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远又变了脸色,因为他刚才这么努力表现,安绾叶这个死丫头,一点面子都不给,还这样嘲讽他。
“阿叶,你不想回公司上班吗?”
安绾叶站起来就走。
“阿叶,如果白修皓把你儿子带走然后再娶了陆霜,你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绾叶的背有点僵硬。
安永远冷冷一笑,走上前去继续说:
“阿叶,这是你最好的机会。只要你回到公司,我们就会支持你,你只要假意跟白修皓和好,他就不会抢你儿子……”
走在冷风瑟瑟的街道上,安绾叶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安永远的话:
"白修皓可是杀你父母的人,我们才是一家人,等你赢了白家,白修皓……”
她不知道白修皓是否杀了自己的父母,但她确信安永远用了卑鄙的手段让安氏陷入危机,然后直接从她手中夺走了公司的股权。
尖锐的喇叭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转头一看,白修皓的帅气眉眼一下子撞进了眼中。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了,安绾叶的心缩进了了,小脸异常的白。
车里的男人俊眉微蹙了一下,锐利的眼睛半眯着,沉声道:
“上车!”
安绾叶慢慢的冷静下来,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你在想什么?”
白修皓目光犀利,盯着她问道。
车内空间太窄,他的男性气息在她鼻尖徘徊。安绾叶下意识地歪到一边,没有回答,反问道:
“你不是出差吗?”
为什么突然回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刚才为什么会惊慌失措,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修皓不允许她敷衍过去,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我收到了法院传票了。"
安绾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低头扣上安全带,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白修皓,能不能不要抢走小泽?"
今天早上接到法院传票的时候,她想杀了他,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了。
白修皓断定安绾叶有问题,但她不说,他也问不出原因。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忧伤,低沉的声音霸道的说道:
“小泽必须姓白。”
安绾叶苦笑着,用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看到她悲伤的眼神,白修皓的心突然一紧,懒洋洋地补充道。
汽车缓慢平稳地上路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眼底期盼的一丝希望,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柔软从心底蔓延开来。
“什么方法?”
安绾叶小心翼翼的问。
她知道自己上法庭后赢的希望很小。她今天早上收到的法院传票,将在一个月后开庭。她要在一个月内找到条件好的人结婚并不容易。
车子融入了车流,白修皓优雅地坐着,双手握着方向盘,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
“回到我身边,永远做我的女人。”
安绾叶的小脸又红又白。他的话,如冬天的寒流,侵袭着她的四肢,她只觉得心寒。
做他的情人吗?
他会报复她吗?
或者,正如安永远所说,他已经在报复了。
安绾叶心里的凉意凝结成冰。
"阿叶,你不愿意为小泽牺牲你的幸福吗?”
白修皓淡淡地问,目光锐利如剑,紧紧盯着她。
“白修皓,我不会做你的女人,更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安绾叶没有骂他,红唇中溢出的声音,像这萧瑟的深秋一样温柔悲凉,很快就在窗外的风中散去。
但她的眉宇间还是带着悲伤。
是她的妈妈毁了他的家庭,杀了他爸爸。
她双手紧握,无法解释这个不争的事实。
他想报复她,以弥补他母亲的痛苦,可谁来填补她的痛苦?
白修皓的眼睛有点冷。
她不想毁了他的家庭?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好像这五年来,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你宁愿失去小泽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曾经这样问过她。
最亲密的时刻,他在她耳边低语的不是情话,而是残忍的羞辱:
"阿叶,答应我,你会是我一生的女人,永远不会和别的男人结婚。”
她转身向窗外望去,透过窗玻璃,外面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
即使过了五年,那些话还是像一把刀子插在她心里。一旦想起来了,会如同撕裂一般得疼。
那一夜的缠绵,她用它来祭奠从前的爱情。第二天,她用双手把股份过户书给了安永远,而她唯一拥有的,是昏迷不醒的哥哥。
“我不会放弃小泽,也不会成为你的情人。”
五年了,安绾叶更加不会退缩。琇書蛧
“你认为你能在法庭上获胜吗?还是舍不得乔文翰?我告诉过你,他不会娶你的。”
自从白修皓得知她想嫁给乔文翰,他心里就有了一根刺。
安绾叶皱了皱眉,转头看着他冰冷的侧脸,坚硬的下巴抿出了冰冷的线条,她淡淡地说道:
“我不会嫁给文翰。"
白修皓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嘴唇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唯一的胜算就是给小泽一个幸福完整的家,乔文翰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小泽也一直挺喜欢他的。
安绾叶也回以一笑,淡然而优雅:
“我可以找别人结婚。”
“你以为找个人结婚就能赢抚养权?安绾叶,你怎么这么天真?”
白修皓的笑容变成了愠怒,她宁愿嫁给一个陌生男人,也不愿做他的女人和他在一起。
她真的认为只要嫁给一个男人,一个和小泽没有感情的男人,就能赢吗?
但他不会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也不会让她嫁给任何男人,她只能是他的。
既然她又闯进了他的生活,搅乱了他的心,她就逃不掉了。
“我天真吗?白修皓,天真的人是自己。你以为我做你一辈子的女人就能改变过去的事,就能羞辱我吗?你只会伤害那些爱你的人。”
白修皓心头一紧,黑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样,下意识的问:
“你还爱我吗?”
安绾叶冷笑:
“我不爱你,但陆霜爱你。你觉得她大方不嫉妒,就不会难过吗?你让她整天面对一个你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对她是一种伤害。”
白修皓心头的希望被浇灭,五官瞬间被冰霜覆盖,声音冰冷: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是你的事。”
安绾叶冷哼了一声,没理他,又转头看向窗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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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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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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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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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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