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枪顶着他们头的那两个人,那哪是一般人哪!一看眼前这俩日本人被降住了,丝毫也没停留,立时就把手里的枪抡了起来,用枪把子照着那两个日本人的脑门子就砸了下去!下手又黑又狠,分明是带着气带着恨哪!那两个日本人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栽倒在了地上,血顺着耳朵根子就流下来了。砸倒了日本人,那两个人一步蹿上柜台,跳到了里边,把那两个日本人的手背过去,从褡裢里掏出绳子,用捆猪的死扣儿牢牢地捆住,再从褡裢里掏出两块抹布,把那两个日本人的嘴塞上,拖到了柜台墙角。
这时,那个用背抵着门的汉子一看事成,把店里戳在一边儿的一块上面写着盘点两个字的牌子拿起来,放在了门外,回身又把门从里面反锁上,接着几步就抢到通往西边儿珠宝饰品店的门口处,守在了那儿。另一个汉子早把抱在怀里的麻布袋子放下,从袋子里掏出两条粗布袋子,把其中的一条扔给了抡枪把子的那俩人儿,自个儿几步抢到那些个装着金银饰品的柜子前,从腰里掏出枪来,不由分说,用枪把子把那些个柜子上的锁咔咔地逐个凿开。三个人把胳膊伸进去一划拉,那柜子里面金银饰品可就全都进到了袋子里。接着就是翻箱倒柜,是凡值钱的是一样不留!因为是刚才开张,那装钱的柜子并没几个钱。
事毕,那两个被砸晕的日本人还迷糊着哪!抡枪把子的那两个人有点儿后悔,这手下得重了点儿,这两个小日本子要真是迷糊过去,这不要误事儿嘛!那保险柜在哪?咋能打开?可都指望这两个小日本子说话哪!那穿长袍的人抢到一个小日本子跟前,蹲下来,把那小日本子嘴里塞着的抹布拽出来,朝那小日本子青灰的脸上“啪啪”就是两个嘴巴!还别说,这小日本子还真就醒了!那小子一睁眼,见面前蹲着俩人儿,吓了一跳。
“保险柜!”那穿长袍的人问。
“保险柜?”那小日本子可能是真被枪把子抡迷糊了,眨了眨眼,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句日本话。那穿长袍的人并不匀空,抡起手来又给了那小日本子一巴掌!
“楼上!掌柜!”那小日本子说中国话了!
“保险柜在掌柜的屋里吗?”
“是,是!”那小日本子点头。
“哪一间?”
那小日本子眯缝着眼睛,朝楼上指了指。
“最,最里间!”
看来,不上楼是不行了!
实际上,日本人搞商铺经营,那还是较比内行的,更何况是一帮子特务!对商业这套事儿,那也是认真研究琢磨了的。这家金银首饰店,一楼是铺面,也就是卖东西的地儿了,二楼是掌柜的办公室,谈生意的地儿,当然也是谋划点儿啥事儿的地儿了,那要是有个情报啥的,不得有个地儿研究研究嘛!还有就是这些个人吃住的地儿了。那要是上到楼上,说不定就会碰到这铺子其他的啥人,就可能生出啥额外的事儿来。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就这么半截儿收工吧!原来,可说是要干净彻底的!半截儿那不叫彻底!
穿长袍的人用手一比划,自个就率先进了那通往西间珠宝饰品店面的门。进了门的地就是原来两家铺面的过道儿,现在是楼梯。上到二楼,正对着的是仓库,最里边的才是掌柜的办公室。日本人凶狠狡诈,可有时也蠢笨,本来上楼就是仓库,你们自个儿的人知道就得了,他不,在那仓库的门上还写了字,库。
二楼静静的,没有一点儿声响。两个人悄悄地上了楼。这楼上不象楼下,就是一大通条走廊。面南是房间,北侧就一堵墙。看到了,最里间房门前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了俩字儿,掌柜。
两个人到得那门前,把眼睛靠近门缝儿处朝里看,啥也看不着,又侧过脸儿去,把耳朵贴在门缝儿处听了听,里面任啥动静儿也没有。奇怪!是有人还是没人?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儿,穿长袍的人抬手在那门上轻轻地敲了敲。
里面并没有人说话,但却传来了有人朝门口走过来的声音。门从里面打开了。那个穿洋服的掌柜站在了门口。怪事!这日本人跟中国人就是不同!这事儿要是放在中国人身上,听到有人敲门,那得从里面问一声,是谁,或者找谁,再或者喊一声请进之类,可不知咋的,那日本人也不说话,却直接走过来开了门!
其实,刚才这帮子人在楼下铺面砸锁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楼上,可楼上的那些个房间可能是没人,也可能是有人,但是睡觉还是干啥呢,反正是没啥反应!那掌柜也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儿的,但那掌柜想,是不是楼下那些个人在倒腾柜子啥的,要是有啥事儿,他们早报告了!
接下来的事儿就较比顺畅了。那个穿长袍的人用枪顶住了那个掌柜的头,那掌柜也是个老牌儿间谍了,有些个意外,但也并不惊慌,只是顺着那用枪顶住他额头的人的意愿向后退去。然后,被捆住,嘴被塞上。再然后,先是不肯说出保险柜的密码,额头上挨了一家伙,还是不肯说出保险柜密码,右手食指被掰断了,还想不说,那穿长袍的人从腰里扽出一把刀来,要在他的脸上划下去。他这张脸那可是金贵得狠!在这一瞬间,他看到的并不是刀,而是一个个漂亮的女人。他说出了保险柜的密码。
几个人还象刚才进到店里时那样从店门走出去,最先出去的是那个穿着长袍的人,最后出去的是那个最后进到店里的人。第一个走出门去的那个穿长袍的人,走出门去,并没有马上离开,先是朝东西的街上踅摸了一圈儿,然后慢慢幽幽地拍了拍自个儿穿着的长袍儿前襟,这才悠悠哒哒地向西边的街上走了下去。最后一个走出去的那个人,走出店门后,还看了一眼放在门口的那个上面写着盘点字样的牌子。
河山县正街派出所接到报案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了。等到恭为带着一帮子派出所的警察赶过去时,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派驻河山县特务机构负责人西田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再接下来,河山县警察局局长田胜左到场了,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县警察局特务股的人和治安警察。
经询问,那掌柜一口咬定,那个用枪顶着他额头的人是原河山县县长汪春的秘书钱忠。为啥?他的柜子里是有着钱忠相片儿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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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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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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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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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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