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将台上的太史腾等人被赶了下来,与一众营主旅帅聚拢在一起。
呼啦啦...王洛的护卫营重装甲士列队进入校场,恐怖的金属怪物一露面就震慑全场,整整齐齐如同刀割线般笔直。
“轰!”重装甲士将点将台团团围住,长槊向外,等人高的重盾砸在地上。
顿时,点将台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金属堡垒。
“将军到!...”
牛大力高喝一声,手下骑兵右拳砸胸,战马垂头。
步兵士卒举起手中长槊狠狠砸在地上。
“万胜!...万胜...!”山崩海啸般的轰鸣声响起,狂热的气氛甚至带动了一些老秦士卒也跟着欢呼起来。
马车吱吱嘎嘎地驶进了校场,从车内传出一个声音,说道:“免礼!”
士卒的声音顿消,校场重新恢复安静。
“装腔作势,只怕比君上出行还要威风呢。”子岸站在那里,酸溜溜地说道。
“不会是生了病吧...要知道大校场是严禁车马驶入的。”一个旅帅小声说道。
“全部闭嘴,都给我安静等着。”太史腾恶狠狠地回过头,低声呵斥道。
马车缓缓走向点将台,车旁重装骑兵紧紧护卫,当头骑在马上的李锦儿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火红色的武士甲,俏丽的面容形成了强烈的冲击。
校场上的秦卒不禁有些躁动起来。
车帘掀开,在许多人的翘首以盼中出来的不是王洛,而是邓红婵,她的出现比李锦儿还要有诱惑力。
太史腾看到这一幕,苦笑不已,知道这个平西将军肆意妄为,没想到真的是视兵营军法与无物。
“他带妇人入营,此乃死罪。这下我看他怎么办!”子岸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是人家的下马威,先以美人动摇尔等神志,再以雷霆手段震慑人心。双管齐下,就等你们这群蠢货往坑里跳。”太史腾悠悠说道,打断了将领们的兴奋。
“管他是不是下马威,这下他犯法在先,我等又有何罪?我等抵抗也是因为不愿在这昏聩将军手下等死而不得已做出来的。”子岸很快找到脱罪的理由,引起了别的将领的积极响应。
“子岸将军说得对。”
“没错!”太史腾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安静下来,我就说一句。如果把你们都杀了,谁还知道他带妇人入营?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敢说大话,逃过这一劫再说吧。”
将领们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脸色不禁有些发白。
子岸不屑一顾地看着他们,说道:“咱们这些人都是老秦将门之后,他敢动咱们一根毫毛,他就离死不远了。”
自取死路!太史腾不再说话。
邓红婵拎着裙角,被这数万虎狼士卒盯着,脸色发白,眼冒金星,鼓起最大的勇气扭动纤细的腰身,重新钻回马车里,再也不肯露面了。
“噗呲...”有人笑了出来。
“啊!”是惨叫声,那个笑出来的人被驰刑兵给抓了出来,没有给出理由,当场就把头砍了下来。
血腥味弥漫校场。
你就算是笑,也得放在心里。取笑的对象也要看人,哪怕是一个女奴也比你高贵!驰刑兵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想道。
哗啦啦...一个巨大身影出现在数万士卒面前,巨人的手腕脖颈全挂着沉重的刑具,所有人都能闻到此人身上那挥之不去的血腥。
没有人敢于其对视,那霸道冷酷的眼神如同钢刀刮过所有人的身心。
“咦?不是个使刀少年,怎么会有这种体型,难道传言有误?”太史腾愣了一下,进而陷入深思。
“今天我遭受到一生当中最大的屈辱!”王洛坐在将军椅上平静地说道,没有在乎刑具带来的的不便利,双手扶着膝盖。
“辱将军者,如辱我父!!当杀!”牛大力率先喊道,他的反应很快。
“杀...杀...!”士卒高举兵器应声喝道,所有平西军士卒的眼睛都被怒火憋红了,双眼泛起血光。
“啪...啪...”法天象地形态下的王洛神力无双,轻而易举地将刑具扭曲掰断,看得太史腾等人目瞪口呆,这种刑具是专门控制武士的,不过他们也想不到王洛早就将上面的符文磨掉了。
王洛并不是非常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感觉,他对着传令兵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受到屈辱竟然是自己的兵给我的,是我平西军的士卒带给我的!将人给我带上了,给我手下这群将领们好好看看!”
昏迷不醒,血肉模糊的王文才被架着拖了进来,扔在了太史腾的面前,不再管了。
漫天的杀气集中对向了太史腾。
子岸一声惊呼,连忙扶起王文才,大声喝道:“不知将军所谓的羞辱是何意?此人仅是区区一名营主,如何能冒犯将军。为何狠下辣手?”xǐυmь.℃òm
“来人!处以穿刺之刑!”李锦儿冷冷地喊道。
有甲士取来一支五米长的一段削成尖锐状的木桩,砸在地上。
“不知道将军为何行刑,还望告知,否则军心难服。”太史腾站了出来,紧跟着老秦将领也都站出来喝道:“还请将军告知!”
“此人明知我乃平西将军,还领兵谋刺于我,若不处以极刑,那才是军心难服。”王洛淡淡地说道:“来人,将证据摆在众位将军面前。我记得太史将军发过令,整训结束前无人能出大营。还望太史将军解释一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一个个面露狰狞,死状凄惨地骑兵人头摆在众人面前。
这些人头,太史腾有的认识,有的眼熟,便问子岸道:“你麾下骑兵怎会死在军主手里,所谓行刺又是怎么回事?”
子岸心疼之余,紧接着大怒,冲着王洛喝道:“今日是我派王营主出外探亲,其麾下士卒怎会死于这里?我看明明是你诱杀了这些士卒!我定要上报君上,治你死罪!”
“哦?太史将军,此事你是否知情?”王洛探身问道,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
“这...”太史腾看了看子岸,子岸也哀求地看看自己,无奈低声说道:“末将确不知情,子岸将军也是心哀麾下士卒惨死,还望军主赦免其妄言之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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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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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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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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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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