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又跟女人扯上了关系。
这种情况下,文人之间的矛盾纠葛,彼此之间故意使绊子出难题,就显得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栾飞略微咀嚼了下方的话,不由得暗暗好笑。
看来这方还真有点门道,竟然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打听到自己是靠着填词作诗的本领取悦于李师师的。
只不过,方到底没有前后各看五百年的本领,因此不知道后世还有元曲这种文学作品,因此将栾飞所写的元曲,也一股脑的视为诗词类别了。
但方这夹枪带棒一番话,竟然暗暗讽刺栾飞是靠着填词作诗这类登不上台面的手段取悦于李师师,就让栾飞觉得很好笑了。
你们这些文人们,平时不也打着交流文学艺术的幌子,然后拿着诗词来找李师师赏鉴,然后趁机泡妞,不也一直这样干的马?
怎么到了我这里,这种手段就登不上台面了?
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栾飞眼中望着方,耳中听着周边众人起哄的声音,忽然笑了。
方就呵呵了,看着栾飞,笑了笑问:“怎么?栾公子这笑容,是什么意思?是打心里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吗?”他故意把周边的人都拉到栾飞的对立面,既是隐隐威胁栾飞,同时也是暗暗提醒众人,咱们可是统一战线的,不要光顾着看热闹。
栾飞不答反问:“我不笑,难道要哭给你看吗?”说完,故意装腔作势哭了几声。
众人听在耳里,更是觉得刺耳,原来栾飞这番哭声中气充沛,加上他又故意把音调弄得很尖锐,众人听着当然难受至极了。
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捂住了耳朵,一个个愤怒的望着栾飞。
栾飞哭声忽然戛然而止,望着方,笑吟吟的问:“我哭了,你们也不愿意,那我还是笑吧?”
方怒道:“栾公子,听闻你是山东郓城人?”虽然,刚才不少人误以为栾飞背景雄厚,甚至以为栾飞是皇亲国戚或者功勋之后,但方早已暗暗把栾飞的底细打听到了不少。
虽然,郓城人也有可能有个别的有很深厚的背景,但方既然已经决定撕破脸皮,现在就只有不但让自己一往无前了,而且还要想尽办法暗示众人,栾飞这小子只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不必怕他。
果然,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心里一凛,互相一望,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古怪。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栾飞这小子竟然是山东郓城人,如此说来,这人的背景很可能一般呢。
念及于此,不少人胆子顿时壮了不少。
而栾飞则暗想,这家伙竟然不知道我是祝家庄的人,看来对我还是了解不够彻底啊。
于是,栾飞盯着方,淡淡一笑问:“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方冷冷一笑说:“区区郓城人,竟敢来东京汴梁城撒野。栾公子难道不知道,东京汴梁城可是皇城所在,遍地都是皇亲国戚、功勋之后,栾公子区区一个乡巴佬,竟敢在这里横冲直撞,是存心小看我们东京人吗?可要考虑好后果才好,要不然他日在东京汴梁城混不下去,可就悔之晚矣。”
栾飞顿时睁大了眼睛,我擦了,这是赤裸裸的地域歧视地方保护啊。
你们东京汴梁城本地人就牛叉就了不起了?
我们外地人就成了乡巴佬下里巴人了?
看来,京城人歧视外地人这回事,还真是古来有之啊。
方望着栾飞诧异的表情,微微一笑,看来这小子终于知道害怕为何物了,只不过一切已经晚了。
方盯着栾飞,声音更加冰冷:“当然,栾公子人还年轻,人生的路也还很长,以后有的是重新来过的机会,只要栾公子肯迷途知返,以后夹起尾巴做人,想要有所成就,还是有可能的。”
栾飞暗暗摇头,这都什么什么啊,你是东京汴梁城人,你就优越了吧?他忽然有一种冲动,就是摇身一变改行当一个神棍,就是拿出自己后知五百年的手段,跟眼前这帮自大狂们预言一下靖康之耻的场景,彻底击碎他们的小心脏,看他们还敢猖獗吧。琇書網
但随后,栾飞就暗暗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现在大宋朝一片歌舞升平的场景,任谁也不会想到,不出十年就会上演一场国破家亡国都被异族打破、整个北方人都沦为了亡国奴的场景,而这异族,偏偏还不是与大宋斗了上百年的契丹人,而是如今绝大多数大宋百姓听都没听说过的女真人。
这种情况下,栾飞要是敢展现出自己先知先觉的本领,肯定会被当作精神病而乱棒打死的。
念及于此,栾飞忽然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如今整个大宋的天下已经危如累卵,整个汉人群体已经如温水煮青蛙一样堕入了生死存亡的危险边缘,偏偏大家对此还浑然不觉,都在醉生梦死的快活,在互相勾心斗角的争风吃醋。
栾飞这才意识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宋遭遇了靖康之耻,成百上千万的汉人沦为女真人的亡国奴,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如今,望着洋洋得意的方,栾飞嘴角浮现起一丝冷峻,仿佛在审视一个死人似的。
方见状,心里莫名其妙,竟然抽搐了一下。
但随即,方便再次打点精神,满脸傲然的样子。
毕竟,丢人不能丢气势,不论如何,他既不能让栾飞看轻,更不能让周边的众人看轻。
栾飞这时候忽然问道:“那么敢问蒋兄,究竟要如何,才算栾飞向你赐教了呢?”
这话说得就有点嚣张了,众人望着栾飞的目光,都充满了愤怒。
毕竟,既然是文人,那么就总得有点含蓄的样子好不好?当然,不是说文人不能张狂,但诸如李白那样的一身傲骨的,几百年来也不出几个吧?
而你这小子,还没看见你的才气究竟如何,倒是先看见你张狂的个性了。
而方,则是心里一喜,站得高摔得狠,你这小子如此张狂,激起了公愤,等会看大家伙一拥而上,把你批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去吧。
尤其是在场的众人,都是东京汴梁城里有头有脸的文人,到时候大家齐心合力把今天的事情散播出去,保证不出几天,就会让栾飞的名字彻底臭大街,栾飞所谓的才气也更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到时候,栾飞还想在读书人的圈子混?还是省省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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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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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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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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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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