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和护院私兵们立即纷纷弯弓搭箭。
“不必!”赵尔冷喝道,“这厮连中本使两掌,都在要害,焉有命在?没的浪费了箭,让血水弄脏了这一湖好水!”
奴才和私兵们见赵大人发话,只好又把弓箭收起。
武松面部向下,漂浮在湖面之上,果然不再动弹。他的面部都浸没在水中,就算赵尔这两掌没有把他打死,他只怕也会被湖水窒息而死。
赵尔得意洋洋地向人工湖上一望,但见湖水澄清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四面山色,真个是风光如画。赵尔笑道:“张大户,大奶奶,你们家这人工湖可真是美啊,赶明儿我得建议公相大人,也在他府上修这么一个大湖!”
“那就太好了!”张大户又从悍妇的胯下钻了出来,露出满口黄牙,笑道:“赵大人可以禀明公相,如果公相府上也要引水建湖,那所有的费用,就由我张家堡赞助即是!”
赵尔干笑道:“好说!好说!本使定然会将大户老爷的这一番孝敬之心,细细禀明公相大人。”他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还是你们这些人无官一身轻,好享受生活啊。像本使承蒙公相大人信任,四处奔波,虽是为公相和朝廷办事无怨无悔,但四海为家,风尘仆仆,确实也是有些累了!”
张大户是何等狡诈之人,自然立即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马上笑道:“赵大人说得是。您也该当有个家好好的修整一下了。张某虽然贫寒,但在汴京城里,也有一个小小的院落。我们是乡下人,平时在清河县住习惯了,也不能常去汴京。那个院落,就送予赵大人作为安家之所,还请赵大人笑纳如何?”
赵尔大喜,道:“这却如何使得?”
这时,悍妇也扯着破铜锣般的嗓子,骂张大户道:“这确实使不得。你这死矮子,恁地小气!那个小院落里别说修人工湖,就是一个水井也容不下,如何可以给赵大人安家?”
赵尔面色一变,以为悍妇不愿意将京中房子送给自己。张大户也道:“夫人,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悍妇对赵尔笑道:“大人见谅!我们家这死矮子,整天只知和那些狐媚子厮混,哪里懂得什么经济!就是在京城买的房子,也是极要不得的。还是我在汴京皇城边上,另外购得宅院一处,虽然也太小了点,但离皇城更近,地理位置更优越,就把这一处院落送给大人如何?”
原来悍妇有心结交赵尔,是要送给他一套更好的院落。赵尔欣喜不已,再也顾不得装假正经,大笑道:“如此就多谢大奶奶了!大奶奶放心,赵尔回到汴京,先不忙安家,一定先向公相大人禀明张大户赤忠一片,大奶奶女中巾帼,我想公相大人未来定然是会对你们厚爱有加的!”
张大户和悍妇大喜。张大户故意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装天真,笑道:“夫人,你在京城又买了一个大院落,如何连我也不告知?”
悍妇一见张大户那丑态,一阵恶心,皱眉喝道:“为什么要告知你?你除了每天玩女人,还懂什么!难道是对我在外做的买卖有不满么?”
张大户忙赔笑道:“哪里哪里!夫人快别误会,只是你的眼光一向高于我,我想向你学习学习而已!”
赵尔笑道:“大户对大奶奶,真是一往情深,这连我都能看出来的!”
悍妇正要说话,一眼望见湖上,几个家奴正划着小船,要去把武松捞上来。悍妇突然眉毛一竖,喝道:“慢着!那武松的尸体,不必捞上来!”
赵尔一愣,道:“这是为何?这湖水清澄,任由一具尸体漂浮在上面,岂非大煞风景?”
张大户看了悍妇一眼,立即明白这恶婆娘心中所想,对赵尔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夫人,最近突然喜欢上了养猪婆龙,正要人从外地购来,今天下午就会运到。我猜夫人是想用这武松的尸体,作为猪婆龙的第一顿开胃美食吧。夫人,你说是也不是?”
悍妇瞪了张大户一眼,媚笑着对赵尔道:“大人,这姓武的乡巴佬才来清河县,便不知天高地厚,真是死有余辜!把他捞上来,还得找地方埋他,不如就让他做了猪婆龙的美食,也当是物尽其用,大人说对不对呀?”
赵尔虽然不是什么善类,此时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笑一声,指着地上大管家的尸体,道:“那这一具。。。。。。”
悍妇道:“这厮的尸体,却是要还给他家人的,毕竟他在张家堡做了几十年,还他家里一个全尸,别让人说我和死矮子太过无情无义!”
赵尔道:“据我所知,这大管家足智多谋,平时深得大户和大奶奶信任,张家堡大小事务都是由他在打理。何以刚才他还在武松手上时,大奶奶就下令放箭,使他惨死,岂不可惜!”
张大户笑着替悍妇辩解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厮虽然在张家堡几十年,颇有功劳,但近年来也有了二心,阳奉阴违。我要他替我去找几个女子,以便生育,可他居然背着我把一些好女子据为己有,实在可恶!”
悍妇一瞪张大户,喝道:“那些狐媚女子,原本是我默许他占有的,这你却不能怪他!”小眼一转,媚笑着对赵尔道:“这厮不只是和我家死鬼一样好色。这些年来,他为我们张家堡做事,我们如此信任他,也不曾亏待他,但他竟然背着我们,也攒下了偌大的家业,几乎要赶上我们的一半了。这几年,有些好处,他更是自己拿大头,只把小头拿来敷衍我们。似这等忘恩负义、损公肥私的家伙,我却是早就容他不得了!”
大管家在张家堡位高权重,却也早就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张大户和悍妇轻易还不好向他动手。恰好今天他被武松抓住做人质,悍妇自然要借此机会,一举把他铲除。
赵尔道:“原来这厮背后居然是这等小人!杀之也可!只是,这一来,要再找个像这厮这么能干的管家,只怕也不易吧?”m.χIùmЬ.CǒM
悍妇笑道:“我们的二管家,论智谋比起来是要略逊一些,但这些年也磨炼得够了。再说,做奴才的,有时候智谋太多,反为不美,赵大人说是不是呢?”
赵尔顿时明白,原来大管家和二管家早就不和,张大户和悍妇已经有心用二管家替换大管家。这是张家堡的家务事,他不便再深问下去,便笑道:“正是!正是!”看了一眼大管家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心道:“你暗中送给我的那几百两黄金,原本也是从张家贪墨而来,我就只当也是张大户这厮送我的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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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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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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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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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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