈金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咬着后牙槽问道。
“我说你!陈、金、宝,你就是个废物!”苏婉儿双手环胸,毫无惧意道:“活了二十几年,一直借读书的由头逃避干活,还跟家里老头、老太要钱花,结果呢?却连个屁都没读出来,你说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虽然对于陈金宝二十几岁还花家里钱的事情,陈家大房、二房也是有怨言的,但因着陈金宝到底是读书人,又有陈老婆子维护,到底也只敢在背后嘀咕那几句,当着他的面,那是不敢说的。
可苏婉儿倒好,直接就把这些话全部说了出来,陈金宝被她气得头顶冒烟,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可让他说出反驳的话,一时半会儿却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在陈家还真就没出过一分劳动力,到如今还靠着家里的老头、老太给钱过日子。
眼瞧着素日里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被苏婉儿骂得说不出话来,陈老婆子双手叉腰,朝着苏婉儿骂道:“姓苏的,你个千刀万剐的贱妇,我家老四也是你能骂的!”
“我家老四不在地里头干活怎么了?他二十几岁还花我跟老头的钱怎么了?”
“我告诉你,我家老四可是文曲星转世,他以后是要考状元为我们老陈家光宗耀祖的!”
“可不像你们这种低贱的商户,一辈子都是下等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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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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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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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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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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